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连忙迈开步子去了桃树的另一边,她从小哪见人吃过虫子?
“去去,找你三叔去。”宁娘撵走儿子,回头对洛瑾说:“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老三。”
弯腰捡着地上的桃枝,洛瑾再没朝那叔侄俩的方向看过。
晌午,几人回了莫家。饼子早上已经做好,只要热一热就行,所以回来时,张婆子已经烧好了饭。
洛瑾回到西厢屋,想着洗洗自己的手。
莫恩庭从里间出来,“回来了?”
“二哥。”放下手里的盆,“婆婆叫过去吃饭。”
只是去了坡里半日,怎么变成这样了?莫恩庭看着洛瑾被刮乱的头发,还有干干的嘴唇,哪还有早上的水灵?
“你的手怎么了?”莫恩庭问。
洛瑾抬起手,手背上有两道划痕,“被树枝划到了吧?”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
“我看看。”莫恩庭伸手拉过洛瑾的手,还好只是划上了印子,并没有破皮,“你小心点儿,下次你姑父来了,我怎么交代?”
洛瑾慌忙抽回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莫恩庭笑笑,她整天就会说这句,“以后要是去坡里,记得带上头巾,能挡风。”
洛瑾也觉察到了,只这半日时间,手和脸就干的难受,“我没想到那里风那么大。”
“是很大。”莫恩庭摇摇头,“你这么瘦,当心被刮跑。”
这是被笑话了吗?洛瑾低下头。
“午后,留在屋里抄书,不要去坡里了。”莫恩庭道,这娇娇弱弱的身子哪是干农活儿的?看她看她端着水盆,都担心那细腰会被折断。
午后,莫家的人没有去果园。莫大郎和莫三郎要将猪圈和鸡笼清理一下,桃树需要施肥。这些肥料远远不够,所以还要加上平时烧火剩下的草灰,盘炕换下的旧炕土,还有就是河底的淤泥,只是需要暴晒些日子。
“明日要做什么?”莫恩庭拿着书,问着抄书的洛瑾,一直以来说话都是他主动。
“嫂子说家里柴不多了,要去后山。”洛瑾沾了沾墨水,“还说开了春儿,活儿会多,要多拾一些松毛回来。”
“我与你们一道。”莫恩庭翻了一页书,“不能总让大哥和老三这么忙。”
“二哥不是要考试吗?”现在莫家的人可都期望着莫恩庭,他不在家读书,到山上砍柴?
“书看多了,头晕的慌。”莫恩庭道了声,“而且在家里,洛瑾你也不和我说话。”
莫恩庭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谁没事儿会找他说话?不过,洛瑾觉得自己的确是话少。
第二天,莫大郎两口子,还有莫二郎和洛瑾,四人一起上了山上。家里的粗柴过年时烧的差不多了,莫大郎准备再砍一些。
粗柴要翻过后山,去对面的半山腰,那里的柴多一些。两个男人扛着斧头往上面去了,洛瑾则跟着宁娘拾松毛。
这里的位置离着上次的大宅子不远,能看到一片湖角,阳光下面,粼粼波光璀璨。
地上的松毛很厚,想来因为远,村里的人不太来这里,两人倒是很快就堆了不少。
“嫂子,我去方便一下。”洛瑾的手拍了拍。
宁娘抬头,叮嘱了声小心。
洛瑾往前走了几步,砍柴的声音在西面,感觉应该挺远的,便找了一块巨石后面。
山林里安静,只有山风吹过。洛瑾走着,看见脚下有几个干透的蘑子,便蹲下身来。
蘑子拿在手里,洛瑾抬头,却见几步之外两只眼睛盯着自己。她吓得当场瘫坐在地,再也不敢动,眼见着那头“狼”往自己走来。
“狼”走到洛瑾面前,嘴一呲,露出一口尖牙,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凶狠,一身黑得发亮的皮毛。
洛瑾别说动,就是想喊都不敢,就怕那“狼”上来,一口撕破她的喉咙。能做的只是盯着那“狼”,心里只道这下完了。
“狼”看出坐在地上的人害怕,嘴里“呜呜”着。
一声唿哨在静谧的林子想起,“狼”听见后,转身跑开了。
树后面走出一个人,伸手拍了拍“狼”的脑袋,将一根绳子套在它的脖子上。这才看向被自己的狗吓得坐在地上的人。
来人不由一愣,那人儿长得真好看,精致的眉眼,无辜的眼神,应该是被吓住了,整个人还没缓过劲儿来。
“你叫什么?”
洛瑾回神,原来那是一只大狗,而不是狼。她蹬着腿往后退了退,就算是狗她也害怕。
“它不会咬你。”牵狗的人笑了声。
洛瑾抬头,逆光中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这人穿的不错,应该不是村里的人。
那只狗往洛瑾这边走了两步,吓得她再也不管别的,爬起来就跑,用尽了所有力气。
“你等等!”那人喊了声。
洛瑾一听,反而跑得更快,那狗那么吓人,不跑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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