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喝了酒,说话的气息有些不稳,但思路却没混乱。
“知道你不会放在心上,但还是想道个歉,希望没给你造成太大的困扰。”黑夜中,他站在醉色门前,靠在车旁从兜里摸出打火机。
“啪嗒”一声,点了一根烟,零星的火光在指尖不远处安静燃烧着。
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所谓的最喜欢,就让容拾放弃自我选择的权利吧。
她值得拥有最好的。
“没事。”迟疑片刻,容拾语气平缓,她确实不太在意。
两个人沉默良久,气氛凝重,最后是容拾挂掉了电话。
蒋鹤野的烟刚好全都燃尽,喝了酒,他只能叫代驾,等人的时候,蒋鹤野想再摸一根烟出来,手指却碰到了刚才那张名片。
上面的电话号码醒目,拨过去后,是乔枕有些疲惫的声音。
她也才刚回家,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您好,那位?”
“乔小姐你好,我是蒋鹤野。”
可能女人天生就有八卦和凑热闹的本质,乔枕语气瞬间变得惊喜,忙不迭地问:“你想好了?”
容拾在大学的时候,到了彼此的生日,都会一起庆祝,后来他们工作忙了,各自成家,也有挺久没聚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枕就是有种蒋鹤野能够打动容拾的预感,所以她愿意牵牵线帮帮忙。
总不能真看她一辈子单身吧……
“你应该被她拒绝了挺多次吧。”想都不用想,容拾就是这种人,所以还没等蒋鹤野回答,乔枕就继续说道:“下个月她生日,我可以帮你把她约出来,就来我店里吧。”
毕竟都是女孩子,她觉得这种有纪念性质的日子,怎么也会刷点好感度的。
乔枕帮她过生日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是蒋鹤野就不一样了,容拾可能会眼都不眨一下的拒绝。
蒋鹤野笑笑,碰上代驾来了,他开口道:“谢谢。”
“不用客气,”毕竟是容拾的朋友,又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在很多方面也拎得清,“我是为了她。”
在乔枕看来,容拾真的,很需要被人照顾。
独自待久了,也该尝尝被人心疼的滋味。
……
蒋鹤野坐在副驾驶上,加了乔枕的微信,看着她最后发过来的一张图片,上面还有附赠了几条消息。
【乔枕】:这是国外一个挺小众的奢侈品牌,那个设计师脾气不好,东西也难订。
【乔枕】:我记得她前年派秘书去过拍卖会场,结果也无功而返。
容拾的主要人脉大部分还是集中在房地产公司上,对于这些首饰衣服一类,普通小众还是能在别的渠道预订,但是像这种私制的,圈内人才了解的顶奢,不单单是要靠钱。
【乔枕】:你追她这么久了也该了解,容拾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所以难得抓住一个,就显得弥足珍贵。
蒋鹤野家里是做服装生意,按理来说他哥应该能打听的到,可想来想去,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顾让。
后者已经洗完澡准备抱着老婆睡觉了,刚拉灯,就被手机振动打扰了。
顾让拧着眉头,看见屏幕上的三个大字,还是耐着性子接起来了,“你最好有什么大事。”
顾让纳闷,有事怎么不刚才喝酒的时候一次性说完,他是有老婆的人,跟蒋鹤野这种单身老男人不一样。
“我给你发了张图,你看看有没有途径能买到这个牌子的饰品。”蒋鹤野知道他忙着跟老婆温存,直奔主题。
顾让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拿到眼前,找到了蒋鹤野的微信聊天框,点开的时候风月碰巧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
看到他手机上的图片,风月先开口说了句:“这个牌子很难订的。”
她是个模特,前几年去国外给这个品牌做过代言,记忆犹新,设计师扣得连赠品都没给,当时风月的经纪人还抱怨过。
顾让对除了香水之外的顶奢小众只限于眼熟,他偏过头跟旁边的人说:“阿野给我发的,有多难订?”
“拿来,我跟他说。”风月伸手接过了顾让的手机,轻声“喂”了一下。
两个人前前后后也见过挺多次,关系也没有以前那么疏远。
蒋鹤野听到她的声音,继而叫了声“嫂子”。
风月笑笑,不在意这些称呼,蒋鹤野和顾让两个人没差几岁,这么叫也就是出于礼貌。
“我之前给这个品牌做过代言,他们设计师真的很难搞,抛开价格不说,据我了解,这些年他们只接受高端的私人订制。”风月怎么也是在时尚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如果是别的品牌,她可能打个电话就可以帮蒋鹤野解决问题。
顿了顿,风月建议道:“其实很多顶奢都有相同的款式设计,大差不差,要不考虑一下其他的品牌?”
风月手上很多时尚资源,下个月合作的就有好几个不错的顶奢,要是开口,怎么也会给她这个面子。
然而风月这个问题传到蒋鹤野耳中,好像不单单在问简单的品牌,而是如同在警醒他,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放弃,去选择别人。
“不考虑。”蒋鹤野声音淡淡,却坚定不移。
他的手隔在车门的升降窗按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听到那边的人这句话后,却明显停顿了几秒。
风月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事顾让应该帮不上你,我明天让助理去试着联系一下他们的设计师,到时候我直接让助理跟你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