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就是可怜了那小孩儿,摊上这么样的爸妈,好像都快高考了吧,这个节骨眼儿还闹得住院,造孽的。”
“管不了,管不了,各家自有各家福吧。”
…………
一对婆媳手提菜篮闲聊着从他身边路过,时樾耳尖地听到她们对话的内容,略略一联想,心头那点子不好的预感更强烈。
不等思考太多,随即转身把人拦下。
“阿姨,打扰了,请问一下,你们刚刚说的那个被,家暴的小孩儿叫什么?是不是叫阮荇?”
那两个字要从他嘴里吐出来实在太艰难,只能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
穿着校服的眼光大男孩儿让人生不起什么戒备,婆媳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目光中看见茫然,齐齐摇头:“叫什么还真不清楚,那家男主人面相太凶,没人敢跟他们家打交道。”
面相太凶……这个形容更让时樾一颗心往下沉了。
“那他最近是不是额头受了伤,一直包着白色纱布,长相很干净好看,皮肤特白?”
两人想了想,点头:“那确实是了,他家小孩儿白净乖巧,前段时间被他爸打得进了医院,现在头上都还缠着一圈白布。”
时樾一双眼睛倏地瞪大:“他爸打的?!!阿姨,他们住在哪,我是他同班同学,我想去找他!”
“现在?”年轻的太太微微皱着眉心:“恐怕不太合适,那酒疯子发起疯来不认人,还是别上去了。免得遭殃。”
时樾都快急疯了:“就是危险我才要去找他啊,他上次的伤都没好,要是又挨了打雪上加霜怎么办?!”
女人回头看了眼婆婆,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便伸手往后指了指:“就这栋,三楼右手边那户,小孩儿,你要上去可记得自己也小心一点,不然…………”
没时间听完她好心的叮嘱,时樾得到地址拔腿就往楼上冲,三楼右手边的屋子甚至连门都没有换,才跑到门口就已经能听见里面传来男人暴躁的怒吼和女人低哑的哭啼。
阮建城又喝多了,走进楼道就掐着阮荇的手臂一直把人拖上楼狠狠摔在地上。
“几百块就想把老子打发了?买酒塞牙缝的都不够!你他妈还真是我养的好儿子啊!我养你这么大给你吃给你住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孙娥在阮荇回来之前已经被他闹过一回,一直躲在角落憋着嗓子抹眼泪,现在看他又想对阮荇动手,顿时慌了,连忙扑上去放在孩子前面:“建城你冷静点!小荇伤还没好,禁不起折腾,你别打他!”
“老子的儿子,老子爱怎么打怎么打,就是打死了也是活该,全当把老子生他养他的还给我,别人管得着?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工私藏的那些钱给我吐出来,就别想好好走出这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