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不敢深想,害怕会发掘出什么。
害怕医院,害怕见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
突然,害怕起丢失的那段记忆。
手指落在纸上打印出的黑白图片。
细细描摹出图片里的胚胎形状。
小小的胚胎,孩子的雏形。
孩子。
我机械地眨着眼,眼眶里有液体滚落。
记忆深处里,依稀零碎的场景。
阿远高兴地抱着我,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孩子。
液体砸在纸页上,晕染一团。
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曾经的,我和阿远的,孩子。
平整的纸张被攥出褶皱,像难以平合的旧伤疤。
那段被刻意藏在记忆深处的,带着痛楚回忆的过去,被人发现,像将要愈合的伤口,慢慢地被人撕裂开。
流出脓,参杂着污血。
那段记忆,我一直忘记的,不敢去想的记忆,兼怀了很多人的秘密。
我的,阿远的,其他人的。
想一想,连回忆都带着血腥。
我阖上眼,液体从脸颊滑落。
溅在心尖,晕染开,默默地,无声地。
我扯动苍白干裂的唇瓣,嘶哑着声音,“你不是在找我之前吗?我告诉你。”
“那片后山上,藏有你要的秘密。”
“当年,所有人的秘密。”
☆、third.
后山。
高大的乔木向阳生长,常年遮挡阳光。
茫茫雾气笼罩下,环境潮湿阴冷,路径泥泞难行。
明亮的手电筒灯光散射在雾气里,东南角的后山亮如昼。
那里,有警察牵着狗,慢慢行在灌丛里,时不时用电棍扫一下周围灌木丛,发现是否存在异样。
偌大后山,绵延百里,却无人敢向深处走去。
人皆知,这片后山,藏着许多人的秘密。
因为每棵树上,都曾吊死过一个被剜了心的女人。
多少棵生长的树,多少颗被剜去的心。
搜寻几个小时的警队返回,每个警员都配备武器,全副武装。
每个人都手持电棍,牵着条警犬。
“队长,并未发现其他情况。”
听着队员的回报,棠鹤生深深地皱着眉,望着那片后山,目若寒潭。
他手一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