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挡在她身前:“你跑什么?”
神容自然不能说是想起了那个梦,每一次皆是因他勾出来,她分明不相信那男人是他。
绝不可能是他。
再想下去,心里都生出了不忿,她淡淡移开眼:“谁说我跑了。”
“我说的。”山宗笑,看一眼自己身上:“生赧了?我以为你花招那么多,胆子是一直很大的。”
神容顿时一眼扫去,盯着他带笑的眼,这人果然坏到了家,竟还得意起来了。
“你说谁花招多?”她轻哼一声,往他身前走近一步:“你又哪只眼看到我跑了?”
山宗垂眼看了她一瞬,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腰一收。
神容一下撞入他结实胸膛,碰到他半湿微敞的中衣衣襟,听见他声音在耳边问:“那现在呢?”
她微怔,不自觉慌了一下,又稳住,手上抓住他衣襟:“现在如何?”
陡然腰上一紧,是他的手扣紧了,接着耳边一热,他的唇猛然贴了上来。
神容呼吸顿时急促,抓紧了他的衣襟,脸被迫偏着,看到他扣在她腰上的胳膊。
那只衣袖半湿地卷着,斑驳的刺青露了一半,挂着点滴水珠,他搂得用力,小臂上线条如刻显现。
她轻轻喘口气说:“你这才是花招……”
话音骤失,她咬住了唇。
山宗啄着她的耳垂笑一声,浪荡无匹,像回应她一样,头更低,重重贴着耳际亲去脸侧。
神容半张脸颊都热起来了,男人的嘴怎会这么烫,从她的耳垂到侧脸,如同磨过,火辣辣的一片。
她甚至觉出一丝疼,差点要躲开时,下巴被捉住。
山宗一手拨过她脸。
耳里忽而听见了马蹄声。
他停了,眼睛还盯着神容的唇。
神容脸颊飞红,斜睨着他,身躯软软相贴,胸口一阵阵起伏。
“我们耽搁久了,他们找来了。”山宗搂着她腰的手臂松开,声还低沉。
胡十一带队按命令等在后方,一直看着日头,觉得实在是有点久了,金娇娇也就要看个山,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就领了人打马过来看情形。
还老远,看见那两人从边境那里过来了,各自牵着马,金娇娇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他们的头儿,胡服穿得不太周整,护腰护臂都塞马鞍下,衣襟稍敞。
胡十一知道这一带情形,料想他是亲自动过陷阱,这回倒没多想,下了马,先叫人去将他们经过的地方都恢复原样,等他们走近了,忙问:“没事吧,头儿?”
山宗扫他一眼:“我既然没传讯,你说有没有事?”
胡十一懵了懵,这话听着不对,好像他不该来,他往后退两步,讪笑:“那应该是没事。”
山宗去看神容,她已踩镫上了马背,一手拉着胡衣的叠领竖了起来,半遮半挡了那脸侧。
她自马背上往后看:“我哥哥还在等我的结果,我要先走了。”
并不等人答话,说完她就拍了拍马,沿着原路返回。
山宗示意两个兵先跟上去护送,才去扯缰上马。
……
神容回到矿眼处,长孙信的确在等她,老早就朝这头望着。
等她勒了马,他走上前来,本想问结果,看到她模样,对着她脸看了看:“领子怎么竖着,可是被风吹久了?”
神容不自然地抬手抚一下耳边鬓发,顺着他话点头:“是,有些冷。”
长孙信立即吩咐紫瑞给她取披风来。
神容也没下马,系上披风,兜帽也戴上,脸侧耳垂遮得更严实,怕他再问,抢话说:“入山够久了,还是先回去再说。”
“也好。”长孙信去牵马,才想起回头看一眼。
刚好山宗带着人过来,身在马上,胡服落拓,眉梢眼角都挂着不羁。
神容打马要走时又看他一眼,朝他动了动唇:坏种。
别人可能看不见,山宗却看得分明,也毫不意外,眼看着她打马出山走了。
长孙信也看了他一眼,对他这不雅模样皱了皱眉头,施施然上马,跟上神容。
神容出了山,直至快到幽州城下时,又悄悄摸了摸耳边,居然还火辣辣地烧着,尤其是耳垂。
东来和紫瑞还一左一右跟着。
她放下手,当做无事发生,便可不用去想那男人先前肆意作祟的嘴了。
前方也有一队骑马的人正在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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