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斐点点头:“那您过得愉快吗?”
“愉快,很愉快。”郑昔又道:“对了,我给你带了很多热带和亚热带水果,等等让人给你搬上来。”
“不用了,郑阿姨。”庄斐可不好意思再接受了。
这郑昔阿姨虽然年纪大了,为人却很是慷慨,先前经常给她送鸡汤送炖盅,这又要给她送水果了。
“没事儿没事儿。”郑昔摆摆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快点儿进去吧。”
她本来回家第一件事是来看看儿子,结果就看到了庄斐拍门的这一步。
“我不进去了。”庄斐道:“我手机上给他留言吧。”
“你是不是不知道密码啊?”郑昔往前走两步:“密码是2234。”
话音刚落,她就把门给打开了。
看着室内昏暗的光线,庄斐一个措手不及。
庄斐回头:“……?阿姨,您是房东吗?”
郑昔却已经不见了。
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消失这么快也是难为她了。
庄斐本可以把门关上,全当陈瑜清家的门没有在她面前打开过。可是,当她看到他家里的窗帘都严严实实地拉得不透光的时候,她的双腿犹豫了。
她的心脏变得很重,呼吸收得紧紧的。
现在是阳光正明媚的上午,他的家里为什么透不进一丝光亮?他为什么睡在这样的环境里?
庄斐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步子却沉重。
她看到他的卧室门虚掩起,留一条无光的缝隙。
庄斐犹豫了一会儿,将门轻轻推开一些。门打开了,她看到他的卧室里更黑更暗,而且没有边界线。
这样的环境让庄斐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怕吓着睡觉的他,她又用手遮掉一大半的光亮。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清楚了他的睡姿。
他整个人全钻在被子里,根据被子鼓起的形状与高度,庄斐判断他此刻应该是像弓一样弯起肩背的。
几根短茬冒在被子外面,欲出而不出的淘气样儿。
庄斐跪在他床边,脑袋侧过来贴着被子外层,放轻了声音:“陈瑜清。”
被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九点多钟了,他居然还在睡觉。
居然还睡得昏天黑地。
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咸鱼代表了。
庄斐轻哼了一声,将被子一角掀起。
他果真像一张弓弯蜷着身子,睡容却平和而安静。
他睡着的时候,仍将那厌世脸一摆,唇角的弧度微微下耷。
但……似乎,拽酷中又有一丝乖巧可爱。
“陈瑜清。”
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仍像一条烈日下暴晒得奄奄一息的小鱼干。
庄斐没有忍心,她依旧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轻到近乎是气音:“小~鱼~干。”
庄斐碰了碰他的高鼻梁,又戳了戳他的长睫毛,见他仍是没有多少反应,她因此为非作歹起来,她向前向下压着腰,想要偷偷地亲吻他。
但她也不敢做得过于明目张胆了,于是,她只是与他唇与唇瓣相贴了一下。
轻轻地,只是触碰。
陈瑜清白皙的耳垂瞬间红了。
在庄斐一触即离时,他抬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他抬了抬颈线,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第33章 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洒洒水啦。
像鱼儿咬住了鱼饵, 他就不再肯撒手。
他附在她脑后的长指慢慢向下平移,顺过她的长发停在她颈后,他用了一些男性独有的力道和力量去挤压和揉捏,掌心温热, 筋络脆响, 庄斐不受控制地“唔”一声, 吻声又在黑暗的深处被他尽数吞去。
比起那晚有些急躁的亲吻,今天的他不紧不慢, 进退自如,真正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中掌握住主动权, 惹得庄斐眼眸湿润, 双腿乏了力。
空气中开始有潮湿浸透,暧昧侵蚀,他揉着她后颈的手再次往下移动,一路揉着脊柱到她盈盈可握的腰际, 她抬起另一条劲瘦的小臂,始终将她紧紧环扣住。
两个人贴得紧密, 却又隔着衣物与衾被, 布料摩挲之际, 庄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香爽气息, 她于是将这一段被动承受变成了主动索取。
……
他终于松开她, 一只手仍扣着她的腰,却腾空另一只手, 右手指节刮干净她唇边残留的水渍。
庄斐勾住他的脖颈儿, 笑着埋怨他:“小鱼干,你怎么装睡?”
陈瑜清眉眼间的线条拧着问:“小鱼干是什么?”
小鱼干就是晒干的小鱼,俗称咸鱼。
“小鱼干是我给你取的专属爱称呀。”庄斐推着他的胸膛起身, 却仍不忘记去戏弄他:“你喜欢吗?”
陈瑜清依然保持着躺平的姿势,右手垫在脑后,语气闲闲:“听上去并不像什么专属爱称。”
他不上当。
“小鱼干。”庄斐也不继续同他耍贫,她靠在床边站着:“你今天本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有的。
他以为庄斐是要回嵱城的,他并不知道庄斐会去而复返。因此,他昨晚约了谢纪钊今天去趟汽车城,他打算去买一辆代步汽车。他的安排中没有庄斐……
但……安排都是会变的。
自从庄斐刚才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后,谢纪钊……好像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