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想了想,“是不太熟。”
“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他站在楼梯上,不说话。
站在楼梯口,我看着他。
我睨见,他下颚淡淡的一抹美人裂旁,一道浅浅疤痕。
细长细长,像被利器划过。
不深察,不明显。
奇异地,我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
像摔碎的玻璃鱼缸,瓦碎一地。
那捡不起来的记忆,怎么都拼凑不全。
混乱地,模糊地。
记忆里,我看见自己,疯了般挥舞着刀子。
然后,刀子染了血,掉了地。
死了好多人。
死了好多人。
那里,死了好多人。
脑袋里嗡嗡地,我撕扯着疼痛发麻的头皮。
“你怎么了?”
他踩着木质楼梯,一步步向下走。
我后退着。
看着关先生,突来地,我莫名地恐惧。
光着脚,我没踩稳,重重摔滚到楼下。
我蜷缩在地上,从骨头里散发出隐隐的疼痛。
头昏脑胀,像被重器狠击过的感觉。
耳畔,低沉的男声,“重小姐。”
我看着他伸出手。
那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虽白皙,但虎口处生着狰狞的疤痕。
头皮又开始发麻,泛着尖锐地疼,似有无数细细尖尖针尖刺戳着。
混沌沌地,目光不清地。
记忆里,也有人这样对着我伸出手。
好像,那人递来一把黑色的折伞。
我捂起流泪的眼。
“那天雨里,是你递给我的伞?”
“你叫,关隘。”
“阿远的舅舅。”
喑哑破碎的音,苍老而难听。
笑容那么一瞬固结眼尾,关先生云淡风清地笑笑。
看着我从地上爬起,他缓缓收回手。
“你记起了。”
敏锐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弓着身。
想要往前想着,想要回忆更多,可脑子里依旧是空荡荡的白。
“记得什么?”我问关先生。
关先生沉默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