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摇摇头,“嫂子,这里还有什么去处是可以挣银钱的?挣很多的那种?”
宁娘一愣,“本来女人都是在家的,没什么给咱们挣银子的去处。”而后,她笑了笑,“你说挣很多银钱,除了那种勾当,真的没有。”
宁娘说的那种勾当,洛瑾心里猜了出来,无非就是说那些花街里的女子。
“怎的突然想挣那么多银钱?”宁娘问道,“不是定好去后山大宅吗?”
可是那样毕竟太慢。洛瑾低下头,往灶膛里添了把火,“就是问问。”
莫振邦和莫大郎,以及外出的莫三郎相继回到家里。每天的晚饭,都会聚齐一屋子的人。
张婆子最近托了不少人为莫三郎说媒,每晚吃饭总要唠叨两句。莫振邦则依旧担心莫恩庭考试的事。一家人平平淡淡,可总有些小小的烦恼。
去后山宅子上工的这天,洛瑾起的很早,为了给人家留下好印象,她收拾的利利索索。
“洛瑾,晚上早些回来。”莫恩庭也起的早,看着外面没亮透的天色,“你就跟着素萍嫂子,千万别乱跑。”
“知道。”洛瑾点头,急着想出门。
“等等。”莫恩庭拽住要走的人,捏了捏小脸儿,“小心。”
由于怕晚了,路上洛瑾和素萍走得急,到了宅子时,天正好亮了。
院子里管事儿的婆子姓许,大伙儿都叫她许婆。她将这次招的人分到各个地方。
素萍和洛瑾留在伙房,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两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要是没有什么事,从来不离开。
伙房的厨子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吴,很健谈,听口音不是附近的人。另外还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厨娘。
都是一群好相处的,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拉拉家常。吴厨子嗓门大,笑起来整个伙房都会摇晃似得。
伙房不但要为住在宅子里的贵人做饭,整个宅子里下人的饭也要准备,所以一上午都很忙碌。
春天是个缺新鲜菜的季节,吃的大多还是去年冬天储存下来的萝卜白菜之类。可是伙房里就是有一篮青菜,当然是为贵人准备的。
素萍和洛瑾坐在伙房外面洗菜,一般杀鱼的活儿事素萍干,洛瑾也就洗个菜,为此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
“嫂子,要不我来?”洛瑾看着盆里的鲤鱼,不过是打一下鱼鳞,应该也不难。
素萍道了声好,将水盆推给洛瑾,自己回伙房拿别的菜。
从水里捞起鲤鱼,可是太滑,根本握不住。好容易攥住鱼尾,洛瑾拿着剪子刮着鱼鳞。
“呀!”洛瑾松手,鱼鳞崩了一身。再看鲤鱼,身上的鳞片翘起,那样子实在狰狞,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洗菜就好了。”素萍看了看盆里,“我来收拾鱼。”
“嫂子,我……”洛瑾觉得自己很没用。
“谁都不是什么都会做的。”素萍心眼儿好,看洛瑾就像是自己的妹妹,“我也不会绣花。”
晌午时候,两个婆子过来将做好的饭领走了。
“听说是送去翠竹苑的。”素萍擦了擦手,“这饭食做的真讲究,咱家过年都不会这样吃。”
“有人家是这样吃的。”洛瑾回道,以前去过周家一趟,那里就十分讲究,比洛家好出不少。
接下来,院里各处的人陆续过来领饭。吃的当然是再平常不过的饼子,炖菜。
“我来拿饭。”伙房的门边上,倚着一个人影,一身紫红,声音有些尖。
素萍拿盘子的手抖了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凤英。她不是被刷下去了吗?怎么还会在这宅子里?
猜到素萍的心思,凤英有些得意,“别跟我说没有饭了,这午后我可没力气干活儿。”
洛瑾在一旁也是没弄清楚,但是她知道凤英惹不起,当即盛了饭端了过去。
瞅了一眼洛瑾手里端的饭食,凤英嘴瞥了瞥,“这伙房油烟气真重,熏得人身上都一股油味儿。”说着,拿过吃的,扬长而去。
“你们认识?”吴厨子望着走出去的凤英,“听说她是管事儿的表妹。”
吴厨子的话解释了疑惑,想来凤英是用了什么手段又回了宅子。也就是说那日树后的人的确是她。
午后,就是些刷洗碗筷的事儿,几个女人围着大水盆说说笑笑。
“听说翠竹苑的贵人是从州府里来的。”一个厨娘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主家的亲戚?”
“说是要住些日子,过完年就过来了。”另一个厨娘接着道,“不过在这里倒比在大宅里干活轻快。”
两个厨娘似乎对现在的环境很满意,与素萍和洛瑾说着主家要做的事儿很多,一刻不得闲,少爷小姐如何。
刷洗完毕,可以稍微轻快一下,大抵就是擦一擦扫一扫。吴厨子不知跑去哪里抽烟袋去了。
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进了伙房,对着干活的四人道,“后院儿的狗,你们去喂喂。”
一厨娘忙道:“适才活儿多,现在就去。”
小厮闻言,出了伙房,“以后记得,上山是要带上狗的。”
厨娘忙找了个盆子,装上饭菜肉汤什么的,“这狗的命倒是比人的都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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