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使了个眼色,转身跑了。
薛丰煜骂了句怂货,抢过来凳子腿扔在一边儿,弯腰拍了拍弟弟身上的灰,“小星,没事吧?”
薛星弋摇摇头,脸颊有点红:“还没打呢。”
薛丰煜乐了,揉他头发。薛星弋下意识地躲避,被薛丰煜一把拉了过来:“害什么羞!”
薛星弋:“哥,你来做什么?”
薛丰煜道:“接你去个饭局,咱爸交代的,咱仨都得去……诶你怎么了?”
薛星弋原本还好好的,突然弯下了腰。
薛丰煜吓了一大跳,弯腰扶住薛星弋,少年整个人虚软的厉害,乌黑的长睫飞快地颤动着,他的睫尖儿潮湿,眼尾殷红,颈上肩上也泛起了薄红。
薛丰煜凑近,喊了两声他的名字,少年黑眸里先是隐忍,随后染上了迷。离的雾气。
薛丰煜皱眉,弯腰将他直接抱了起来。
原本要去宴会的,变成了市医院的诊疗室。
薛星弋坐在病床上,看着医生将抑制剂推进他的体内,眼睛轻轻眯着。
薛丰煜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小星,你……”
“刚刚分化。”
薛丰煜叹气:“亏了咱爸总说,你最乖,最不让人操心。”
抑制剂推下去,薛星弋皮肤上还是泛着红。
薛丰煜担忧地询问医生:“为什么不管用?”
医生摇摇头,问薛丰煜:“您是他的伴侣吗?”
薛丰煜:“我是他哥。”
医生哦了一声,转而对薛星弋道:“你分化的有些晚了,发情周期会很不稳定,而且上次给你做标记的那个人似乎没什么经验,伤到你的腺体了。”
薛星弋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医生继续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我会给你开调剂的药,你也可以去购买一些高纯度的抑制剂,但这基本上不大管用的,在你腺体恢复前,最好让那个人继续给你做临时标记。”
“没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
薛星弋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可是个歧视omega主义者,指不定要怎么羞辱他……
医生职责尽到,便离开了。
薛丰煜:“小星,搞对象了?”
薛星弋摇摇头:“没有,有人帮我做过临时标记。”
“那个人是谁?”
“我同学。哥,先别和爸和姐说。”
薛丰煜是好说话的那种,点点头道:“那今天你就先别去爸那儿了,我就说你病了。”
薛星弋点点头。
薛丰煜走到门口,哦了一声:“对了小星,你姐准备给你找个小老师,带带你学业。”
薛星弋皱眉:“不用。”
薛丰煜:“你别那么抵触嘛,听说那小姑娘之前教过王家老幺。你知道,那崽子学习挺差劲的,愣是考上重点高中了,你姐听了,就把她电话要来了,放学抽时间给你补补课。”
薛星弋坐在床上,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说了不用,我自己学。”
薛丰煜笑,揉了一把薛星弋的头发:“你和你姐说去吧,我可说不过她。我走了,回头爸该生气了。”
薛星弋:“哥。”
“嗯?”
“下午帮我请个假,别告诉爸。”
“臭小子。”
贺芊吃了饭,骑上电车回了趟家。
贺莫正坐在餐桌上,拿着笔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贺芊:“咱爸怎么了?”
贺莫点点头,“一些指数不对,延期出院了。我问了姨夫,姨夫说他最近亏了笔钱,暂时借不了。”
贺芊抿了抿唇:“把我电车也卖了吧。”
贺莫摇头,说不用,“你早上又睡不醒,没了电车岂不是要天天迟到?”
贺芊:“我跑的快。”
贺莫一直蹙着的眉终于舒展开了,笑的身子前倾了一下,“行,到时候我挣钱了,咱们一起赎回来!”
贺芊拍了弟弟一巴掌,说我来挣,你好好学习。
下午,薛星弋没来上学。
贺芊也没顾上问为什么,低着头,问李燃还要不要帮忙打架。李燃回她,说你好好学习,听说你们高二要会考,不能耽误你。
贺芊没办法,去同城家教信息网上给自己挂了几个简历,然后等消息。
一直到下午放学,贺芊才发现自己操作错误,身份审核没通过,被网站驳回了。
贺芊正准备重新传,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之前教过的一个初中生的家长。
贺芊接起电话,礼貌道:“阿姨好。”
那边传来长辈温柔的声音:“是小芊吧,最近学习怎么样?”
贺芊:“挺好的,阿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她弟弟成绩很差,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教。”
贺芊眼睛亮了亮:“多大的孩子?”
最好是初中以上。小学生的话,费用会低很多,在时间上很不划算。
那边嗤笑了一声:“和你一样大的孩子,也是六中的,很乖很听话的男孩子,有点内向。”
贺芊听着很心动:“理科班吗,是哪科不太好?”
“对,理科班。”那边想了想,道:“数理化生吧,哦,语文英语好像也不太行。”
贺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