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摇尾挣扎的锦鲤,混着血的水顺着玻璃茶几流淌,地下透明玻璃鱼缸碎了一地。
阿重。
我听见有人唤我。
我僵僵地抬了头,却看见客厅里,拉上窗帘的沙发旁,昏黄的橘色灯光笼罩的落地灯旁,男人沉默地坐着,他的膝上,蜷缩着那只不知何时跑回来的灰白的卷尾的猫。
莫名的,我觉得眼睛痒痒的,似有东西涌出,我摸摸眼睑,那里干干涩涩的一片。
胸腔里,好似有东西在剧烈跳动。
我的阿远,果然想起我了,回来找我了。
可是,我觉得我的阿远好像变了,时有时无,他愿意出现在我一个人的时候,一有其他人,他像是生气了,躲着不见我,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那位关先生又来家里了,这次阿远也没出现,后来我告诉阿远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只是淡淡的,灰褐色的眼眸又深又重,里面藏着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后来,我觉得自己像是生病了,坐在沙发上失禁,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眼脑海里就会很奇怪的场景,但在那些场景里出现的人最后全都死了。
我告诉阿远,阿远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我有些生气,然后自己出门,一个人去看医生。
那些医生只是告诉我要好好休息,然后拿给我许多药,我每天都会按照医嘱吃药,可是仍不见好。
后来,我去了公司附近的那家有名的心理诊所,那个诊所里,我遇见那位心理医生。
那位医生看见我,只静静地看着我。
他说他姓李,叫李闻檀。
我听着,点点头,也说出了姓名。
那位医生问了我很多,我都一字一句地说了。
后来,我经常去见那位李闻檀医生,可阿远出现的越来越少了。
超市里,我忘记带钱包和手机,遇见那位医生,他替我付了账,我请他回家喝咖啡。
可那位医生竟拿走了我放在茶几下的药,我以为是阿远藏了起来,向他发了火,阿远像是也生了气,过了好久才出现。
家里失了火,我也毁了容。
医院里,我遇见了那位棠姓的警察,那个一直在查着自己姐姐死因真相,想要抓捕我入狱的警察。
我也遇见了那位心理医生,那位害我至此的医生。
见了他,我大发脾气,然后跑了。
路上,那个警察抓到了我,带我回了警局。
那个警察果然查到了我之前,查到了我当年孕检出现在医院的时间。
看着盛怒的警察,我告诉他,西城那片后山上有我的秘密。
他去找了,果然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