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皇帝的软硬兼施化为二人轻声密议,侍卫们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没多久,里卧忽地传来惊呼声,两名侍卫箭步而上,“陛下!”
“没什么……你们不许进来,也别让任何人进来!”皇帝似目睹了什么,话音中震惊之意未退,补了句,“朕与霍卿家……有要事商议!”
侍卫大感狐惑,应道:“是!”
接下来又是一阵你退我挡的悄声争议,内容听不大真切,直至皇帝突然发飙:“少啰嗦!把衣服剥了,给我趴好!不许动!”
侍卫们顿时瞠目,情不自禁往窗边方向迈出两步。
只听得霍二公子似发出“嘶”的隐忍,而皇帝则柔声道:“疼?抱歉,我没啥经验,你且忍一忍。”
“陛下……”
“疼就喊一声,我轻点儿。”
“呜……”霍二公子仿佛在咬着唇,喉底挤出几不可闻的呜咽。
两名侍卫浑身一僵,不自觉往外走出半丈,以免听到太多不该听的怪声。
对应这两年纷纷扬扬的断袖传言,二人面露诡异微笑,目不斜视,直盯着竹枝在风中交叠推搡的景致,脑海中全是暧昧靡丽场面。
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下意识夹住了双腿。
眼看黄昏日影西移,天边繁星渐亮,屋中的皇帝与霍二公子仍在“商议要事”。
白日里燥热的暑气悄悄散于夜风,而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热,则久久未熄。
作者有话要说:二表哥:嘤嘤嘤,晏晏快对我负责!
晏晏:qaq
第七十五章 ...
房门打开时,立于宋鸣珂面前那人,并无往日的俊采丰神、玉树临风。
他脸色苍白,额角渗汗,身上只穿了中衣,带子也没系牢,肩头临时搭了件半袖长袍。
嗯……确实如他所说,衣冠不整。
目睹霍睿言玉容慌张难堪的瞬间,宋鸣珂萌生退意,转念一想,她现在为男子身份,又是皇帝,怕什么?
“你家团子呢?”她假装不为意,以找猫为由环视各处。
霍睿言抬手抓住衣袍,企图遮掩裸露的胸肌与腹肌,讷讷地道:“方才……还在,现下不知上哪儿去了。陛下请到厅中小坐,我、我穿好衣裳便来。”
他一脸拘谨,含混的羞涩绝不亚于她。
门窗紧闭,空气中飘散若有若无的怪味,案上大大小小的瓷瓶陶罐东歪西倒。若非房中无人,宋鸣珂真要疑心自己无意中捉了“奸”。
细嗅那香不似香、药不像药的气味,她秀眉微蹙,视线来回扫射,“你鬼鬼祟祟躲在房间搞什么?”
“没……真没有。”
他越是遮遮掩掩,她越起疑。
瞥见床脚边上堆了一坨布料之类的事物,她抢上前去察看,被霍睿言箭步挡在跟前。
他仍在作最后挣扎:“陛下,脏衣服,别看了……我……”
“闪开!”
宋鸣珂对他半吞半吐的态度颇为厌烦,顺手推了他一把。
他轻嘶一声,急忙往回缩,如像被人戳到痛处。
往地上那堆红白相错的布料多望了两眼,她大致辨认出,应是染了血的纱布和棉布卷成的布团。
“你受伤了?”她明眸一瞬不移,紧盯他憔悴的面容。
霍睿言略一颔首,悄声道:“胳膊被划了一下,无大碍,别问了。”
宋鸣珂拉过他的右臂,小心卷起袖子,但见他紧实的上臂多了一道三寸有余的伤痕,鲜血半凝,忍不住惊呼。
霍睿言立时一手捂住她的嘴,将那声“啊”掩住,另一只手圈住她肩头,防止她夺门而出,低头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喊!这事……绝不能外传。”
“陛下!”屋外侍卫似觉察房内的异动。
霍睿言向宋鸣珂投以恳求目光,宋鸣珂明了,掰开他的手指,借“商议要事”为由,制止侍卫闯入,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
确认未泄密,霍睿言缓缓松手,歉然道:“一时情急,如有冒犯,恳请陛下恕罪。”
宋鸣珂犹被他淡淡的药香气与温热所包围,半边身子如置身沸水。
敛定心神,她轻抿粉唇,低问:“怎么回事?”
“出了点小意外,无妨。您先到外头坐会儿。”
宋鸣珂深觉他执意要自己回避,微觉不悦,念及他似乎连霍锐承也想瞒住,心下一软,小声道:“我帮你上药。”
“陛下,这……有违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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