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觉得自己好像不太清醒了,浑浑噩噩的。打上出租车满城跑,去了小海藻打工的餐厅,去了他们一起兼职的水果超市,还去了学校,无一例外的一无所获。
明明知道他不可能会在,可就算是无用功,他也想要试一试。
能找的地方找遍了,他就想他应该要继续找一找,找到了,再问他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也不告诉他一声,什么也不说,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再见也没有,就连,给他一个缠着人死皮赖脸不让走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可是还要去哪里找啊?
他不知道小海藻老家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回去,现在想来,什么老人病重需要照顾都是假的,什么老家信号不好没办法通电话也是假的,唯一的真话大概就是那句太远了。
太远了,所以不能带他一起走。
时樾觉得好生气啊,快要气到吐血,气到血管堵塞,气到整个人升温爆炸。
然后呢?无休无止的迷茫快要让他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只是他喜欢上的小白眼狼跑了,跑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只是忽然之间,他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回到从前一个人的时候,整天带着笑脸面具插科打诨的日子。
说来容易。
只有没有经历过光明的黑暗,才能心甘情愿一直守着黑暗吧?可他不是啊!
曾经拥有过一丝一毫的阳光,感受过梦寐以求的奢侈,现在再将他打入地狱,告诉他得继续待在黑暗,这样不是抓心挠肺的折磨吗?
真是世事无常,梦境现实截然相反。
早上还兴高采烈以为可以见到他,现在就是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
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冷冰冰的白色融化在鼻尖,周围响起小孩子和年轻女孩儿门的欢呼,才惊觉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连续几天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后,降临了。
时樾歪头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上一次下雨,他送阮荇到站台等车那次,那次,他耍赖说安慰自己需要抱抱,小傻子居然还真信了。
“今天比那天还要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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