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过分的殷勤,阮荇已经从一开始面红耳赤的拒绝,到现在的无可奈何的纵容。
他真的很好,看起来成天嬉笑打闹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心细,这样的时樾,他真的没有办法不去喜欢他。
“上面的需要发下去,最下面几本横着放的不发。”阮荇任由他接过练习册,耐心跟他解释:“把它们放在讲桌上就好,一会儿老师上课时候要用的。”
“得令!”
时樾卖药郎过街一般很快热热闹闹发完练习册,把下本几本扔上讲台就回到位置坐下,手肘撑在桌面,掌心托脸一偏头,目光就黏在了同桌身上。
阮荇正低头翻这节课要评讲的试卷,额头上纱布昨天已经拆了,额角恢复得不错,只是隐约留下的一点点痕迹,碎发遮住大半,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但是时樾还是觉得不舒服,阮荇抬头时他就凑人家面前,伸手撩起额前的碎发睁大眼睛去看,这样看要更明显些了,受伤的地方肤色都比旁边的红一点。
阮荇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耳尖发烫,下意识想要往后躲,时樾正看得仔细,他躲,他就干脆用另一只手去扣住人家后脑勺不让他后退,两人距离缩短不少,阮荇只要微微往前一点点,就能亲到他的下巴,鼻尖碰到他的嘴唇。
耳垂也开始烫了。
徐妍正摆弄着手里一个达摩铃铛挂坠,转过身来想要说什么,张口还没出声,就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忘了要说什么。
其实完全算不上出格的举动,只因为在那样亲近的距离下,时樾过分温柔的眼神,珍而重之的态度,还有阮荇白皙面庞上不容忽视的绯红,给他们两人无端蒙上了一层足以让人脸红心跳的外纱。
暧昧。
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真实存在的暧昧。
这两个字不受控制浮现在脑海时,徐妍硬是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本能觉得现在不应该打扰他们,于是不着痕迹转过身去,挂坠也被重新扔回抽屉,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时樾心里正盘算着上哪儿去给弄点去疤的药膏,急促的上课铃响起打断他的思路。袖子被扯了一下,低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过来:“时樾上课了,你要没看清楚,下课再看行吗?”
等他缓一会儿吧,再被看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燃了。
鹿眼干净澄澈,漂亮得惊人,尤其里面还带着几分示弱和无助,更是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忽然,时樾抬手一把捂住自己嘴往后拉开距离,只留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还是在看他。
阮荇一愣,看向他时脸上询问的表情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