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我,就是因为你,你伤了他,害他连我都厌恶!”张月桃控诉着洛瑾的种种不是,完全没了刚才哭泣时的无助,现在的她眼里全是恨。
“不是我的错!”洛瑾回道,她或许连累过莫家,但是她真的不欠张月桃,她甚至还劝过张月桃远离薛予章。“落到今天的地步全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胡说!”张月桃吼道,“没有你,我一切都好好的,自从你来了,什么都变了!”
“是你自己所托非人,识人不清,为何怪到我的头上?”就因为她性子软,所以什么罪名都往她头上扣?
“老天爷有眼,今天让你落到我的手里。”张月桃嘴角浮上一抹病态的笑容,“现在我就掐死你,没了你,他们都会对我好的。”
“你疯了!”洛瑾看着扑过来的张月桃,眼中的恨意想制她于死地。她不想死,她要和莫恩庭白头偕老,她要为他生儿育女,他说过会带她赏尽世间风景。
再也顾不了别的,洛瑾快走两步,伸出手臂朝张月桃推去。张月桃本来就体虚,一下子躲避不及,当即被倒在地上。
张月桃趴在地上,狠狠的盯着洛瑾,“你敢打我?”
“我敢!”洛瑾说道,“我没有错,是你自己错了。”
“我错了?”张月桃坐在地上狂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洛瑾看着变得疯癫的张月桃,心里有些发慌,好好地一个人怎就成了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一直狂笑的张月桃都没了气力,再次抱着双腿哭泣。
铁门刺耳的声音传来,洛瑾浑身一颤,心也提了起来。她听见有人跳进了洞里,脚步声往这边而来。知道这个洞口的肯定是薛予章,她抓起了地上的石头。
洛瑾贴在石壁上,一点声音不敢出,只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那边的张月桃还在哭泣着。
人影投在地上,洛瑾用尽力气冲出去,手里的石头朝着来人就砸。
一只手轻易地攥住了她的,黑暗里传出一声笑,“想谋杀亲夫?”
洛瑾站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留了出来,“二哥!”她再也不顾的扑倒来人身上大哭起来。
“媳妇儿,你哭可以,但是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抹呀?”莫恩庭摸着洛瑾的脑袋,爱怜地说道:“让你受惊了,一切都过去了。”
“什么?”洛瑾带着浓浓的鼻音,“姓薛的被抓起来了?”
“傻瓜,二哥带你回家成亲。”莫恩庭的指肚拭去洛瑾眼角的泪,“别哭了。”
张月桃抬头看过去,晕沉的脑子恨极了。为什么她得不到的,那个女人都能得到?她扶着洞壁站起来,她不愿意看见那女人得意。
正在擦眼泪的洛瑾忽的被莫恩庭一把拉去身后,她惊讶的看见张月桃面目狰狞的扑过来,手里举着一块石头。
莫恩庭抬起一脚,直接将张月桃踢了出去,那块石头落在他的肩头。
“张月桃,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莫恩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那块石头早已经砸在洛瑾的头上,现在肯定已经倒在地上。
“你们都向着她!”张月桃捂着肚子像一只虾一样趴在那里,另一只手指着洛瑾,“我要杀了她!”
莫恩庭一声冷笑,“杀她?凭你?”他捡起地上的石头,一步步的朝张月桃走过去,任何伤害媳妇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反正以后他手上必定白骨累累……
“二哥!”洛瑾拉住莫恩庭,他以后会走上仕途,岂能沾上人命?“她够惨了,肚子里还带着孩子。”
张月桃愣在那里,“孩子?我的孩子呢?”她坐起来,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没了!你爹他不要你,他不信你是他的孩子。”
到这里,莫恩庭才发现张月桃有些不对劲,他刚才情急之下踢了她一脚,可是她没什么大的反应。按理说那一脚下去,张月桃的肚子……
现在看来,薛予章已经提前处理了张月桃的肚子。说到底这女人就是抬高估自己,贪心。
“我带你回家。”莫恩庭丢掉石头,拉起洛瑾的手,不再去管疯疯癫癫的张月桃。
“薛予章呢?”洛瑾问道,“万一他还是不放过咱们呢?”
“谁要他放过?”莫恩庭哼笑一声,“与其去求别人,倒不如自己挣。任何时候,还是相信自己的好。”
“靠自己?”洛瑾摇头,这是说没事了吗?
到了洞口,一只手伸下来,“二嫂,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是莫三郎的声音。
“滚开,我自己来。”莫恩庭上前打掉那只伸着的手,蹲下身子将洛瑾扛在肩上,托了上去。
重新到了地上,洛瑾才看清眼前的景象。薛予章被绑着,扔在地上,俊俏的脸上满是伤痕,嘴角挂着血迹,一块破布将嘴堵得严严实实。
再看,莫大郎也在这里,还有小七。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洛瑾不解,如果是官差来,薛予章不是应该带去官府吗?
小七现在学乖了,知道自己不该乱说话,看着从洞里爬上来的主子,只说了声:“姑娘,你还是亲自问公子吧!”
有人将张月桃从洞里拉出来,她大喊大叫,说不走,自己的孩子还在洞里头,对着来人又打又抓。
“贵人,委屈您了。”小七拔出薛予章嘴里的破布,脸上是欠揍的笑,“你就去洞里享受一下。我家公子吩咐了,说您是个讲究的人,所以小的特地为您准备了您喜欢的。”
“你们敢!”薛予章瞪着血红的双眼,奈何双手被敷,无力反抗。“莫恩庭,你到底是谁?”
“不敢!”小七拖着长腔,手下动作不停,直接拖着薛予章扔进洞里,“谁叫你得罪了我家公子呢?他是谁轮得到你来问?”他其实多少也有些同情这厮,竟敢跟公子作对,这不是找死吗?
莫恩庭站在洞口,看着里面的薛予章,嘴角一抿,眼神示意了一下小七。后者忙将一个口袋拖到洞口,打开倒了进去。
“贵人,您看,我家公子想的可周到了。”小七将麻袋往旁边一丢,“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洞里传出了狗叫声,紧接着是薛予章的惨叫,不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洛瑾看得真切,口袋里出来的是一条狗,还是毛都没了的病狗。她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着向自己走来莫恩庭,明明还是那个人,却又有些变化。
“怎么了?”莫恩庭拉上洛瑾的手,“贵人喜欢狗,我就找了一只去陪他。”
这哪里是他说的那样,被那病狗咬了,人还能活几天?“二哥……”
“没事,我们回去。”自己的媳妇儿实在不该看到这些,万一以后觉得自己心狠手辣,不愿意与自己亲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