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缓缓划过面颊,我低低地哀求他。
阿远低望着我,目光复杂晦涩。
“忘记我,好好生活,这不好吗?”
“不好!不好!离开你我怎么还能活下去?”
“赵遗远,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为什么要把我扔下?留下我一个人!”
留我一个人,寂寞地,孤独地,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我不要,我不要。
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从始至终,我只要一个你啊。
偌大的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我蹲在地上,抱头失声痛哭。
做了八年的梦,终于是醒了。
那个人再也不会嘻皮笑脸地来哄我。
那些,都是想象出来的。
从来就没有赵遗远,没有其他人。
因为,那些人都死在八年前。
死在八年前那片后山里。
那片后山,死了很多人。
那些被剜了心吊死在树上的女人。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
那些警察。
我的阿远。
还有我,我和阿远的孩子。
后山上,我是第一个被剜心吊死在那里的人。
腥红的血渍,晕染了裙角,洇出花。
我肚子里,那个阿远精心呵护的孩子还未出世就被人扼杀在胚胎里。
他仅几个星期大,还未成形。
心疼我似阿远,他站在树下,看着面色惨白心口空荡荡的我,骤然阴沉了眉眼。
他的眼瞳里,入驻了魔鬼,将骄阳驱逐。
在那片后山,阿远建了实验室。
秘密的地下人体实验室。
那间实验室里,许许多多的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皮手套的人。
那些人,都是世界各地的人体实验专家。
犯过罪的,没犯过罪的。
手术台上,躺着那些成为实验试体的女人。
他们面无表情地执着手术刀,切割人体。
一个一个地切割,从她们身体里取出鲜活跳动的器官。
切割下鲜活的匹配的器官为我换上,植入我身体里,为我续命。
我身体里插满红红绿绿的管子,管子一头连着机器,机器在身体里运转,嗡鸣的声音。
我机械地转动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