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憋了许久终于等到人回来,此刻只激动地抓着对方的手腕低声尖叫,有些语无论次:“陶酥你知道吗,你刚刚在台上又飒又美,又纯又欲,你都快把我的魂给勾了去了!!”
“还好我性取向正常,不然的话刚刚那一下我直接被你狙中倒地了!”
“对了,你那身裙子呢?”
“怎么换下来了,我还想着一会儿和你拍照呢!”
“……”
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她们附近这一圈的人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上面了。
大家都相熟,你一言我一语以陶酥为中心搭起了话来。
最后还是站在后方维持纪律的老师看不下去小声提醒了一句,浮于表面的小喧闹又再沉静了下来。
只是有的人表面的躁动被安抚下去,心里的那股小火苗却在不停疯长,快要将人吞噬。
陶酥这才回过神来,刚刚这么多人和她搭话的人里,好像并不包括宋桑池在内,这人从头到尾都安静的坐在一旁眼神落在正前方的舞台上,游离于热闹之外。
——难道我对她就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只可惜树洞里那么多信息,却没有一点详细描述过宋桑池具体喜欢哪样的,光是“刺-激”这两个字范围太广,形容也太苍白了。
陶酥没忍住盯着宋桑池多看了两眼,也正是这两眼……
“裙子很好看,怎么换了?”宋桑池转头转得猝不及防,就好像专门等着陶酥两眼。
她一双唇瓣微微翕动着,问的话和刚刚那些老师们没什么差别。
陶酥倒是被吓了一跳。
今天晚上总是三番两次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她一会儿觉得宋桑池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摄像头,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太多疑。
做贼的人才会心虚,她不正是那个贼吗?
想到这里陶酥不由将背挺直了些,她小声反驳着:“那是学校出钱订制的礼服,演出用的,你还想穿着跑啊?”
一套这样的演出服装订制下来可不便宜,要不怎么说南大财大气粗,为了这个二十周年校庆也是花了大心思了。
“很贵吗?”宋桑池顺着陶酥的话接了下去。
“不清楚,几千应该要的吧……”陶酥对裙子的价格没什么概念,她的心思全身心放在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宋老师,问你一个问题哦。”
宋桑池没有出声,但瞥过来的眼神已经证明她在等待陶酥的下文。
“就是,你觉得……我刚刚在台上穿那条裙子真的有又纯又欲吗?” 陶酥现在的姿势几近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低伏在桌面上,声音刻意压低,这样一个角度视线从上往下,宋桑池恰好能够看到对方微微敞开的衣领。
一片灰色的阴影下,隐约可窥几分春色。
“………”宋桑池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句评价出自乔欣的口,现在被陶酥一字不漏地搬运过来问她,该怎么回答呢?
说“是”宋桑池觉得这个形容简直太过贴切,也正符合她心中所想,但这样一来的话总觉得自己有些猥-琐。
如果说“不是”那又太违心了。
进退两难,怎么说都不好。
想了会,她给出了一个最安全的答案:“很适合你。”
你问我要苹果,我给你一个橘子,虽然不是你想要的东西但我确实给你了。
陶酥察觉出对方有在刻意地回避问题,露出莫名的笑意,没有继续追问。
临近傍晚,校庆演出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两人互相道别,陶酥被陶舅舅叫过去和一众领导和荣誉校友一起吃饭,明面上是吃饭,实际也算一种资源交换,把她带过去主要是混个眼熟日后在学校里行事也方便些。
十分传统的饭局流程,男人之间除了互相吹捧之外最爱谈的就是政-治和经济,陶酥听得昏昏欲睡,却还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止会被忽然被叫到。
聊着聊着,他们聊起了学校下半年的公寓扩建计划。
陶酥听到这个,就想起之前管理员阿姨说过的话。
她没忍住插嘴问了句:“校长,咱们学校老校区搬过来的那几个系是不是还没批公寓名额?”
一直沉默的陶酥忽然开口也让校长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对,陶老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因为公寓不够了,所以才想着再起几栋。”
陶酥轻轻“哦”了一声,随口道:“我前几天回了趟公寓,听管理员阿姨说要重新分配公寓了。”
陶酥这样说,校长还以为她是在当着自家舅舅的面暗示什么,于是连忙保证:“放心,你那间是肯定不会动的,我和下面打过招呼了,怕你不习惯,还是分你单独一间。”
“不是,”眼看着被人会错意,陶酥语气加重了点,她继续解释着,“我是想公寓就算新起也需要时间,最快也得是下半年的事情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在数学系有一个关系不错的老师……”
人人都不屑关系户,但人人都想成为关系户。
陶酥想着自己都已经是关系户了,那么少用点关系,多用点关系也没差。
她干脆用这所谓的“关系”,去谋求一些自己想要的便利。
比如,近水楼台……是不是真的能先得月呢?
有这种心思的人不止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