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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告诉你不要乱捡野男人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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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告诉你不要乱捡野男人吧

罢工潮持续了两周,最后在政府挤牙膏式福利下,经济瘫痪的各大系统勉强开始复工,经理看方乙老实能干,对他印象不错,便与他延长了合同。

首都作为人为操纵环境的人工星系,最大程度模拟了古地球时代适宜人类生存的自然天气,拥有联盟难能一见的四季。这时节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方乙结束夜班的时候天空飘起飞雪,他在回程的路上捡到了一个男人。

他原本不想捡的,但是人都走出五十多米远了,忽然想起曾经得到的一大笔救急费,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良心。看着男人阖着眼皮,昏迷的面容平静,却狼狈地坐在肮脏的巷子里,他忍不住问道:“你是刑钦还是刑钧啊……”

将一个比自己高大的成年男性扛回去,天知道费了方乙多少功夫,冰天雪地的温度里,硬是把他热出一身汗。好在离家不远,他回去把男人安顿在卧室床上,自己忙去冲了个澡。

等出来时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方乙愣了愣,刚要转过头,突然有人从身后掐住他后脖颈,猛一用力,转瞬间他就被死死摔摁在床上。方乙的床垫可不软,这一下差点儿没把他的脑浆和内脏迸出来。

后面的人膝盖卡在他双腿间,沉着声森冷道:“你不想活了么?”

方乙冷汗直冒:“啊……啊?”

“谁给你的胆子把我弄我到这里?”

方乙感觉自己后颈要被掐断了,他惊恐地话都有点儿不利索:“我,不是,我,我看你一个人在那……我想救你来着……”

“救我?”刑钦大概是觉得匪夷所思,“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喊救命?”

“我……”方乙害怕了,听他这调调总觉得自己那只幻听的耳朵也要不保,他想都没想地求饶道,“我错了……刑先生,我,我下次不敢了……我,我下次不救你了!”

刑钦这时忽然不说话了,方乙觉得这姿势实在难受,他天人交战片刻,求生本能令他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刑先生,您可以先放我起来吗?”

片刻后卡住他后脖的手劲松开,压迫感消失,方乙得了自由,连滚带爬转过来,捂着脖子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龟缩到靠墙的角落,惊疑不定地看着刑钦。男人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匀称的肌理生得实在完美,但那黑如锅底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却着实可怖。

“你脱我衣服。”他乌黑的瞳孔紧盯着邢钦,嘴皮动了动,方乙几乎怀疑下一秒那薄薄缝隙里就能吐出信子。

他快哭出来了:“我,不是,您,衣服脏了,我,就帮您洗了。真的、真的,我没有撒谎,就在洗手间挂着,不信您去看!”

刑钦看着他,脸色有些古怪,他上下扫了一眼方乙,这人穿着廉价的大白体恤和大裤衩子,头发半干不干,毫无形象可言,确实不像是要勾引人上床的样子。半响后他眼神平静下来,对方乙招了下手,道:“过来。”

方乙不敢动,刑钦没什么耐性地放下手,面无表情看着他,方乙最终在对方逐渐危险的目光下慢蹭蹭挪了过去。刑钦抓住他肩膀,查看完他后颈,居然道:“医疗箱。”

方乙缩着脖子,想说没事一点小淤青明天就好了不劳您费心的,但瞄到刑钦说一不二的神色,只好灰溜溜地把医疗箱提过来,这位置他自己不好上药,于是刑钦接过亲自帮他。

方乙背对着他,全程坐立难安,忽然听到对方在离自己耳根极近的位置低声说:“洗澡了?”

“……嗯。”方乙有些不自在,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发愣,突然下一秒,腰上缠来一双坚实的手,修长的指头直接顺着他睡裤的松紧口摸进去,直奔底下的肉穴。方乙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往前爬,奈何自己已经被整个拢进刑钦的怀里禁锢住,对方力气很大,他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感受私密处被男人的手指肆意蹂躏。

“……你,你不能这样!刑、刑钦……你是刑钦吧!”方乙害怕极了,同时又很惊怒,甚至忘了称呼他先生。

刑钦头一次听他开口喊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地顿了顿,轻哼:“为什么不能,你把我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干你?”感觉已经揉出水了,于是他开始接连往穴里插入手指。

“我……没……”方乙咬牙,不一会儿失神地垂下头,因为源源从下腹涌起的快感,脸色渐渐变得潮红,他身子被这两兄弟开发的有些不正常,他从前不这样的。刑钦将下巴垫在他肩膀上,脸上神色没太大起伏,粗硬的阴茎却隔着一层内裤戳在方乙的后腰上。

方乙肩膀抖了抖,感觉自己后臀被抬起来了,睡裤被扒掉,然后腰间被死死掐紧,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阴茎不容拒绝的插入他被拓湿的女穴里。方乙眼眶发烫,他感觉很荒谬,他从没想过要和男人连续发生关系,然而明明心理十分不愿,但是身体却好诚实,那根巨大的东西甫一插入,他就浑身颤抖地朝吹了。

方乙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一边哭,一边极力否认:“不是,我……我真不是要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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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刑钦一顿,脸色霎时间冷下来,那眼神称得上恼羞成怒,甚至比刚醒来时发觉自己处在一个陌生地方时更甚。他开始重重的向上顶,“那是谁?我哥?”

“不……我……!!”突然被顶到了某一点上,方乙瞪大眼,无声地尖叫起来,他浑身痉挛起来,二次高潮无缝衔接,底下的水几乎是喷涌出来的,却又被巨型龟头尽数堵在里面。

“你是不是,很希望捡回来的是邢钧?”

6金主人帅多金鸡巴大买一送二你快偷着乐吧你

刑钦最后也没能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把方乙干得三魂七魄只剩魂魄俩字,这瘦的没二两肉,却依然不算纤细的男人撅着屁股伏跪在床褥里,脸埋在橙枕头里,要死不活地抽噎个不停。刑钦烦了,拎着他后领把人翻成侧入体位,捏住他下巴不耐地问:“你哭什么?我干的你不爽么?”

岂止是爽,方乙都快被操成一滩水了,他肤色深,但浑身的红潮依然明显,因为没什么体力而答不出话,只能嘴巴微微张着,眼珠转向刑钦的位置,目光迷蒙而疲惫。

瞧着分外可怜。

刑钦不觉抿了抿唇缝,他突然俯下身,宽阔的肩膀乌云压顶似的笼罩住方乙,狠狠啃上那张总是哆嗦个不停的唇。方乙没和人接过吻,被迫仰着头,忽然感觉刑钦下身开始了冲刺,他瞳孔不自觉缩紧,畸形生殖器官带来的源源快感在这一瞬紧迫到令人窒息。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汁水横溢的绞肉机,当然绞不烂也绞不断任何东西,只能徒劳的,一寸寸将侵犯进自己身体的肉棒绞进更软更深的地方。

方乙像是被海浪拍在岸上的蚌,离了水无所依即将命毙,生命的最后时刻浑身痉挛蜷缩成一团,刑钦却不管不顾,残忍地掰开他的壳,寻到他最柔软鲜嫩的内里,毫不留情拆吞入腹。

最后一刻无限漫长,他如同死过一遭意识涣散,连刑钦退出自己身体都没发觉。良久后方乙回神,感到自己被擦净抱起来,不一会儿家务机器人换好干净的床单,他又被放下。

灯关了。方乙闭上眼,意识完全沉下去前,感到刑钦躺在了他身边。

方乙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他垂死病中惊坐起,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满世界寻找终端机看时间,他窸窸窣窣的动静太大,以至于沉睡在旁边的刑钦也被吵醒,男人顶着一脑袋乱毛,脸色活似刚上过一遭坟,里外发青,扬手一把将方乙摁回枕头上,咬牙沉声道:“你做什么?”

方乙没想到他起床气这么大,顿时不敢动了,欲哭无泪说:“要迟到了……”

“迟个屁,今天不是工作日。老实点!”刑钦边说边把被子扯回来,把方乙捆严实后又闭上了眼。

方乙:“……”

不是工作日也不能继续这么睡下去吧!

方乙日常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三餐不短,这会儿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在被子里憋了三分钟,等身边人呼吸声逐渐均匀,他这才小心翼翼爬起来从另一侧翻下床。

快速穿衣洗漱完后,他去厨房里设置午餐菜品,看到几人份的选项时,他迟疑一下,最终选了两人。等待机器人做餐的时间,他终于得空在沙发上休息片刻。

到底是年轻,昨天被折腾到很晚,经过一夜一早的休息,他精力很快就养了回来。除了腰酸外身体没什么不适,方乙摸了摸小腹的位置,只有这里被贯穿的酸涩感清晰至极,直到现在都萦绕不散,这个深度他曾经想都不敢想。

接连被破开最里面,会不会坏掉啊,当代惜命好青年方乙有点儿惆怅,感觉自己应该去医院看一下。

发呆的时候,刑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昨天方乙洗过的衣服,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搭着条毛巾,看到他这个动作,一顿,问:“怎么,不舒服?”

方乙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没,没有……”

刑钦上下打量他一眼,“哦”了一声,转身朝厨房位置走去,嘴里还嘀咕了一句:“还挺耐操。”

方乙闻言脸都烧红了,他是有些羞愤的,但是很快气馁了,他一向不是个敢于招惹是非的人,尤其是刑家兄弟这种一看就惹不起的。很多事在他看来忍一忍就过去了,好比如现在,他就盼着刑钦能尽快主动从他家离开,从此以后永远不再和这对双胞胎沾染半点关系。

谁知刑钦非但不走,还把厨房刚出的餐盘端到餐桌上,十分自觉地拿起餐具开始干饭,方乙早饿的不行,无言片刻,跟着坐下一起默默吃。

他这间公寓是是首都星租房质量偏低的那一档,位置偏僻,户型简陋,配套的家务、厨卫机器人也是功能最基础的型号,能烹饪的基本只有简易的快餐,口味勉强能入口饱腹,自然不比富人家里的高档电子管家做出的高级美食好吃。

方乙吃惯了,没什么感觉,他从来吃饭快,等扫完盘子里的东西,再抬头时发现刑钦只动了半份就放下了勺子,正百无聊赖托着下巴瞧他,见他吃完,张口便问:“你很缺钱?”

方乙刚喝了口水,闻言呛了一下,他拿不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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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什么意思,谨慎答道:“……还好。”

耳根忽然一热,他猫咪炸毛似的捂住半边耳,上半身差点儿没飞出去,扭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始作俑者。只见刑钦突然整个人凑过来,压迫力极强地附在他颈边,低着头似乎在嗅他身上的味道。方乙远离的动作也被腰际缠住的手打断,对方掐住他腰,不容拒绝地将他拖近。

方乙被一对强有力的手臂箍紧,转身间就被抱到男人的腿上,他心中警铃大作,浑身僵直,不得不扒住刑钦的肩膀,尽量将距离卡在一个不那么危险的位置。

“刑先生……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冷汗又冒出来,“我以为上次已经把钱还清了!”

“什么钱?”刑钦莫名道。

“就是……就是你们额外给我的钱啊。”

刑钦这才想起那笔“另外的价格”,脸色不由垮掉,“谁跟你说这个了。你还给我哥的,关我屁事。”

刑钦黑着脸埋在他肩头嗅了半天,方乙又尴尬又不自在,几乎以为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味,对方才抬起头,说:“我给你钱,你只和我做,怎么样?”

方乙怔住,又听他列出价格,“每个月三十万通行币,够不够?”

三十万?

三十万!

方乙有点儿晕,他一听这个天价,就下意识开始对比自己的房租、薪水甚至债务。他房租一个月两千通行币,薪水七千,债务八百一十万,最后这个数字还在源源不断利滚利。如果、如果每月固定三十万收入,那他……

方乙在心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他使出了莫大的意志力才摁死自己的念头,艰难开口:“抱歉,刑先生,我不做这个了……”

刑钦沉声说:“你不想和我?”

“不不不!”求你别随便脑补啊!还有我不是不想和你,我是谁都不想!

“那什么意思?”

“我……那个,”方乙斟酌道,“我虽然很缺钱,但是……”

“五十万。”刑钦忽然张口舔了一下他侧颈动脉处的皮肤,含混加了价。

方乙一个激灵,顿时瞪大了眼,低头和刑钦抬起的目光对上。他刚张开口,对方半边眉微微一抬,似乎他只要说错话,这个阴阴沉沉的男人下一秒就要给他颜色瞧。于是方乙闭上嘴咽了咽口水,再张开时已经从善如流改了主意:“您需要我做什么?”

刑钦满意了,“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来找你。”

“……哦。”

“把厨卫ai换掉,要贵的,”说完他把手伸进方乙衣服里,末了还记得补充,“我给你钱。”

方乙:“……”

7大冤种又带着另一个野男人回家耶

虽然莫名其妙多了个金主,但好在没妨碍方乙每日去会所上夜班,刑钦来找他的次数不算少,但也不多,绝大部分时候会直接去他家里等他下班,偶尔在会所的地下车库载他回去,睡一夜后中午再载他一起离开。

这个男人看起来脾气差劲,任性妄为说一不二,但真正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方乙发现这位金主并没想象中那么难伺候,甚至远比他从前那些个资本家老板好说话得多,当然,最主要的是出手阔绰,每月早早就给他汇了全款。方乙看着终端上面多出几个零的存款,辛酸地抹了把眼泪,心说第一次感受到钱原来这么好赚,虽然很掉面子,但他由衷地希望刑钦不要太早厌倦自己。

这样离他还清漫漫债务又近了一步。

开春的时候刑钦要去外星出远差,算算时间两人将近一个月要见不着面,方乙闻言,浓眉大眼的一张脸写尽失落,一边打开终端一边不无可惜道:“那您要早点回来啊。”

刑钦当时正在翻一本纸质书,听他说这种话简直感到不可思议,书也顾不上看了,抬头道:“怎么,舍不……”

“得”字儿还没蹦出来,差点儿没被这愣头青的下一句话噎死,只听方乙看着终端上的存款数字,喃喃道:“……不然我一个月的薪水就没了啊。”

气得刑钦火冒三丈,直接把他轰出房间睡沙发去了。直到第二日离开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方乙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忐忐忑忑等了三天,等来了月初的巨额汇款。谢天谢地,金主没有一脚蹬了他!方乙心想就算是刑钦以后真的要跟他翻脸,他也会心怀感激无怨无悔的!就在他喜滋滋从厕所隔间出来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少年小小的抽泣声。

方乙闻声,出于服务主义,还是走近问了一声:“您好,客人,请问需要帮忙吗?”

“——走开!”那声音徒然尖利了几分。

方乙吓了一跳,同时也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并非哪位顾客,而是他同期的同事,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上次坐在刑钧腿上的那位。因为上回那件事,这小孩一直对方乙心怀不满,态度阴阳怪气,向来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方乙无奈下只好转身离开,谁知身后的门突然“彭”地一下被推开,男孩冲出来抓住方乙的领子,劈头盖脸凶神恶煞喊道:“方乙!你是不是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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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笑!很活该!暗地里看不上我巴结人,觉得我下贱、觉得我——”

方乙惊讶地看着他:“你说啥呢,我没有!”

“你放屁,你脸上都写着呢!”

然而方乙脸上只有被他喷的口水和眼泪,以及一对无辜的眼睛,赵晓安怒气腾腾恶气冲冲地瞪了他半响,起伏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终于放开了方乙的被抓地皱皱巴巴的领子,而后蹲下身开始默默流泪。

他缩成一团不无理取闹的时候,显得格外弱小,方乙去洗手池洗了把脸,回头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点儿不知所措,擦擦手上的水珠,沉默地从口袋摸出纸巾,蹲到他面前递过去。

他不会哄人,有点笨拙道:“你,那个,我真没笑话过你,你别胡思乱想啊。”

他哪有那个心思笑话别人,他自己都还傍着个金主呢。

赵晓安毫不客气抓过纸巾,一边抽抽嗒嗒一边恶气狠狠:“撒谎,你都没正眼看过我,你就是看不上我!”

到底是谁看不上谁啊,明明是你从来没正眼瞧过我。方乙被他指控地一脑门问号,无奈道:“我没有……呃,这个,你看我整天那么忙,你也是。那个……我,我就是想看你也没时间啊……”

方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放什么屁,赵晓安却仿佛被说动了,他梨花带雨地抬起头,迟疑道:“真的吗?我平时那么对你,你不生气的吗?”

“不气啊……”方乙没撒谎,他是真的对周围传达的情绪比较迟钝,再说他也是真的没时间和别人掰扯这些,毕竟他确实太忙了,每天招待会所客人外加伺候刑钦已经够他身心俱疲,旁的实在分不出更多精力了。

“……哦。”赵晓安低下头,半响小声说,“你人还怪好的嘞。”

鉴于他平时阴阳怪气惯了,方乙分不清这句的好赖,他也没在意,又把口袋里的纸全塞给赵晓安:“好了,你快洗把脸吧,还得继续工作呢,当心别让经理看到了。”

说起这个,赵晓安抬起头悄悄看了他一眼,忽然别别扭扭开口:“你……今天晚上,谢谢你帮我拦住那个糟老头子啊,如果不是你,我今晚就……呃,还……还连累你被经理骂了。”

“害,举手之劳罢了。经理只是嘴上教训我,他其实也看不惯。”方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他当时看赵晓安被灌酒灌到不省人事,工作服都差点儿被扒下来,实在看不下去,就找了个笨理由把人带走了。那客户是个死要面子又不要脸的无赖,揪着他就要去经历面前投诉,一行人愣是折腾了半晚上。

结果方乙赔上了这周的工费,才息事宁人。

“放心,我会还给你工费。”赵晓安擦干净脸,“我这人从不欠谁人情!”

方乙摆摆手,这时终端传来经理的消息,那头又来活了,他随口安慰赵晓安几句,连忙离开了。

下了班已是深夜,早春天凉,方乙还裹着厚羽绒衣,走到门口时突然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立在会所外不远处的街边,似乎刚送走什么人。男人身着卡其色的长毛呢大衣,衬地整个人长身玉立,方乙远远看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面无表情地点燃燃叼进了嘴。

不是说出差了么,而且他这金主什么时候有抽烟的习惯。方乙来不及深思,快步走近,有点儿紧张地打招呼:“刑、刑先生……”

对方像是有些意外,烟没取下,眼皮微垂斜眼看过来,目光带了些压迫的意味,方乙不敢看他,盯住他嘴里那根烟雾缭绕的烟火芯,大气没敢喘:“我……那个,我有时候说话做事不过脑,惹您生气不快了,您就当我纯属放屁,别跟我一般见识……那个,别生气了吧,好不好?”

等半天,没等到回答,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脑袋,就看到刑钦转过了眼,平淡地“嗯”了一声。好歹是没再气了,方乙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道:“那我们回去吗?”

对方微微挑了半边眉眼,“回去?”

“不、不回去吗?”方乙又摸不透他心思了。

“不。”刑钦,不,应该说是刑钧,拿掉嘴里的烟摁灭在垃圾桶上,对方乙道,“走吧,回去。”

8被野男人吃逼

今晚不是刑钦开车,也不是他常用的那位司机,更不是之前见过的车型号,不过方乙显然也习惯了刑钦三天两头换司机和豪车的财大气粗行为。他自觉地打开导航传给车载地图,同时也自觉地和金主一起坐到了后排。

车子里暖气足,加上安静,脱了臃肿外套的方乙有些昏昏欲睡,但不好晒着金主,只能强打精神没话找话:“您不是说去出差了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临时有事,改天再走。”刑钧随口道,他和同胞弟弟生的别无二致,各自对对方的性格了如指掌,换身份的事干过不下百八十次,扮演起刑钦信手拈来,只要他想,就连亲妈都认不出,更别提方乙。

果然方乙不疑有他,应了一声,打开终端机不知道开始捣鼓什么了。刑钧瞥了一眼,发觉对方也不遮掩,全息屏上明晃晃地展示着账单信息,而后他听到这小子一板一眼道:“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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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更换家务机器人和浴霸的钱您给多了,余款我给您退回去吧!”

刑钧学着弟弟的口吻凉凉道:“退哪?转来转去给银行捐款么?”

确实,那点儿零头于刑钦来说塞牙缝都嫌埋汰,而且还得交手续费,实在犯不着。方乙被他噎回去,不尴不尬地收回终端,无言片刻,泛起困。刑钧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发觉这人在自家兄弟面前虽然说话毕恭毕敬的,但态度明显放松地多,他试探着凑近些许,低头在方乙耳边低声问:“困了?”

方乙果然没有弹开,也并未流露出第一次被他靠近时那种下意识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面容平静目光迷蒙地看过来,点了点头。刑钧眼神有些玩味,他近一步伸手揽住方乙的腰,试探道:“坐腿上吧,嗯?”

若此刻是刑钦,必然不可能问这句话,而是直接上手。刑钧久违地扮演弟弟,不免露出马脚,然而方乙困意上头,没发现这个致命点。他只是顾忌地看了一眼前座司机,但仍然顺从点点头,并且主动揽住刑钧的肩膀,方便对方抱起自己。

刑钧感到有些微妙,他看着这个面对自己时本该草木皆兵、如临大敌、退避三舍的人,竟老老实实坐上自己的腿,还自觉在肩膀处寻了个舒服位置挪靠过去,缓缓闭上眼。

刑钧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不动声色,他偏头时不小心在方乙颈边蹭过去,谁知这人还醒着,突然轻道:“刑先生,我换回了之前用的那款沐浴液,这个味道应该不难闻了吧……”

他话说到一半岔了气,因为刑钧在他脆弱的动脉处轻轻咬了一口,方乙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但很快舒展开肩膀,让刑钧能够更便宜地舔舐他的皮肤,接着自然而然继续喋喋不休:“您要是还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

他的话再一次被一声低低的“嘘”打断,接着后脑勺被摁过去,一个带着温热气息的吻落在他嘴上。刑钧刚准备撬开方乙的牙关,谁知对方顿了顿,下一刻居然直接门户大开,由着自己探舌进去肆意翻搅,包容的不像话。片刻后他退出去,看着方乙不白的肤色泛起红,脸上居然有什么抗拒的神色,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刑钧一时不明白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态,他本应觉得稀奇、玩味或是恶意得逞,谁知统统不存在,反而有那么点儿被添了堵的郁闷。

“我们之前接过几次吻?”他微微撇了下嘴角。

“啊?”方乙叫他给问住了,看了看前座安静如鸡的司机,对着他耳朵小声道,“您问这个做什么,我记不清了啊……”

是亲过多少次了,这还能记不清?

刑钧微微笑了一下,这个笑可不太“刑钦”,方乙看得一迷糊,直觉告诉金主没能得知准确答案或许生气了,他连忙脑内搜索往前的所有亲吻,答道:“应该,二……嗯……三四、五十多次吧,具体我真的记不得了……”

这下直到回了家,刑钧都没开口说过话。刑钦本人话就少,方乙这楞不拉几的货从来就没摸清过他心思,不知哪里又惹着他了,只能先带人回去安顿下来再说。他找睡衣时顺便把刑钦的睡衣睡裤也翻出来递给刑钧,然后自己率先进了浴室。

“一起吧。”身后的人突然说。

刑钧却见方乙有些迟疑,一挑眉,心说难道这两人还没进行到……不由分说推着人进了浴室,谁知下一秒明白方乙究竟迟疑在哪里了。

因为这间浴室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您不是一直嫌小吗?”方乙也很应景地问了一嘴。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刑钧一边解开衬衫扣子,一边沉声道:“脱。”

刑钦一向说一不二,方乙不得不硬着头皮脱干净,跟他一起挤进去。

赤身裸体擦枪走火再寻常不过,方乙感到自己的金主今日似乎格外有兴致,喷头下湿漉漉的双手不停地在他皮肤上肆意流连,不过片刻抚摸到他隐秘的下体处。虽然金主动手动脚,但方乙没有忘记自己是正儿八经来洗澡的,于是一边敞开腿方便对方摸,一边手也不闲着给两人打上沐浴露。

“您近一点吧,我够不到后背。”他任劳任怨地搓出泡泡,其实对兴致上头的金主能顺着他话凑过来这事不抱有希望。谁知今晚的刑钦似乎格外好说话,不但贴近了他,还耐性不错地问道:“这样?”

“哦,哦,可以的。”方乙顿时有些差异,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帮他涂后背。这期间对方又垂头吻住他,花穴也插进了两根手指,方乙腰眼有点儿酥麻,他是想放松的,但既不是女人也不是学跳舞的,身体条件着实不允许他摆出更柔软的姿势。

没一会就让插出了声响,刑钧退开几分,贴着方乙的唇缝低低戏谑道:“水真多。”

方乙有些尴尬,底下不自觉夹紧了,突然手指从穴道抽了出去,他觉到不自然地空虚,抬头疑惑地朝刑钧看去,却只见男人抬起手送到薄薄的唇边,不假思索张嘴含住了那两根沾满他体液的、还在拉丝的手指。

方乙顿时满脸爆红,他那顶寸毛都快烧起来了,眼看着对方仔仔细细舔了干净,他才如梦初醒地喃喃道:“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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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你你你……怎么吃了……”

刑钧看着他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多此一举了,但同时他从刚才起就莫名不太顺的心情顿时通畅了许多。方乙还愣着,忽然被他抱起搁在了浴室的水池台边,便听刑钧直白赤裸地问:“我没吃过你的逼?”

“啊??”方乙涨红着脸连忙否认,他不知道为什么刑钦要明知故问,但还是好脾气解释道,“没……当然没!你,你怎么会吃我的……我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的动作打断了。却见他一向高贵冷艳的金主说一不二地拉开他腿,宽阔的肩膀伏了下去。方乙瞪大了眼,感到自己浑身上下最脆弱的位置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

好烫。好烫。

烫的他那块地方像是被烧着了似的要融化了。

刑钧埋首在他腿间又吸吮又舔舐,如同沉浸在一个缱绻湿漉的法式深吻里,方乙像是坐在了云端,原本的惊慌失措被涌动的快感淹没,他目光涣散地落下去,直觉这画面不甚美观,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舔逼,还是给一个体毛不算少的五大三粗黑皮男。

怎么瞧怎么怪异。

但是很舒服,他很给面的潮吹了两次,第二次的水几乎是喷出来的,并且溅了他金主半张帅脸,对方最后一个表情有点儿空白,那一瞬让方乙想起第一次去会所的晚上,他给刑钧西裤上吨吨吨炫酒时,那男人不可思议的脸色。

回神时人已经被扛出去摔到了床上,一根粗的要人命的大鸡吧恶狠狠草进了他喷个不停的嫩逼里。

9家被偷了刑二速归

事实证明,双胞胎就算是鸡吧也是一摸一样的,捅起来同样地令人欲仙欲死,也同样地要人狗命。方乙被翻来复去操了几轮,最后还被挖走女穴的淫水用来润滑后穴,生平第一次被人开了后门。

那种地方又不能天生作性爱,紧致地要命,好容易拓通畅,阴茎卡进去却进退不得,方乙活死被人从中间劈开,哭的脸都皱了,刑钧也实在不好受,把人拽怀里安抚了好半响,这才把操穴提上进程。

好在方乙不仅耐操,还十分好操,因为他前后都有感觉都能流水,好家伙操哪哪爽,天生一副欠操样。刑钧干到最后几乎失控,红着眼骑在方乙身上驰骋,这逼男人玩的还挺花,整个儿一端水大师,玩完前穴玩后穴,反反复复轮着插。

做到后面方乙的两口穴都麻木了,分不清到底哪个穴正被干,究竟有几个人在干他。

实在受不了就求饶,反正他在金主面前一向没尊严。他艰难地扭过头,企图唤回金主的神志,岂料对方充耳不闻,就着这姿势居然吻了过来,方乙被亲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期间刑钧终于射了,而他也吹了一回,身体痉挛着颤个不停,无意识地眼白翻起,张嘴呢喃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阿,阿钦……”

刑钧闻言脸色微变,他掐住方乙的下颌,顾不上马甲,不可置信问:“你叫他……我什么?“

方乙回过神,他脑袋还处于高潮后的空白宕机状态,压根没意识到对方的异常,又缓缓说了一遍:“阿钦。”

刑钧对自己胞弟最了解不过,除家人外,若非刑钦允许,没人有资格叫他小名。而方乙这种一根筋胆小怕事的货,更不可能主动叫他小名。

那只能是刑钦指使的。

刑钧目露复杂,半响后他放开方乙被他掐出浅印子的下巴,转而拨弄了一下软软的耳垂,声调很凉:“你今天别叫我这个。”

方乙不解,也有些尴尬,他挠了挠下巴,心说以后可不敢乱叫了。不过他一向对金主说一不二,于是从善如流改道:“好的,刑先生。”

“也别叫刑先生,”刑钧躺到他身侧,把被子拽到两人身上盖严实,而后赤身果体搂紧了方乙。

“……那叫啥。”方乙觉得他有点难伺候了。

叫什么呢,刑钧冷冷清清地垂下眼皮,一时心烦意乱,他靠着角色扮演,名不正言不顺地躺在他胞弟小情人的被窝里,还十分不是东西的对着人俩的小昵称斤斤计较。

总不能跟这小子说我是你大哥。

“叫先生吧。”他轻声道。

方乙眨了眨眼,心中一动,他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这感觉像极了刑钦第一次要求他喊自己小名时,不知是不是他错觉,这两个称呼都过分亲昵了。他背对着刑钧,看不到对方表情,不由试探道:“先生?”

“嗯。”刑钧把脸埋进他背后,声音有那么点阴沉,“以后我让你叫先生的时候,你再叫。”

“……哦。”

“现在叫一声。”

方乙感觉自己后颈肉被轻轻叼了一下,一阵电流窜上发麻的头皮,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先生。”

“嗯。”

刑钦出差回来已是一个月后,他坐的大早上的飞梭,到达方乙家门口时恰好是中午,方乙刚扔完垃圾走出小区,就跟他打了个照面。炫目的日光照得方乙暖深色的皮肤格外健康,他穿着普通的卫衣卫裤运动鞋,瘦削的窄腰隐没在宽松的上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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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刑先生。”方乙弯腰从车窗外冲刑钦打了个招呼,“您出差回来了啊?怎么这时候过来,我刚准备去上班。”

刑钦点点头,对他说:“上车。”

方乙看了眼驾驶座的司机,心想怎么又换回先前那位了。他拉开后车门,刚坐上后座,旁边就伸来一只强有力的手,卡着他腰将他整个人用力拖拽过去,方乙惊了一跳,“等等等没没没关门呢!”

刑钦含吻住他凉冰冰的耳垂,含混不清道:“别管,自己会关。”

方乙感觉自己松垮的运动裤里伸进来一只修长的手,顺着小腹肆意往下抚摸过去,他打了个颤,下意识往前排默默无闻开车的司机那头看了一眼,顿时紧张地绷直身子,刑钦一边上下齐手,还不忘顺口问他:“我不在的时候,做什么了?”

方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撩两下就憋不住火,隐忍的微弯身子,双腿也不受控地夹紧刑钦的手,他红着眼低下头,很想让自己的喘息声不那么粗重:“没做、没做什么,就是上班来着。”

“张腿,“刑钦压低了声,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冷道,“让你夹了么?”

方乙被他插得两腿打颤坐立难安,闻言苦着脸不得已岔开腿,门户一开,刑钦的手指如同入了水的游鱼,湿漉漉地直接滑进了甬道,紧接着往上狠狠一顶,这一下可太刺激了,方乙毫无防备险些尖叫出声,他头晕目眩地抓住刑钦的手,忍得手腕上青筋毕露,不由求饶道:“别……别这样……”

刑钦这时候格外冷酷无情,一言不发地逮着这要命的位置狠插,方乙眼泪快出来了,奈何挣扎又不敢太大动静,竟然叫两根指头草的扭曲难耐,险些升天,没几分钟就给插去了一回。他大脑空白眼神呆滞的时候,忽然感觉穴眼里塞进来一个质地柔软的布料状东西,将里头流出的水全数浸了回去,并牢牢堵住了穴口,做完这一切,刑钦抽回手,难得体贴地帮他把裤子提好,末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塞了个什么玩意。方乙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刑钦瞥他一眼,面无表情给他答疑解惑:“尿不湿。”

方乙:“……”

“怎么,不喜欢?”

方乙不敢怒也不敢言,低头支支吾吾:“呃,没有啊。”

“喜欢就塞着吧。”刑钦似笑非笑道。

方乙脸红了,想到要塞着这么个鬼东西上班,他简直想死的心都有,真是钱难挣,屎难吃啊。会所在中心街区,开车过去差不多得半个多钟头,这会儿又正是高峰期,车子在路上多堵了十几分钟,尽管如此,还是比方乙乘坐轻轨要快得多。

到达时刑钦正闭着眼仰靠在座椅上,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方乙不好打扰他,轻手轻脚打开门准备离开,谁知手就被拽住了,他又又又被拖了回去。刑钦从身后拢过来,下巴搁在方乙的肩头,方乙从来只有依他行事,叹了口气,麻木地坐等圣旨。

“我晚上过来,到时候跟我走。”

这人大约刚从浅眠里醒过来,好听的嗓音低低的,带了点儿不易察觉的黏糊,方乙被他黏地缩了缩脖子,耳根有些烫,刚才被插得高潮迭起时都没这么不自在。他又下意识瞥了眼前座,谁知这动作不知怎的惹了刑钦不快,对方薅紧他,几乎将方乙整个后背裹在了怀里,那点儿绵软的黏糊劲被森森冷哼代替:“我跟你说话呢,老看他做什么?”

方乙满头大汗,余光里那位莫名膝盖中箭的司机先生也打了个激灵,方乙连忙抓住刑钦的手,顺毛似的扒拉了好几下,好声好气道:“好好,别气别气!我跟您走,我跟您走就是!”说道这他还忍不住嘀咕,“我不跟您走我还能咋办……唉不是,求您放开吧,刑先生,我真的要迟到了!”

结果方乙卡着点上了工,险些被经理犹如实质的目光杀死,赵晓安手背撑在嘴边,对方乙小声逼逼:“他脑子里该不会植入了什么电子芯片吧,比打卡机还会倒计时!”

方乙仔细思考了他猜测的可能性,不赞同地摇摇头:“我听说联盟严禁芯片植入人体实验啊,被发现要吃牢饭的。”

赵晓安无语,耸着肩膀走了,“你这人好无趣勒。”

今夜有个私人酒会,无趣的方乙难得清闲,他的工作是整理酒库,只要清点机器人码好的酒品种数就大功告成,带着机器人长车从酒会大厅二楼经过时,他看到了坐在一楼沙发上的刑家兄弟。刑钦换掉了下午回来时穿的那身休闲服,两位高大亮眼的双子穿着款式接近的高定西服,修身笔挺,远远看背影,方乙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两人一转头,便显而易见。面无表情那位的是弟弟刑钦,谈笑风生那位是刑钧。方乙很久没有见过刑钧了,此刻一看见那张如同嵌在俊脸上的温润笑面,就想起当时被摁在厕所隔间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凄惨情形。他不由打了个寒战,默默退到阴影处,带着机器人夹紧尾巴匆匆离开。

刑钦垮着脸,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旁人喋喋不休的恭维声,忍住了打哈欠的冲动。忽然瞥见他哥正仰头看二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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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沉沉也不知在看什么,刑钦跟着看了一眼,那里除了观赏盆栽空无一物。

“怎么?”他顺口问了一句。

刑钧回过神,微微笑道:“没什么,眼花了,以为看到了一只小狗。”

“狗?”刑钦莫名,蹙眉说,“天天念叨,少废话想养就快点养。”

“家里多一张嘴,这不是怕你不愿意。”刑钧耸了耸肩。

“一只小玩意,我还养不起么。”刑钦哼了一声,翻开个人终端的网购app,竟然直接去看狗粮了,嘀咕道,“你要养早点说,我尽快把别的买了。”

刑钧闻言笑了,他这回是正儿八经真心实意地乐,“看把你急的,到底谁想养?”

“你跟我有差么。”刑钦眼皮都不带掀,购物车转眼加了一长串。

刑钧却不说话了,他和刑钦一母同胞,从出生到现在基本没分开过,小时候好到穿同一条裤子,白天打架打到头破血流,晚上还能无事发生地睡上下床。长大离家后买了同一套房子,即便二人不在同一行业工作,名下房产遍布,然而不论多么忙碌,他们每月多半时间都会回到这个只有彼此的“家”里。

没别的意思,单纯习惯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日子,双子默契的行为也昭示着,无论如何他们也会无限期一直在一起住下去。

阿钦跟他自然是没差的,他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短一个谁,另外一个都得落个抽筋剐骨。刑钧想,那方乙呢?如果刑钦哪天真的把方乙带回去,他们三人当如何相处?或是等刑钦厌了倦了,再一脚踹了这愣了吧唧的傻小子。刑钧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毒气,冷眼想着,到时候自己再悄悄捡回去,给受伤的小傻狗上眼药水,非得里里外外cpu一番。

阿钦、阿钦,五迷三道没大没小的,阿钦是你能叫的么?

刑钦低头扫荡宠物网络商超的时候,没看见他哥在背后冲自己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10你逼里有他的小手帕

方乙清点完酒库,时间还早,他伸了个懒腰,关上灯,打算出门去别的地方看看还需不需要人手,谁知身后忽然冒出来一双手一把将他抄起快步走到角落处。方乙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心想哪里冒出来个鬼,一扭头发觉是邢钦,这才稍稍平静了点儿。

“您怎么在这里?”

对方嘘了一声,黑暗里的面孔看不真切,方乙听到他说:“叫先生。”

“……先生。”

邢钧暗自笑了笑,低头狠狠亲了一下他后颈。方乙打了个激灵,捂着脖子转过头惊讶地瞪了一下邢钧,他对金主有求必应,但并不限于公共场所,他扒住邢钧的肩膀,使了些力推开他,“先生!”

“在呢。”邢钧回的很顺口,也很适用。

“有监控啊!”方乙紧张地小声道。

“这里看不到。”邢钧一边哄着他,一边马不停蹄开始解他皮带,方乙总觉着面前的“邢先生”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一时也思考不到太深,因为底裤已经被男人掀了开,对方一把便摸索到了还塞在穴里的不知名软布。

邢钧手一顿,火气莫名其妙往外出,立刻便想开口质问这东西是谁塞的,嘴刚张开忽然被当头一声闷响敲醒,又悻悻然闭住。

还能是谁放的?

他后牙根磨了磨,这个三丈火怎么着都轮不到自己来冒。但是出小气总是可以的,他一点点把这软布从方乙有些干涩的穴里缓缓抽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

“这是……手帕?”方乙显然也很好奇这堵了他一下午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嗯。”邢钧看着手帕,无言以对。

这手帕是真丝的,邢钧忘了是哪年哪月从祖母那里收到的生日礼物,他与邢钦一人一只,个自的手帕角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名字。邢钦这只绣着“钦”,他那只绣着“钧”,字体玲珑秀气,十分美观。

这帕子说不上多珍贵,但好歹也带了好多年,就这么随手塞进方乙的穴里,多少唐突了些。邢钧嘴角凹陷下去,有点儿好笑也有点儿无奈,他顺手把手帕揉成团塞进自己口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方乙身上。

近一个月没见他,方乙还是那副低眉顺目愿打任挨的老实样,此刻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温顺地不像话。

首都星富人圈之大,鱼龙混杂无奇不有,邢钧见识过各类型的人数不胜数,绝大多数卖个人设,实则各个心怀不轨,为的是博得金主青睐,好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过方乙的傻大概率不是装出来的,他看起来是真不聪明,至于有没有心怀鬼胎,邢钧暂持保留意见。

他垂着眼皮,冷酷无情地想,也就吃软不吃硬的邢钦会上套。不过,估摸着他弟弟过一阵子就会厌烦到眼不见为净,他倒要看看,没了邢钦,方乙这小子到时候会怎么办。

邢钧一边满怀恶意,一边对着方乙上下齐手,玩完逼还不忘把手帕重新塞回去,最终在方乙状态恍惚的状况下,低声对他道:“待会我过来时别叫先生,听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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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有些腿软,半靠在邢钧身上,似乎隐约嗅到了些许烟草味,闻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哑声慢吞吞道:“您想要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邢钧一怔,胸腔在那一刻轻轻震了一下,在他意识到之前,手已经自发捧住了方乙的脸,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轻飘飘落在对方的鼻尖。

遭他妈的大糕了!

邢钧连着洗了两把冷水脸,都没把心头那把燎原火浇灭,这时身后厕所隔间出来个熟人,迎面走过来与他打招呼,邢钧勉强挂起笑面应对,交谈时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等那人走出去,邢钧翻脸如翻书,眉眼转瞬间冷凝下来,盯着卫生间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半响,面容阴晴不定。片刻后他打算再擦擦脸,谁知一看手里这块帕子上斑驳的痕迹,脸顿时青了。

这不是邢钦的那条么!

他顾不上再洗一次脸,更顾不上思索刚才和他交谈那人有没有看清这手帕上粘的可疑液体。邢钧快步走出卫生间,开始满大厅寻找自家兄弟的身影,岂料周围形形色色的名媛淑女政客企业大佬一瞧见他,纷纷聚拢了过来,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时人缘太好人脉太广也不是件好事,邢钧在心底叹了口气,同时也不无恶意的幸灾乐祸。

自求多福吧,小傻狗。

11真失礼,人家俩是纯爱

结果邢钧意想之中的捉奸情节并未发生。

他出门后不久方乙也出去了,半路被赵晓安截住聊了大半个钟头,这小孩嘚啵嘚起来没完没了,好不容易拽到一个闷不吭声肯听他扯的,趁着这会闲着,怎么着也得嘚够本。

好不容易从赵晓安嘴下抽身而退,方乙走往员工休息室的时候,忽然在尽头发现了醉倒在墙根的邢钦。这人约莫有个毛病,不管时间地点,喝醉了就就地一坐,先睡他个天荒地老,简单粗暴且任性。

方乙蹲到邢钦面前,看着他金主那张俊美无暇的面孔,无奈道:“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邢钦安静地闭着眼无知无觉时,那张生人勿近脸便显得柔和许多,也乖顺许多,方乙忽然左右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便暗戳戳捏了一下金主的脸。

邢钦的皮肤很软很细,脸部轮廓流畅,生理年纪维持在最盛的二十五岁左右。他如果脾气再温和些,恐怕周围环绕的人不比他哥哥少。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方乙捏完人家脸,又心虚地看看左右,这才把人背起来,就近去了员工休息室。把人放到沙发上后他呼出口气,有阵子没扛过货,体力有些跟不上。

方乙刚直起身,突然又被大力掐着腰拽后去,猝不及防就坐了下去,刚好坐到了邢钦的腿上。

方乙呆滞地回过头:“……”

不是,为什么金主那么爱搞偷袭??

他被邢钦掰成侧坐的姿势,两人对上面。这场面有些眼熟,方乙尴尬道:“您……醒了啊。”

邢钦没说话,漆黑的眼瞳一眨不眨看着他,方乙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的汗毛竖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只见邢钦的眼皮垂下,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下一秒忽然凑了过来。

最脆弱的部位被含住的滋味可说不上美妙,方乙大气不敢喘,紧张地心跳都不正常起来。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这感觉来源于被扼住咽喉,还是邢钦的动作。

邢钦吃糖似的舔舐了片刻才松开嘴。然后脑袋一歪,靠到了方乙的肩头,他的个人终端在这时打了开,全息屏在两人面前展开。方乙回过神,看到屏幕上一列表的宠物狗粮,清一色高级货,口味各异,价格不菲。

方乙有点儿小羡慕,毕竟他平时吃的食材都得精打细算着来。真是人不如狗啊。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到邢钦说:“你爱吃哪个?”

方乙:“……”

他硬着头皮又看了一遍屏幕,确定自己没花眼,但不确定这人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捉弄他。方乙斟酌道:“嗯……我应该吃不了吧?”

“为什么?”邢钦问,听口气不太高兴。

方乙答得艰难:“……这是狗吃的。”

邢钦沉默了,方乙也沉默了。空气迎来短暂又尴尬的真空期,方乙窒息地想,要不自己干脆选一个算了,这种高档狗粮,人吃了也不会食物中毒的。

邢钦却忽然开口:“抱歉。”

这可直接把方乙吓清醒了,“啊?”

方乙看不到他表情,但是猜测他应该还处于醉酒状态,因为正常情况下的邢钦打死都不可能说出这三个字。男人的骨架宽大修长,几乎一只手臂就能圈实方乙的腰,于是他闲着的另一条手就顺着方乙的脊背来回抚摸,不带任何情欲的,如同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方乙被邢钦温柔的举动搞的耳根子发烫,他不自在地缩着脖子,双手无处安放,只好交叠在一起捏了捏,片刻后小声说:“没关系的,邢先生,真的没关系。”

他脾气向来温和,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和醉鬼斤斤计较,何况这个人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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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

邢钦并未停手,并且更用力地埋进了他怀里,湿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颈间,他感觉对方在自己裸露的皮肤外印了个吻。

空气不知何时黏灼起来,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方乙能感受到邢钦逐渐加粗的呼吸频率,并且生怕对方也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有那么一瞬间,方乙觉得自己正被某种大型野生猫科动物环伺着,巨兽藏起獠牙,罕见地展示自己温驯的那一面,甚至懒洋洋地打起呼噜。那只收起利爪的兽掌从他后腰一直抚摸到小腹,进而往下,方乙抿起嘴角,身上已经起了潮湿的薄汗。

他条件反射地张开腿,任由对方往更深的位置摸过去。

邢钦抚过阴蒂,引起方乙的一阵战栗,心满意足摸到了仍塞在穴心里的手帕。方乙感到那只作弄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而后嘴唇就被堵住了。

等他气喘吁吁地回过神时,听到邢钦贴着他嘴缝低声道:“送给你了。回家再取出来。”

方乙心中一动,低头对上邢钦深邃的目光,男人深色的瞳孔微微闪烁着,方乙忽然产生莫名的冲动,想要对这个隐晦的眼神回应些什么,但他不懂那种心情是什么意思,他一向对情感传达充满迟钝。

方乙凭着直觉,环住了邢钦的脖子,耳根烧的通红:“现在就取出来吧,先……呃……”

他想起刚才对方说过,不能叫这个称呼,于是连忙改口:“阿钦!”

即便身处黑暗,但方乙明显能感受到邢钦的目光亮了一下,像是一簇小火苗,烫的方乙快冒烟了,他晕晕乎乎地搂紧邢钦的脑袋,觉得自己cpu要烧废了。

“我,那个,我太久没有见您了……”方乙嘴皮子自顾自地动,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其实……其实还……挺想念您的。你送我东西,我也很喜欢,狗粮也好,还是这个、这个也好,我都挺喜欢的,真的,都很好,谢谢您!”

他句句是实话。他孤儿院出身,从小到大都是形单影只孤身一人,没人送过他东西,他唯一的朋友在他成年时骗他以自己的名义借走一大笔高利贷,至今行踪不明。

遇到邢钦以前方乙连想方设法活下去都需要极大的努力。但是自从有了邢钦付给他每月的巨额薪资,他潦倒的命运终于看到了逆转。

邢钦真的很好。

他虽然喜怒无常难以捉摸,说一不二任性妄为,但会时不时就来接他下班回家,偶尔什么都不做,只是来他家住一宿,隔天再走。有时候方乙甚至觉得不是自己在满足邢钦,而是邢钦在陪着孤独无趣的自己。

邢钦大概没料到他忽然能说出这么长一串话,被一通直球打得措手不及,短暂地愣了愣。他轻咳了一声,偏过脸,暗光中看不清脸色,方乙听到他硬邦邦道:“你不是想我,是想钱吧?”

嘴角却在往上扬。

方乙忙摇头:“不是不是!我真的想您了!您不在,我睡觉都不适应了!”

“哦,所以你只是想和我睡觉。”

方乙:“……”

方乙噎住了,他那口笨嘴拙舌是放不出什么好屁了。

邢钦嘴角陷地更深了,刚想说点什么逗逗他,头顶突然发出一阵鸣笛警报,来自中央端脑系统的机械女声道:

“警告,三层发生火灾!警告,三层发生火灾!请在场人员尽快撤离现场!”

邢钦脸色一沉,三层是酒会大厅的所在楼层。这时他的个人终端也急促的响起,接起的一瞬间,邢钧的脸随着全息屏弹出。

除发型略显凌乱外,他看起来和平时并无差别,只是那脸色极其阴沉,周围尖叫与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他目光快速瞥过邢钦身旁的方乙,像是确定了什么,而后才重新看向邢钦。

“是恐怖袭击,源于罢工潮的遗留问题。提出立法建议的安德森议员的夫人和女儿在酒会里,这次恐袭也是针对的那老东西。”邢钧快速道,“你们绕过人群,直接从消防通道去负一层,我们的人在底下等着。

邢钦反应极快,立刻起身拉住方乙向外走去,“你呢?”

“我找机会与你们会合,路上小心点儿。”

12狗血怎么少得了未婚妻

方乙见到邢钧时,对方刚徒手扯掉一个疑似恐怖分子的机械臂,这种机械武器设备能够增强人体的基础持重力,一般用来抗军火或是物资,其硬度不是一般普通机器能媲美的,邢钧却能面不改色地卸掉,火花迸起的瞬间,连接肩膀的部位也被扯得血肉模糊。

血点溅了邢钧小半张脸,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将机械臂扔扔到了地上,一边回过头。

方乙眼看着那被生扯下手臂的男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便痛到几乎昏聩过去,他愣愣抬头,与邢钧对视的一瞬,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被蹙眉的刑钧立刻拽住手腕往前拉去。

他一边擦掉脸上的血渍,一边冲方乙身后不远处的邢钦道:“中控被黑了,酒店的反恐系统被恶意打开,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封锁,这儿如今就是个铁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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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得先把权限夺回来。”

邢钦断在末尾,同样迅速解决掉另一个人,闻言脸色发黑:“先带他下去,我随后到。”

两人一向默契,邢钧打了个手势,刚打算走,谁知方乙却停在原地不动,他莫名看过去,只见对方小声问:“他……阿钦不一起吗?”

男人戏谑地看他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他有能力黑进中控系统,否则会所大门就必须用火力轰开了。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今天过后就失业。”

方乙回过头,邢钦的个人终端链接在中控室的端脑上,男人一边在全息屏的透明键盘上十指飞舞,一边抽空回头冲他点了下头。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一向胆怯懦弱的方乙竟然毅然决然地抽回手,回头对邢钧道:“我要等他。”

邢钧看着空掉的手,那瞬间面色罕见的空白了。

方乙刚往回迈出半步,突然被一阵大力箍住腰,整个人被迫半拖半抱地走出门。邢钧压迫感极强地将他禁锢在怀里,即便气息依然平稳,但方乙不知怎的,就是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思:

“你留在这里,只会给他拖后腿。”

“我……”方乙刚开口,就被一声很轻的嘘打断。

“乖一点,他并不需要你。”邢钧总是沉稳温和的声音此刻压得极低,在方乙耳边一字一顿,“还有,别让我在这里生气,好不好?”

方乙打了个寒战,最终噤了声。

他被刑钧紧紧牵着一路向下快步走去,周围杂乱不堪,尖叫哀嚎声此起彼伏,他接连看到几个躺在走廊边上一动不动、血迹斑驳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这触目惊心的画面接连不断地刺激下,方乙又开始汗流浃背了,不过他胆子虽然不大,但心理素质还算稳定,勉强也能跟上邢钧飞起一般的步伐。

人群都在往一层涌去,只有他们两人逆流冲向负层。

方乙在人流中看到了赵晓安,他身边有个高大的男人提溜着他,避免他被人群冲散。方乙认出那是酒店的安保之一,平时与小孩关系不错,闲暇时常和赵晓安聊天解闷。看到他目前处于安全,方乙悬起的心暂时搁下。

只是他方乙依然挂念孤身一人的邢钦,好在兄弟二人的终端链接一直在线,两人时不时简短地交待一下目前自己所处的状况。

直到爆炸声响起。

刑钧也不知哪来的身体素质,在火光迸起的一瞬迅速扑倒方乙,高大的身形将他拢得严丝合缝。混乱中尖叫此起彼伏,方乙忍住耳鸣与晕眩,慌忙抬头查看刑钧的情况。

“———邢先生!您还好吗?!”方乙嗓子都吓哑了,“哪里有受伤吗?耳朵能听到吗?”

刑钧没说话,拖住他向隐蔽的掩体快速走去,虽然表现的平静,但他肩膀处大片的皮肤被刚才的爆炸波及到,破碎的衣料之下露出血肉模糊的焦伤,那模样简直堪称狰狞,方乙看得一阵窒息,短暂的惊恐过后,他抹掉冷汗,匆忙撕开自己里衣干净的布料,小心翼翼为他包扎。

邢钧倒是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对方手抖的厉害,包扎伤口的动作却意外熟练稳当。男人看着方乙,忽然亲了一下他汗湿的鼻尖。

方乙手一顿,炸成浆糊的脑子更晕了,但他没工夫思虑这些,一边包一边结结巴巴:“……我以前……以前在第四星系的边境线上做过远征军的后援工作……那边条件艰苦,治疗仪无法普及到所有士兵,所以后援必须具备粗略的急救常识,但是都很基础……”

“你还去过战场?”邢钧挑眉。

“嗯……嗯,我,我之前欠帐太多,实在还不上,只能被迫去边境要塞上做雇佣兵,结果用不来机械武器,只好去做后援。”方乙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运气还不错,刚过去没多久,边境骚乱就结束了。”

邢钧眉头挑的更高了,“军队里同吃同住,他们没有发现你的身体构造么?”

做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方乙感到难为情,他挠了挠下巴,小声道:“……没有,我都是趁他们洗完,再自己单独洗澡的。”

“也是,如果让他们发现的话,你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和我说话了。”邢钧垂着眼皮歪头在他耳边低语,嗓音和缓,“恐怕已经被卖到更适合你的地方了。”

方乙一惊,几乎是惶恐地看向他。

对方唇角凹陷的弧度简直刺痛方乙的双眼,这个男人分明上一秒奋不顾身救了他,这一秒却又毫不留情杀死他。

邢钧没在意他的目光,重新接通终端,对着弟弟那头报了声平安。他拉起方乙,借着硝烟隐藏身型,搂紧人继续朝负层走去,边走边冷笑道:“我们没事,安德森这老东西恐怕不止干了一件蠢事。”

他朝后瞥了一眼,只见已经有持机械武器的黑衣人开始在人群中挨个搜索,“他们在找吉娜·安德森,那蠢货的小女儿。”

终端另一头的邢钦看着监控,目光在不耐和暴躁中徘徊,“五分钟内再找不到,他们将会开启第二轮爆炸。”

“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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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能破开中控?”邢钧已经带着方乙找到他那辆豪车。

“随时。”全熄屏的冷光映照在邢钦俊美至极、也冷漠至极的脸上,他的耐心早已宣布告罄,“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吉娜·安德森?”

“随时。”刑钧微微一笑,被炸的深可见骨的指节点开车子的后舱门开关。

吉娜·安德森生着一头灿烂的金色卷发,她的瞳色很浅,像自然光照下的玻璃珠,方乙拿着治疗仪光照灯小心为她照射手臂上的伤口时,这年轻的姑娘正颤抖着卷曲的睫毛,一言不发掉着眼泪。

她的泪珠是一粒一粒的,从眼睑滑落时总能聚集很满一颗,砸下来的瞬间会爆成水花。方乙的手背不得已接了好几颗,他恍惚间觉得落下来的不是水珠,而是火星子,烫的他想缩回去。

他不敢和吉娜的玻璃瞳孔对视,更不敢贸然开口安慰她,他的语言系统太过薄弱,唯恐弄巧成拙。

好在女孩只是受了些擦伤,治疗仪很快起到作用。直到最后一丝破皮愈合,方乙才战战兢兢将仪器收回去。

二十分钟前刑钧从自家车后箱里取出一整套现代机械武器装备,方乙目瞪口呆地目视他将自己武装齐整,那动作实在轻车熟路,有那么一瞬方乙以为自己重回边境要塞,只是此刻眼前的现代武器肉眼可见地更为高精尖。

刑钧走前不忘塞给他一套轻便的防弹服和激光冷兵器,以及一只便携治疗仪。

二十分钟后方乙没等到邢家兄弟,等来了一位穿着礼裙的年轻女孩。即便形容狼狈,但她依然维持着体面的礼貌,对方乙道:“您好,先生,可以打开车门吗?是两位刑先生让我先回来的。”

方乙见过吉娜,她是联盟目前人气最高的女明星之一,没想到她的父亲是政府任职的议员。

刑钧的豪车后座十分宽敞,乘坐两人绰绰有余,但方乙依然感到不自在,他从没有和异性独处过一个狭小的空间。吉娜伤势恢复后,精神很快也恢复了,她主动与方乙攀谈。

虽然方乙是个社恐,但架不住对方健谈,在交谈的过程中,他得知了吉娜即将拥有的新身份——刑钦的未婚妻。

“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会和刑钦成为伴侣,我的父亲正在与他们商量这项计划。”

一整晚接二连三的惊吓已经让方乙麻木,然而此时此刻,他还是心梗了一拍。他耸拉着脑袋,手指无意识地摆弄治疗仪,吉娜兴高采烈地在一边赞美刑钦的一切优点。

她的词汇量很高级,完美到方乙有些怀疑她口中的刑钦究竟是否是自己的金主。

“……为什么不是他的哥哥?”他忍不住开口问,出口觉得不妥,但吉娜显然不在意,她直接道:“刑钧当然也很好,但他是个军火商人。”

刑家本家的产业是联盟的私人军火供应商,游走在黑白之间,哥哥刑均接手了偌大家业,表面光鲜,但职业毕竟不光彩,与政府官员的千金不搭。

但弟弟刑钦是联盟科研所的核心工程师之一,参与研发近几年的高精尖系统工程,妥妥的根正苗红,前途无量。

方乙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是浅浅想象了一下刑钦和吉娜亲密无间的样子。

好吧,确实般配的。

方乙感到泄气,没由来地郁闷。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喜欢刑钦的,并且不得不认同吉娜的赞美,他的金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好到让他舍不得离开了。

13绿帽一戴谁也不爱

拥有未婚妻的刑钦再一次出现时,地下车库紧闭的金属门也缓缓开启。

两兄弟的状态都还不错,肉眼看去没什么伤势,刑均的脸色甚至比刚才离开时要好,他手上临时做的包扎已取掉,伤口也恢复如初,显然使用过治疗仪。

刑钦依然摆张臭脸,这人的西装外套不翼而飞,黑色衬衫开了几颗扣,胸肌若隐若现,袖口挽过小臂,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刚打开车后座,便与端坐的吉娜打了个照面。

“刑……”吉娜涨红着一张小脸,刚想打个招呼。

却见刑钦扬了扬下巴,道:“你去副驾。”

方乙闻言,默默打开车门,刚想迈出去,却被刑钦一声疑问打断:“你开门干什么?”

方乙:“……去,去副驾啊。”

“我让她去,没听懂么?”

方乙确实没听懂,但他直觉此时此刻自己如果乱动,那金主一定会爆发。而另一边的吉娜显然也没听懂,直到刑钦再次敲敲门框,她才如梦方醒,提着裙子下了车。

刑钧在车外抽完了两根烟,终于联系完一圈人,等收回终端回到车内,敏锐地发觉到气氛的异常,他发动汽车,柔声对吉娜表示会安全护送她直到见到安德森议员本人,而后又对她表示歉意:“很抱歉,吉娜小姐。我们来晚了,没能救下你的母亲,还请你节哀……稍后也需要你向安德森先生说明情况。”

刑钧的圆滑让方乙汗流浃背了,要知道这男人刚才还称呼着吉娜的爸爸一口一个“安德森老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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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乙刚认识他时,也曾被他诚恳绅士的表象所迷惑。

但吉娜吃这套,她打起精神,适时地摆出忧伤的姿态:“……她虽然只是我的继母,但是我们关系向来很融洽,我真为她感到难过……今天真是多亏你们保护我,否则……否则我……”

两人交谈时,车已缓缓行出车库大门。

被锁在会所里的人早从一层的正门逃出生天,此刻外面即便有警察控场,也拦不住混乱的场面。按理来说,他们需要配合警方排查犯罪人员,但刑钧下车后不知和他们说了什么,那边很快便放行了。

一路绿灯,到达私人飞梭航线时,车改变形态,高速畅通。刑均开得很稳,或许由于副驾坐着一位刚劫后逃生的女孩,他有意放了几首舒缓的歌以缓解惊吓,并且时不时和对方聊聊天。

刑钦自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他和方乙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这距离对陌生者来说很近,但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却显得有些远。

他们两人的关系。

他俩还能有啥关系,包养和被包养而已。

就在方乙发呆时,腰背和座椅间的缝隙里忽然伸进来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腰揽住腰侧,用力把他拖过去。

方乙一激灵,还未来得及扭头,脖子上已经贴来一个吻。他打了颤,血液飞速流动、心脏疯狂跳动,下意识偷偷看了一眼前方。好在前座的吉娜和刑均正相谈甚欢,无人注意车后座已经贴在一起的二人。

“受伤了么?”刑钦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气音轻声问他。

方乙摇摇头,道:“您怎么样,有受伤吗?”

“没事,用过治疗仪了。”刑钦说。

那就是有伤到,方乙有些担忧,他很想查看一下,确认对方的伤势是否已经痊愈,但此刻显然不是时候。

刑钦摩挲了片刻他的腰际,这才抽回手。

该怎么说呢,金主的心理素质果然强悍,居然敢在未婚妻眼皮子底下和小情人唧唧我我,生怕对方发现不了。好在接下来刑钦再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他刚出差回来,接连几日连轴转,这会儿累到直接闭眼睡过去。

方乙感到自己肩头一沉,他余光看到刑钦安静的睡脸,困意也跟着上涌。

直到被轻轻拍醒,他迷迷糊糊发觉车前座已空无一人。刑钧敞着车门,坐在他另一边,一手攥烟,一手捏他下巴,眼神幽幽。

黑暗中,男人的眉眼微微弯起,忽然整张脸俯了过来。这气息太过熟悉,熟悉到几乎将方乙驯化,他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以至于刑钧能够毫无阻碍地在他唇齿间放肆游离。

某一刻,方乙骤然清醒。

他猛地推开对方,气喘吁吁地缩退到身后的刑钦怀里,刑钦大约刚醒,顺手搂住他,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刑均深吸一口烟蒂,烟雾缭绕中的眉眼模糊不清,他笑了笑,冲着方乙呼出一口尼古丁毒气,迎上对方惊恐不安的的目光,意味深长道:“刚想叫醒他,谁知道自己先吓醒了,做噩梦了吗?”

方乙没说话,他咽了咽口水,恍惚间感觉自己被吐信的毒蛇盯上了。

“梦见什么了?”对方忽然凑近过来,近到鼻尖几乎抵住方乙,“吓成这样。”

方乙汗毛都炸了,好在刑钦及时推远他哥的脸,不悦道:“快下去。”

方乙第一次来刑钦的家。这是间面积极大的平层,仅有两间卧室和一间浴室,除此外大面积的都是客厅,而客厅的一侧是一整排落地窗,由于顶层的原因,空间与视野被拉伸到极致,加上极简的装潢,整个屋子显得尤其空旷现代,不像什么人该住的地方,倒更像是某个小型馆场。他想,这里办个小型宴会都绰绰有余。

但两兄弟显然没这个打算,他们的拖鞋仅有两双,仅仅来一个方乙都没得穿。

刑钦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自顾自踢踏着拖鞋往里走。他有个坏毛病,一进门先脱衣服,并且边走边脱,一路走一路丢,所过之处,尽是他的衣物。先前在方乙的出租屋时,方乙会顺手帮人捡起来挂好,这会却没有他用武之地。

因为刑钧已经跟着弯腰捡完,并且任劳任怨地折叠整齐放在了沙发上。

显而易见,他弟的毛病就是被他惯出来的。

刑钧放完衣服,忽然想起来玄关还站着个不知所措的方乙,他对脱的就剩条内裤,正走进浴室的刑钦凉凉道:“是你非要带人回来,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可不管。”

刑钦显然也是刚想起带回来个人,他抓抓头发,回头对方乙道:“光脚吧。”想了想,又说,“过来,我们一起。”

至于一起做什么,等方乙被扒光了坐进浴缸里时,他才后知后觉。借着水的润滑,刑钦抽出了还塞在方乙前穴里的真丝手帕。

他其实是想拿起来看看这小帕子究竟吸了多少方乙的淫水,刚抬到眼前,忽然想起已经浸过水,于是兴致缺缺扔到一边。而方乙还沉浸在刚才刑钧吻他时的无措里,他目光跟着手帕飞出的弧度落到了地上,之后便直愣愣地没再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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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不得取出来?”

“……没,没有。”方乙回神抬起头,看到刑钦的半边眉微微挑起,目光促狭,那个瞬间,与双胞胎哥哥的面容重合起来。

方乙手不由自主发起抖,他滚了滚喉结,状似无意道:“您和刑钧先生真的很像呢……”

刑钦正给自己打浴液,闻言手一顿。

“你们……”方乙捏着自己手指,“你们有互换过身份吗?”

刑钦打开喷头,背对着他:“以前。”

“哦……”

过了片刻,刑钦开口:“问这个干什么?”

方乙被反问打断思绪,语无伦次回答:“就是……那个,好奇啊,毕竟你们确实长得一摸一样,我从来没有觉得两个人那么像过……可能你俩突然换一下……我都发现不了……”

刑钦不说话了。

“对了,您、您抽烟吗?”方乙再次艰难地问了个问题。

刑钦这次隔了很久才回答:“以前。”

以前、以前,全部是以前。

明明浴缸是恒温的,方乙却觉得手脚冰凉:“现……”

“早戒了。”刑钦打断他,他将最后一丝泡沫冲干净,而后转身走到浴缸边,抬起方乙的下颌,盯着他道:“我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方乙今晚很反常,这人是个温吞本份的性子,很少会主动尝试获取金主的信息。刑钦与他相处久了,同样的也摸出他的脾气。

在这段关系里,方乙默认将自己放在一个极其边缘的位置,留下也好、离开也罢,他都会认栽。这人时常缄默,从无好奇,从不争取,刑钦毫不怀疑,如果哪天自己说要结束合同,断绝关系,方乙也只是会感激涕零地感谢他这段时间给予的高额薪水,然后老老实实接受现实。

结果今天却反常地主动提起问题。

结果问的全是刑钧相关的事。

方乙僵了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总不能直接说,我怀疑你哥扮演你作弄我。

接着他听到刑钦轻声问,“你也想我抽烟么,就像他一样?”

“……什么?”方乙迷茫,他又没听明白。

“你刚才说,互换身份……”刑钦垂着眼皮,那神色平静,眼神却陌生极了,让方乙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

“你是不是很想我换成刑钧?”

14一盆狗血

方乙捡回刑钦的那个晚上,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是不是,很希望捡回来的是刑钧?”

他不明白为什么刑钦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想法,要知道方乙从来都对他哥避而远之。

“您怎么会这么想?我……”方乙急迫的从浴缸中站起来,却被敲门声打断。

刑钧在门外道:“你们好了吗?我放个水。”

刑钦回头冷淡地看了方乙一眼,取下浴袍扔向他的方向,方乙险险接过,接着对方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头也不回出了门。

等他狼狈地从浴室里出来时,刑钦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沮丧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皮不由耸拉下来。

方乙自认不是一个聪明人,但好在他足够老实、也足够懂事,虽然做不到事事精通,但起码也不会过于差劲,所以基本上每一份工作都能平稳完成。

唯独在刑钦这里栽了跤。

他摸不准金主喜怒无常的脾气。

脖颈边忽然吹来一小阵凉风,方乙仓促地往前迈了一步,转过身看向站在后面的刑钧。

男人表情似笑非笑,逼近一步,压低声:“你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方乙忍不住再一次后退,他根本不敢看刑钧的眼睛,那股被他刻意忽略的错位感一直挥之不去,从在会所被邢钧亲吻鼻尖时,再到车后座被对方强吻的时,他惊恐地察觉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气息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他无法设防。

“方乙,为什么这么怕我?”刑钧伸手捧住方乙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我以为我从没做过伤害你的事。”

是的,他说的没错,至少刑钧从未伤害过方乙的身体,甚至此前还奋不顾身救下他,代价是差点废了半边肩膀。

方乙瞥过他宽阔的肩头,不由感到心虚:“谢谢您,邢先生,我真的非常感谢您救我……我……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冒犯了您。”

“你刻意躲着我,已经是在冒犯我了。”刑钧笑了一下,有些苦恼的样子,“方乙,我不希望你这样对我。”

面对男人的理所当然,方乙抿了抿嘴角,自己分明已经将那笔账还清了,刑钧没理由再对他做那种事,但他隐忍着没敢出声。刑钧似乎看出他想法,笑容更深。他忽然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条手帕,方乙一见到,眼睛瞬间瞪大了。

男人弯下腰,嘴唇凑近方乙的耳边:“悄悄告诉你,我和阿钦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帕子,我的这只绣着我的名字,他那只绣着他的。他的那条在你这里,对不对?”

方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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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颤,他无法开口去问刑钧,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但是很抱歉……”刑钧继续道。

方乙愣愣地看着刑钧牵起自己的手,而后将手帕放到他手心,再悉心地把他的手指蜷起,男人动作看似温柔,殊不知方乙的手正在发抖,手腕几乎是被他钳制着。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电闪,照亮了暗光之下,刑钧低垂的眉眼,他的神态一如既往温文尔雅,此刻在方乙眼中,却如同伴着惊雷与瓢泼大雨降临人间的阎罗鬼刹。

“你拿错了,这条才是他的,浴室里面那条是我的。”

他低声说完,盯着方乙空白的表情看了半响,这才意犹未尽直起身,然后看向方乙的身后,只见刑钦正脸色阴沉地扒着房间门框。

“你们在做什么?”他冷声问。

方乙一惊,下意识转过身,并将拿着帕子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结果刑钦见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直接沉到了底,大步走过来将他那只手拽了出来。

“一条手帕而已,你们忘在浴室了,我顺手捡起来还给他。”刑钧扬扬眉,转身向浴室走去,“我先洗澡了,晚安。”

跟着刑钦走进他房间时,方乙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听到他哥说的话,但能够确定的是,刑钦不知道他哥假扮他的事。

方乙脱掉浴袍,套上刑钦给他的睡衣,慢腾腾上了床。

金主不吱声,方乙也不敢贸贸然开口,他脑袋一沾枕头,困意立马席卷而来,什么事儿都抛在了脑后。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感觉刑钦凑了过来,整个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方乙闭着眼睛摸了摸他的头发,忽然感觉腰被箍得更紧了,他听到刑钦说:“给你钱的是我,你只能和我做,只能和我接吻,只能在我身边。”

方乙睁开眼,几乎以为刑钦知道了什么,然而紧接着对方下一句话,更让他惊惶了。

“不准和别人做这些,谁都不可以,刑钧也不行,听明白了吗?”

方乙瞪大眼,他忽然想到刑钧的亲吻,还有那条手帕,甚至称呼。

先生。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他怎么没发现呢?

方乙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那如果不小心……”

刑钦却理解岔了他的意思,男人猛地直起身,俯身撑在方乙的上方,如果此刻灯亮着,方乙能够看到他通红的、妒火疯涨的双眼。

然而此刻一片黑暗。

“连这个都控制不住?”刑钦的声音很低、很哑,方乙听出了一丝危险和咬牙切齿,他欲哭无泪,心说我自己当然控制得住,但我控制不住你哥。

方乙的沉默让刑钦的脸色愈发扭曲,很久之后,刑钦收回手,躺了回去,背对着方乙道:“如果做不到,你就走吧。”

方乙不是做不到,而是已经做了。哪怕是身不由己,他也打破了和金主的约定。

他看得出,刑钦和双胞胎哥哥的关系很好,这种亲近超越了父母子女,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如果让刑钦知道自己背着他和他哥哥做这些事。

那自己一定会被厌恶,甚至恶心,这些都好说,毕竟自己无足轻重,但更重要的是,恐怕会造成他们兄弟离心。

方乙虽然没有兄弟,但他体会过被朋友背叛的痛苦,所以他不希望刑钦像他一样。

他的金主很好,不应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这里,方乙眼神黯淡下来,他悲伤地看着刑钦冷硬的后背,无声无息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翻了个身,背对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色没有全亮时,趁着兄弟俩还在熟睡,方乙独自离开了。

经过昨夜的恐怖袭击,会所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开业,如今又和刑钦断了关系,方乙一夜之间沦为无业游民。他叹了口气,趁着乘坐轻轨回家的空隙,打开终端开始重新投送简历。

这时警署通讯给他,就昨晚的恐袭事件,要求他到警局做一次详细的笔录。方乙没有多想,老老实实应下。

等到达警局大厅时,他被告知需要排队等待。这个点儿的人很多,大厅乱成一锅粥,有不少昨夜经历亲人伤亡的家属人员在大厅哭泣,还有一部分幸存的人在排队登记。方乙看着那些瘫坐在地上痛哭到直不起身的人们,难过地垂下眼睛。

相比那些人,自己实在幸运,如果不是刑钧……恐怕他也无法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

忽然听到隔壁座的对话,内容提到罢工潮与跨星际黑户。

“……安德森议员的新婚妻子在这次恐怖袭击里死了。”

“跟严查黑户有什么关系?”

“据说是因为犯罪分子里多半都是跨星际罪犯,这次事件影响恶劣,上头铁了心地要肃清。”

方乙心头一惊,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这时警署的ai女声开始播报他的名字,他想都没想,立刻起身朝门外走去。

直到上了出租飞梭,方乙的腿都是软的。司机瞧见他惨白的脸色,好心地问了一嘴是否要去医院。他摇摇头,道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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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出自己家的地址,并请求司机先生能够尽快。司机于是也不再多说,专心致志开车了。

事实上这种情况并不是方乙第一次经历。十三年前好友借由他的名头欠下巨额高利贷后,将他哄骗着偷渡到工业发达的紫薇星,而他因为跨星际黑户身份被警署发现,迫不得已做了五年牢,出狱后遣返回了伽马星。

高利贷公司并没有放过他,扬言如果他还不清债务,便用自己的器官代替。无奈之下,方乙只得辗转于各个行星寻找工作,多年下来,旁的或许他不精通,但对于跑路再熟练不过。

首都星冬日早晨的阳光灿烂,他却被耀目的天光刺痛了双眼。

他想到在这里生活的种种,虽然这座巨大的城市像一个运转不停歇的机器,在这里他时常疲于奔波,被飞速的节奏压迫地喘不过气。但这里是唯一拥有四季的星球,炎热的太阳、冰冷的雪季,天空、海洋、草地、飞鸟……一切都如此鲜活。

他想到很多,但更多的还是想到刑钦。

如果早知道昨晚是最后一次见面,他一定……

15我和他不一样,我算盘打得响

三个月后。

伽马星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这个时节正是雨季。方乙早晨走的急,忘了带伞,不过带了也没什么用,码头的搬运工作不会让他腾出一只手来打伞。幸运的是,来自首都星的新投资商为工人们建造了淋浴间,承诺他们可以在工作结束后享受一个体面的热水澡,并且会得到一份晚餐与一把雨伞。

方乙很开心,他由衷地感激这位慷慨的投资人。这种喜悦一直持续到进入家门。

然后他被按在门板上堵住了嘴。

高大的男人将他双手交叠在头顶,一手压制,另一手捏着他下颌强迫他张开嘴迎接自己的唇舌。对方吻地很用力,一寸寸舔舐方乙的唇齿,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处他能触碰到的地方。长久的湿吻令方乙招架不住,几近窒息,他最后实在受不了,猛的偏过头才躲开这个要命的索吻。

大口喘息的间隙,男人一把将他扛起,朝卧室走去。

方乙惊慌地挣扎:“不……等一下,邢先生……等等……刑钧!”

刑钧停下脚步,方乙看不到他的脸,但能听到他扬起的笑声:“已经可以认出我了吗?”

“您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方乙小声央求。

刑钧依言将他放下,然而……放在了床上。

方乙向角落缩了缩,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刑钧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恼,仍旧带着和悦的笑意,冲他伸出手:“你过来一些,太远了。”

开玩笑,方乙怕他怕得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里,哪敢凑近,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道:“您……您不该擅自进入我家里,这……呃,触犯了法律。”

“那么你报警抓我吧。”刑钧无辜道。

方乙噎了一下,他知道刑钧在拿他开心,这个男人有一万种方法进他家,也能有一万种方式脱罪。

刑钧等不到人靠近,于是主动坐过去,方乙避无可避,很快被捞住腰拥进男人的怀里,紧接着脸颊得到一个吻。

“说说怎么认出我的?”他有点儿雀跃地问。

这亲近得未免过了火,方乙有些脸热,低下头,不敢看对方,道:“直、直觉。”

毕竟在这男人身上吃过不少亏了。接着他听到刑钧又笑,这种笑难得一见,对方似乎是真的开心。

“方乙,你叫我好找。”男人说。

方乙闻言有些虚:“……您找我做什么?我应该没有欠您钱吧。”

刑钧自见面以来一直没落下过的笑容僵住了,“不欠钱,就不能找你么?,”他声音凉了下来,“方乙,你可能没欠钱,但我看你挺欠操。”

方乙:“……”

他心头警铃大作,不等扒开刑钧的手臂跳床,就被男人反手摁着后脖颈压制在床上,外裤连带内裤瞬间被脱下半截,一根粗壮灼热的肉棒抵在他臀缝处,龟头肆无忌惮地搓磨起后穴与阴唇。方乙青筋都爆出来了,愣是被摁着起不了身,他紧张的冒了汗,精瘦的后脊连带肩胛骨一齐紧绷着。

先插入阴穴的不是阴茎,而是手指,并且直奔他的敏感处,方乙忍了又忍,还是软了腰。他被摸出了水,即便还有些干涩,但也足够刑钧并入两根指头。片刻后方乙被翻过身,又是一个吻落在闭紧的眼皮上。

“哭什么,弄疼了?”刑钧舔掉他眼尾流下来的泪珠,尝到些许酸涩,“眼睛睁开我看看。”

方乙睁开眼,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恨恼,能在老实人脸上看到这种情绪,可见是被逼急了。这太稀奇,刑钧愣了愣,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心头忽然酥麻了几秒,过了电一般。

他有些冲动地拉开方乙的腿,硕大的阴茎长驱直入,一下子顶入花心深处,方乙眼泪流的更甚,双颊却也因为情欲而通红,男人一边大开大合地操弄,一边细碎地亲吻他的鼻尖、嘴唇、脖颈。

他和他的同胞弟弟那样相似,不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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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身体,抑或亲吻,他们仿佛就是一体两面的同一个人。

恍惚间方乙像是看到了刑钦,眼泪顷刻间打碎他的视线,他忽然便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刑先生、刑先生。”

酣畅淋漓地做过一次,方乙被刑钧宽得没边的肩膀拢住大半,整个人汗涔涔的。

“嗯?”刑钧懒洋洋应他,嗓音有些粘糊。

方乙动情了,但没动脑,他脱口道:“阿钦他还好吗?”

刑钧刚牵起一半的嘴角凝固住了,他坐起身,看着方乙,连说了两个“好”,语气几乎是恶狠狠的,全然没有一贯的从容。方乙总觉得他每一字都是咬牙切齿地蹦出牙关,他有点儿怵,但是事关刑钦,又忍不住再问了一遍:“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在我床上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像话吗?”刑钧冷冷道。

方乙哑了声,心说他也不是别的男人,是你弟弟。但是现实由不得他抗诉,又被掐住腰拖过去,开启新一轮鞭笞。

刑钧顶地很用力,有几次深度已经到了子宫口,方乙许久未做,那里紧闭着不肯打开半点儿缝隙,偏偏男人不依不挠,死活怼着小口磨,他被磨的酸胀不已,整个下体发酸发麻,有种失禁的错觉。

方乙在随心所欲的刑钧这里栽过太多次坑,次次无能为力、次次身不由己。他想不通为什么对方总是逮着一只羊薅,甚至不惜消耗大量的精力跨星际来薅他。

难不成他身上有哪根毛是金子做的吗??

“我已经离开您弟弟了。”方乙垂头丧气道,“您究竟还想要我做什么?”

刑钧没说话,沉默不语地抱着方乙走向浴室。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

三个月前方乙忽然离开,那以后再无音讯。起初他以为这“老实人”接受不了与两兄弟同时发生关系,所以临阵脱逃,卷着刑钦给他的巨款跑路了。

谁知两周后刑钧状似在弟弟面前提起方乙,对方竟然蹙紧眉心,冷冷地回他:“他断了和我的所有联系。”说着,脸色沉如锅底,不情不愿开口,“他喜欢不是你么。”喜欢到连钱都不要,也要离开自己。

刑钧脸色有些微妙,也不知道他弟怎么能得出这么个鬼扯的结论。但是讲真,听到以后他心头跳了一下,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爽。

但转眼他意识到,方乙已经凭空蒸发了两周。

后来他找人彻查此人的背景,这才发现原来对方是没有首都星身份的黑户,并且身负巨额的星际高利贷,此刻恐怕正处在逃债的路上。

刑钧也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抽,当时便收拾行李登上跨星际航线,在茫茫宇宙开始了他长达两个多月的逮人工作。

期间顺便做起投资生意,得亏他没有因为伽马星匮乏的资源与落后的经济体系而放弃这里的市场,否则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人。

第二天清晨,方乙被生物钟叫醒,他如愿所偿地看到身边的空床铺,一下子心情舒畅起来。然而等他拖着酸困的腰走出卧室后,笑容僵在脸上。

只见刑钧正背对着他站在厨房里,身上穿着他的围裙,手握锅铲,动作熟练地在油锅里煎蛋。

意识到他的出现,男人回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起来了,先洗漱吧,马上煎好。”

方乙被这笑闪了一脸,却觉得自己活见了鬼,他游魂一般洗漱完,接着游魂一般坐到餐桌前,机械地拾起筷子,咬了一口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

“味道还可以吗?”刑钧问。

“呃,是的,很好吃,谢谢您。”

刑钧弯了弯眉眼,“我弟弟喜欢吃手工烹饪,但他只吃不做,所以我们两个住一起的时候,基本是我在下厨。”

难怪刑钦口味那么叼。方乙想起他第一次去自己家就要求换掉厨卫ai,合着是被他哥惯出来的。

“你们在一起时,你给他做什么好吃的?”

方乙正喝牛奶,闻言呛了一嗓子,他手忙脚乱放下杯子,刑钧及时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嘴。方乙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忙道:“我来吧,我来,不麻烦您!”

刑钧一顿,忽然放下纸巾,伸手捧住方乙的脸,强迫他直面自己,然后低头亲自舔舐掉他嘴角痕迹,舔干净后又顺口堵住方乙的嘴,里里外外品尝了一遍。

“方乙,如果不喜欢用纸擦,我可以以后都这样做。”刑钧舔了舔嘴唇,像只餍足的猫,“谢谢款待。”

方乙闹了个大红脸,匆忙地站起来:“我去洗盘子!”

“不急。我来。”刑钧抓住他胳膊,用了些力气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不依不挠道:“你还没说清楚呢,你给他做过什么?我有这个口福尝尝吗?”

方乙强忍着站起身的欲望,紧张道:“我我我……我不会做饭啊。”

刑钧愣了愣,目露奇异:“但你们还是一起过了几个月。”

他那样子如同在说:真的假的,这都没离?

“……”方乙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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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的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对不起,我真的对这个一窍不通。”

甚至偶尔刑钦还会亲自烧两个菜,但这话不能说,听刑钧刚才的意思,他弟在他跟前就是个吃白饭的,要让他得知真相,那不得气死。

刑钧微皱了眉,他倒是没想到刑钦那小子宁愿吃机器做的东西,也要隔三差五去方乙家里。方乙瞧他眉眼微沉,以为他不满自己对他弟态度敷衍。

他自知做的不好,双手成拳搁在双腿上,歉意道:“对不起,我明明拿了钱,但还是没能尽责。”

刑钧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谁在乎这个,巴不得你不负责。

但他想到什么,忽然又转了话音:“没关系,不用理会。他从小就挑剔,很难讨好的。”他牵住方乙一只手,将手背贴在自己脸颊边,抬眼道:“但是我不一样,方乙,我不需要谁的讨好,相反,只要是我中意的人,我会千方百计讨好他。”

他漂亮的眼睛平静温和,散开的瞳孔深处却似是盛着一团刺目的火芯,方乙仿佛被烫到一般抽回了手,他不敢深思刑钧最后那句话,慌忙站起来,说自己上班要迟到了,接着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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