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年未见,你就不认识我啦?”李莱见他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笑着问道。
“你都长这么大了,不怪我认不出你来了。你怎么一个人到了奈良,你爸爸呢?”秦臻赶紧把她请进屋子。庭院里,他家两个臭小子正在踢足球,见到漂亮姐姐也忍不住回头看了过来。
“还在费城,这次我是一个人回来的。”李莱说。
秦臻与李莱,颇有些忘年交的意味儿。他的岁数介于李莱和李莱的父亲之间,所以左右逢源,他能和李修明较好,也能和他的女儿交好。
“转眼你都快二十了,时间过得很真快。”秦臻感叹。
李莱看向郁郁葱葱的庭院,说:“等我以后成家了,我也要住这样的院子。”
秦臻的家不是钢筋水泥铸的,而是各种各样的木板,踩在上面没有大理石的冷硬,却从头到脚有种暖呼呼的感觉,她知道这可是上好的木头。
“你现在都没到结婚的法定年龄,想这么远啊?”秦臻笑话她。
“总有一天会到的。”
“听你这意思,是有意中人了?”
“那倒没有,只是想想罢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李修明难以置信,“我们莱莱貌美如花,脾性温顺,又是天才少女,怎么会没人喜欢?”
李莱笑了出来:“原来我在你心中有这么高的位置啊。”
“说真的,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或者喜欢你的人吗?”秦臻对这件事很重视,在邮件里,李修明数次谈到李莱的病情,说大概是他和她母亲早年离婚的缘故,以至于这孩子居然患上了抑郁症。
抑郁症不可怕,但李莱的抑郁症由来已久,他们都担心她现在根本是强颜欢笑,背地里仍旧没有摆脱这样的阴影。
“谈一场恋爱吧。”秦臻叹了一口气,真心实意的建议。
李莱眨了眨眼,举杯喝水。
“如果我们都不能走进你的世界,那你就挑一个,和他分享一切喜怒哀乐,让他帮助你从那个灰暗的世界里走出来,知道吗?”
李莱不懂:“这算是利用吗?”
“现在的爱情很功利的,如果不是奢求对方对你如同你对他一般好,谁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既然它的本质就是互惠互利,也谈不上利用了。”秦臻说。
“找一个人……找什么人适合我呢?”李莱疑惑。
“不谈适合,只谈感觉。有谁是你一见就欢喜,不见就提不起精神来的人?”
“倒是有一个。”李莱的脑子瞬间就浮现出魏淳光的身影,可他……好像不适合与自己谈恋爱啊。
“适合的人很多,但你能为之怦然心动的,寥寥可数。”秦臻提起茶壶给她加水,“你的病就是太压抑自己导致的,你这么多年走不出来,或许可以尝试换一条路试试了。”
“等会儿。”李莱抬手,“你说,如果见着一个人就高兴,见不到他就难过,这就是喜欢上他了?”
“当然。”
“不会是孺慕之情之类的吗?”
“绝不会。你会见不到自己的父亲辗转反侧吗?”
李莱黑了脸,当然不会,她又不是奶娃娃。
只是……
奈良之行,李莱收获匪浅。她居然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居然真的喜欢上了他!
好吧,这也并不奇怪,仔细想想,她对他的追逐已经从侧面证明这个结论。
16号的下午李莱回到东京,在酒店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同学们的身影,打电话个个关机,连教授都是。李莱失落了,站在酒店的大堂里,油然而生一种被抛弃感。
一个酒店的服务生走了过来,她先是向李莱问好,然后问她是不是在找人。
“对,四个学生一个老师,他们出门了吗?”
“他们在酒店顶层的会议室,你跟我来吧。”服务生微笑着说道。
李莱捏紧手机:“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会议室?”
不怪她紧张,而是在国外被骗被抢甚至被杀的女学生都太多了,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服务生歉意一笑,走到服务台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本子,翻开第一页,是魏淳光的字迹。
上面写到:你手机关机了,联系不到你,我们在酒店顶层的会议室训练。落款是“魏淳光”三个子,笔走游龙,字迹和他的人一样,潇洒自如。
“谢谢。”李莱弯腰道谢,差点认为别人是坏人了。
“不客气。”服务生回了一礼,问她,“还要上去吗?”
李莱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找得到的。但是,有一个失礼的请求,你这张纸可不可以撕下来给我呢?”
服务生惊奇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整个本子都递给了她:“如果不嫌弃的话,这个本子送给你吧。”
“谢谢,谢谢。”意外之喜,李莱整个人低沉的气息一扫而空,像是有太阳越上了海平面,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搭乘电梯上了顶层,李莱挨个会议室找过去,透过门缝或者门上方的玻璃,她找到了他们集训的地方。
她抱着包席地而坐,没有推门打扰。
一个小时后,魏淳光出来去卫生间,在脚边捡到一只“昏睡莱”。
“去房间里面睡,等会儿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手机充好电了吗?”魏淳光蹲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