乔亦厉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说话的语调尽量清晰,他深怕如果自己不怎麽做,眼前的人就会把握在手里的短枪往他的脑袋射去,“那……那个人你一定没想到,他……他就是你……你的父亲杰克。多伊尔,是……是他和警方互通消息,就算是要赔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军火,也要铲除戈卿,那个对他的权利和地位造成威胁的男人。”
亨利的眸光一沈,右手一松,乔亦厉直直跪在地板上,脚步虚浮地连站立都无法,一跪在地上,他才仿佛解脱一般地舒然躺下,那竭斯底里的神情却换到亨利身上,他满脸厮杀之气,仇恨几近把他逼疯,连戈卿在他脚边打绕也无法换回他之前半分的和蔼和温柔。
戈卿听见这个事实上,并没有亨利的沈重,惊讶有者,难受有者,怨恨有者,可是都很淡,又或者说他早已麻木,反正是已死之人,死都已经死了,又还有什麽好在乎的,从他踏入江湖那一天,他早该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枪林弹雨都是要他自己一个人去撑去挡的,挡得住是他的运气,挡不住是他的命,他早该知道。
可是……小笨熊你可以不要露出这麽哀伤的眼神吗?戈卿曾经以为亨利变了,从里到外因为世间浑浊而变得很彻底,但事实却告诉他并没有,小笨熊依然是那个小笨熊,会为了他担心、伤心的小笨熊,就算是成为了黑道里残忍无情的一个人物,他最初的本真,还是那个善良的金发男孩。
不曾变过。
心中的痛把亨利逼到将近崩溃的境地,拳头攥地死紧,指甲深深刻入掌心肉之中,渐渐地冒出刺眼的血痕,可怒极,他反而笑,笑著趴在沙发上,右手猛捶那木制的沙发把手,直至手臂酸疼,浑身失温无力为止。
因为这样,他失去了戈卿哥哥?
他此时依然犹记著那时残月高挂,戈卿哥哥为了不惊扰他的睡眠,只亮了一盏昏黄的桌灯,在办公桌上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公事,偶尔眼睛干涩地发疼,他也只是随意揉一揉,把手上的公文翻了一页,继续工作。
为了和军火界的老大们打好关系,戈卿哥哥原本偶尔才抽的烟一日却可以解决三四包,甚至有一天晚上,戈卿哥哥醉得很凶,抱著厕所的马桶吐了一整夜,直到最後呕吐物里还掺杂著触目惊心的血色,原因是因为一个老大要他喝下四种酒类混出来的杂酒才答应和他有生意上的合作。
喝杂酒可是会造成酒精中毒,会致命的呀!
戈卿哥哥这麽拼命,到底是为什麽?最後的最後,换来的却只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在死之前发现自己忠心耿耿的领导者竟是出卖他的人,他的心又会多麽地难过?!
思至此,亨利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隐隐浮现青紫的筋,愤懑让他的双眸覆上一层淡淡的雾。
父亲,感谢你的赐予,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的。
(14鲜币)61复仇
三个月後,秋季的苍凉逐渐褪尽,残留下来的寒意深浓,森冷的气息染灰了无尽的天空,戈卿抬首望著天空,苍茫充斥著他的双眸,没有丝毫的焦点存在,他仿佛正在沈思著什麽,又似乎正在发呆,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定格在窗台上。
“你现在正在完完全全地漠视著我的生命危险!”禹城激动的咆哮撕破了冬天的沈默,戈卿下意识地皱眉首,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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