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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着,神情都凝重了起来。

吴妈点点头,担忧地走了进去。

床上,祁渊怀里抱了个枕头,一侧脸颊贴在上面,阖着眼,在胡言乱语。

吴妈轻手轻脚走过去,听了好一会,才听清他口齿含糊里说得是什么。

祁渊说:“别怕,哥哥在,哥哥陪着你。”

吴妈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真的发烧烧糊涂了。

她印象里,祁渊年少时在美国有一次感冒发烧,烧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也是说着这样的话。后来祁渊感冒好了,她把这事拿出来笑他,祁渊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他说:“那是个小女孩,怕这怕那的,还很会哭。她是我在觉得人生很没意思的时候遇见的,我随便哄了几句,她就很开心,我感觉自己被需要了,我也就很开心。”

那时候,祁渊坦诚,病里很难受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个女孩,想自己活下去,一定会有些意义。

吴妈问他:“是喜欢那个小妹妹吗?她连你活下去的意义都给你了,你一定是喜欢她。”

祁渊否认:“喜欢个屁。她那么小,知道个屁。”

吴妈:“人会长大的嘛,谁知道将来的事?”

祁渊摇头:“不可能的,别乱说。”

吴妈追问:“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祁渊想了想:“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亲亲,她父母都车祸死了。”

吴妈:“亲亲?亲亲宝贝的亲亲?”

祁渊唇角上扬:“大概是吧。”

那时候的祁渊,有着年少轻狂的桀骜,也有着少年对爱情独有的青涩憧憬,后来渐渐地,吴妈将他口中的小女孩便理解成了他的理想型。

此时,吴妈听见他这呓语,心知他这是又想起那个小女孩了,可是前一刻还在念着太太,后一刻就想自己的梦中情人,这样好吗?

“矜矜……矜矜……”

床上的病人还在低喃轻唤。

吴妈换下他额头上已经发烫的毛巾,坐到床边,抱过祁渊的脑袋,放到自己大腿上,轻轻拍着他,像母亲哄孩子那样。

祁渊呼吸有些重,眼睛酸涩发胀,不知道梦到什么,人忽然惊醒,一下子坐起身,左手用力握紧一个拳头,好像手心里攥住了一个非常紧要的宝贝。

“怎么了?”吴妈担心地问。

祁渊渐渐摊开手,掌心里却是空空。

男人恍了下神,垂下了头。

他是梦见那天雷雨夜在客厅,他握着沈逸矜的脸颊,她落了一滴泪进他手心。

晶莹,滚烫。

像她冰清玉洁的心。

“吴妈。”祁渊恍然清醒道,“亲亲就是矜矜。”

吴妈:“……”

祁渊喉咙嘶哑:“可我弄丢了她。”

*

沈逸矜的名字是她父亲起的。

不过为了好听,“矜”字念成了第一声,不知缘故的人,便会以为那是“亲亲”。

沈逸矜的父亲是名风景工程师,是做景区设计改造的那种。

沈父生前有很多优秀作品,最成功也是他最后一个项目便是位于柠城的仙溪镇的古镇改造。

他意外去世后,古镇旅游控股的大老板为抚恤孤儿,便赠送了一套别墅给沈逸矜,也在仙溪镇,离古镇不远的一个地方。

苏瑞林曾经想打这套别墅的主意,好在房产证上是沈逸矜的名字,没被他得逞。

沈逸矜和闻哲语在枫城呆了几天,沈逸矜天天在闻家的超市里帮忙,而闻哲语则被闻母押着去相各种亲,全是闻母提前安排好的。

可惜赶鸭子上架,总是没什么好下场,每场相亲都被闻哲语以各种借口和对方不欢而散,最后闻母也疲了,不得不放弃。

闻哲语则欢天喜地收拾了行李,和沈逸矜飞往柠城,开始自由自在的真正的度假生活。

他们订了一家民宿,外观黑瓦屋脊,木窗雕楼,内里却是现代化的民居,简洁卫生,价格适中。

打开窗,铜钱瓦当下,蓝天白云映照在河水里,有木船划过,划出一道道波光,粼粼流动,河两岸的青砖木雕楼高低错落,连绵起伏,码头上有妇人挽袖洗衣,棒槌声沉实可闻,回声响在袅袅炊烟里,活脱脱一幅鲜活的旧时期生活画卷。

“太美了,我心飞扬。”沈逸矜趴在窗户栏杆上,脚离了地,人往上蹦了几下,开心的心想要飞起。

闻哲语走到她旁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而沈逸矜的别墅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红色的顶,橙黄色的墙衣,配上拱形突起的门窗,是典型的西班牙建筑风格。

沈逸矜那一栋独门独户,有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种了几棵香樟和金桂,高大又粗壮,阳光从树叶里透下,金灿灿的,像小星星。

别墅加车库有三层半,一直空置没有装修,不过二楼有个房间刷了白墙和按了房门,里面有十多个纸箱和很多画作,是沈逸矜父母的遗物,也是她父母留给她的最丰厚的遗产。

靠墙摆放的画作都用无纺布包裹保护着,那是沈逸矜母亲生前的杰作。

沈逸矜母亲生前是名画师,最擅长的是水彩风景画,她的画作色彩明亮又和谐,格调自然清新,和她父亲的工作相得益彰。

沈逸矜记得小时候经常听周边人夸她父母是神仙眷侣,沈逸矜也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她父母更相爱更融洽的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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