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仔细想了原因,都毫无头绪。最后姜羡烦躁道:“不想了,今天就这么过去吧,明天恐怕就有人请我们谈话了。”
他向后一仰,又躺回去。
芳草萋萋,虫鸣喈喈,流水潺湲,花香浮泛。白日里命悬一线,夜色中却万物温柔。
他们一同,在四野静谧中,看星光璀璨。
他弯起嘴角,轻声道:“真好啊。”
没有人回应。
他扭头:“你觉得呢……”尾声消失。
苏斐然躺在他身边。睡了。
睡了。
睡了。
姜羡:“呵。”
次日一早,苏斐然醒来时,太阳尚未升起,姜羡却睁开了双眼,弯起嘴角像在笑:“早。”
说像,是因为苏斐然觉得那不是笑。但她还是应了声:“早。”
果然,那笑容消失,姜羡抓住她衣袖。
苏斐然回头看他。
“我们是情侣吧?”姜羡低头看地。
“当然。”
“可是……”姜羡吞吞吐吐:“我们做的事情,即便不是情侣,也可以做。”
苏斐然讶然:“你想做只有情侣才能做的事?”
姜羡目光游移,支支吾吾。忽然,苏斐然握住他的手。
他涩然抬头,苏斐然便在他嘴角亲了下。
姜羡怔住。
“不够?”苏斐然本来担心没有感情基础,进展太快会吓到他,没想到姜羡承受度居然很高。
手指按在姜羡嘴角,苏斐然看着他怔然的表情,微微一笑,用力揽住他后颈,便将他按向自己。
唇与唇相距不过毫厘。
姜羡忽的回神,猛然推开苏斐然。不想苏斐然站得很稳,他反而手足无措,身体失衡后仰。
苏斐然连忙去抓。
昨天差点被苏斐然抓掉裤子,姜羡下意识一躲。
噗通。栽进河里。
门中来人的时候,苏斐然刚把姜羡从河里捞出不久。
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被水湿过,紧贴在身上,显出干净漂亮的肌肉线条。不知是羞是恼,那双眼睛也跟浸了水一般,连声音都带水汽,嚷嚷着:“你别摸我!”
手指碰到他腹肌,苏斐然表示:这是个意外。
姜羡却无论如何不让她靠近了:“我也没让你亲我!”
苏斐然:“不是你说要做情侣做的……”
“铿”的一声,姜羡双眉倒竖:“拔剑吧!”
苏斐然却盯着他脸上的晕红,若有所悟:“恼羞成怒?”
那抹薄红色泽更甚。姜羡眼中波光流转,语声却厉:“少废话!”
苏斐然慨然拔剑。
眼看即将开打,有人来了。
昨天的事情终于收尾,却是以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
剑门丢了一把剑。
第14章主动你笑起来真好看
引来掌门救场,铸剑池这件事闹得不小。
苏斐然和姜羡次日便被请去谈话,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依然没人知道,为什么阿黛对苏斐然本来很亲近,在铸剑池却突然发疯,阻止她拔剑。因为这件事,阿黛遭到禁闭,但眼下这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事情是,剑冢丢失了一把剑,正在铸剑池出事前后。
整件事顿时复杂起来,当事人都遭到了更严厉的盘问。阿黛说不出什么,但苏斐然和姜羡却神志清楚,尤其苏斐然,来到剑门不过几日,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实在引人怀疑。
但她毕竟是合欢宗的嫡传,长老没有直接点破,只是先进行安抚。阿黛的攻击对苏斐然造成一定损伤,剑门为此赔礼,允许她带走已经认主的复命剑。
接下来意有所指道:“剑门上下已经搜查完毕,带走破邪剑的,应当并非本门弟子,但近日剑门来客仅有苏小友……”
苏斐然直言:“不是我。”
姜羡也说:“当时她正在铸剑池和阿黛师妹打斗呢,我能作证,她没去剑冢。”
孙长老笑起来:“谁说不曾到过剑冢,便与丢剑一事无关?”
姜羡听懂她言外之意,却说不出话来。
孙长老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苏斐然:“剑冢是守护重地,旁人如何能轻易偷剑?若非铸剑池出事,掌门亲自前往,那小贼又如何逃得掉?”
姜羡看看孙长老,又看看苏斐然:“这么巧?”
孙长老点头:“这么巧。”
仿佛声东击西。
若不是知道自己没做过,苏斐然几乎以为自己便是内应,更别说剑门的人。
她道:“有无内应我不知晓,但依长老所言,偷剑贼并非剑门弟子,那么,剑门何时又迎进了其他客人?”
长老叹息一声:“问题就在这里。剑门被人潜入,我们暂未知晓此人是谁。只希望苏小友能够为我们提供些线索。”
此话大有劝她“弃暗投明”的意味,却不想苏斐然真的开口:“我有线索。”
长老一愣:“什么线索?”
苏斐然说:“我入剑门当日,正赶上姜羡与人比剑,期间有人出言‘不过尔尔’,引姜羡与我比剑。”
“我想起来了!”姜羡恍然:“我以为是你说的,现在再想,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苏斐然颔首:“那男子当时应当在我周围,但我却未找到,可见实力不凡。但这样一位实力不凡的‘剑门弟子’,周围却无一人留意。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