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这个变态表弟,能举出来的例子都是变态的。
“这不是重点。”陆行川道,“重点是随后那个孩子不仅仅害怕小白鼠,他的恐惧开始扩展到其他毛茸茸的东西上,比如小兔子、毛绒大衣、圣诞老人的面具……你明白了吧?”
沈砚微微变色,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陆行川继续:“这种现象叫做条件反射的泛化,就像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个人,因为害怕火,而泛化到恐惧各种与火相关的东西,比如烟味、打火机……就算她从理智上知道自己的害怕是没有道理的,但这已经是印刻在她骨髓里的生理反应,她根本控制不了。”
沈砚盯着对面墙上的空白,考虑了片刻,然后问:“那这种恐惧,怎么能治好?”
陆行川:“常见的有药物疗法、认知重建疗法、系统脱敏疗法等等,不过我说真的,活在这世上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心理问题,不是所有的都能治好,也不是都有必要治好。”
沈砚不由哼了一声:“难道逃避问题会更好?”
陆行川坦然道:“谁不在逃避。你也在逃避,有资格说别人么?”
沈砚:“……”
“再给你一点忠告,表哥。如果你实在执著于要去解决别人的问题,至少要先搞清楚问题的根源在哪儿。”
沈砚薄唇翕动,然而他无法否认,他的确还不知道问题的根源所在。
一个人经历过什么,会怕火怕到那种地步?
“这道题选c?不可能吧,怎么能选c?”
“三短一长选最长,当然选c了。”
“……我说正经的,到底选什么。”
卫染在窃窃私语声中走回自己的座位,还没坐下隐隐就觉得哪里不太对,然后她很快就发现了——
桌子上的那道红线不见了。
她愣了愣然后想起来,前两天考试的时候,这个教室也做过考场,桌椅都被移动过了,想来是搬回来的时候搬乱了。她向四周看了看,寻找自己原来的桌子,一时没有发现。
她忧心忡忡地垂下头,等沈砚来了,不会为这个不高兴吧?
正在这时,她的视野猝不及防撞上了一道红线——就画在旁边沈砚的那张桌子上。
原来是他们两个的桌子被搬反了。
卫染松一口气,准备把桌子搬回来,有人淡淡在她身后问:“你在做什么?”
卫染一惊回头,沈砚耐人寻味的黑眸正扫在她脸上。
“我……”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以往被沈砚视为“过线”的位置上,连忙让开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正要把桌子换回来……”
沈砚却像是没有听她说什么,目不斜视地穿过她身边,径自回里面的座位坐下了。
卫染无奈,沈砚像定海神针一样坐在这儿,她就不太方便搬了啊。
她犹豫着,犹豫着,却见沈砚又嘲讽地瞟了她一眼:“怎么,打算一直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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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提到的心理学实验是真实存在的,感兴趣请搜索“小阿尔伯特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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