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8节</h1>
“呵呵,她说要帮我,我明明觉得有点奇怪,内心却还是想相信她,没想到她却是在骗我的。她一心讨好你舅舅,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
“我很恨她,如果不爱我,不在意我的死活,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如果她能给我一点点关爱,我都会很开心的,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
白露冷漠的表情突然裂开,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涌出来。
“我……刚才骂你舅舅……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对,我是恨他的……我恨他抢走我的母亲,我嫉妒他能得到她的爱,却不知珍惜……”
荣景年心疼得不行,半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白露颤抖的娇躯:“露露,你不要那样想,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白露用力的摇头,哽咽道:“是我的错……昨晚我为什么要那么早睡……如果晚一点,接了她的电话,也许她就不会死……”
“那天晚宴,我最后一次见她,她求我带她见魏秋庭,她说她不能没有他,可是我拒绝了……她怪我绝情,我骂她蠢……我当时很愤怒,很失望,我让她去大马路上被车撞死,这样他就会后悔了……”
白露猛地捂住了嘴:“她是因为我这么说,才会选择让车撞死自己的……是的,是我的错……”
“宝贝儿,真的不是你的错,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关你的事!”
白露跪坐在草地上,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溢出来,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然而,荣景年怎么哄也哄不住,只能在一旁陪着她。
不过,白露能哭出来,比起郁结在心里,还是要好一些。
荣景年没有再劝,让白露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情绪尽情的宣泄出来。
第95章 疗伤
白露趴在荣景年的肩膀上,开始是小声,后来越哭越大声,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喉咙也沙哑了,荣景年的衬衣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一块。
等白露哭得力竭地停了下来,荣景年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说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露茫然的被男人牵着手,坐到了他的车上。
荣景年先带她去了一家粥店,逼着她喝了半碗粥,填了填肚子。
简单用完餐,荣景年开车载着白露,沿着高速路往城外开去。
白露浑浑噩噩,精神恍惚的,也没有问他要去哪儿,只是坐在车上,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显然还没有从丧母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
这一路开了很久,五个多小时之后,车子下了高速,经过省道,拐入了一片丘陵遍布的山区。
沿着山路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个大山环绕的小村庄。
看着白露疑惑不解的眼神,荣景年微笑着解释道:“这是雨山村,至于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天亮以后你就知道了。”
荣景年拉着她的手,走到村子里最大的一间房屋,门口居然还有个村民老伯在等着。
荣景年跟他打了个招呼:“张伯,辛苦了,这么晚还等我们。”
张伯憨厚的笑着道:“瞧您说的,您难得来一次,我们都盼着您来呢。”
张伯看了一眼白露,脸上露出一丝惊艳,问荣景年:“这是您的对象吧?”
荣景年嗯了一声:“她叫白露。”
白露舟车劳顿,累了一天,都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了,只是勉强扯了扯嘴唇,跟张伯礼貌的点了点头。
张伯嘿嘿笑着夸道:“哎,这闺女长得真俊,跟先生很般配!”
荣景年得意的笑了笑,搂着白露的肩膀进了屋。
虽说是村子里条件最好的一间房,但也不过就是泥瓦房屋而已。屋子里的家具陈设很简陋,电视机还是八九十年代的老式电视机,没有床,只有一张土炕,上面铺着花花绿绿充满乡土气息的棉被和床单。
在他们到来之前,张伯特意把屋子打扫过,所以虽然简陋,还是干净整洁的,洗漱用品和脸盆也换了新的。
白露呆呆的坐在床头,荣景年无奈的摇摇头,拎起热水瓶,打了一盆热水,拉着白露去了洗手间洗漱,再抱着她回到床上。
半夜里,荣景年听到身边的白露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安稳。
山里的夜晚温度很低,虽然盖了棉被,白露的手脚还是有点凉。荣景年靠过去,把她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次日清晨,白露是被大喇叭里播放的音乐给吵醒的。
她慢慢地坐起来,推开木质的窗,看到白色的雾气漂浮在山峦之间,绚烂的阳光透过树梢,在青草地上洒下斑驳的碎金。
山里的空气非常清新,富含负离子,带着一股青草和泥土的清香,深深的呼吸几口,就感觉精神焕发。
木门吱呀一声,荣景年走了进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宽松的黑色休闲裤,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看惯了荣总西装革履的打扮和不苟言笑的扑克脸,风格一下子转变,白露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这样的穿着让他显得更年轻,有一种特别的潇洒帅气。
荣景年笑着道:“小懒猫,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床。”
白露梳洗完毕,走到院子里,圆桌上摆好了早餐。
早餐是典型的农家菜,黄澄澄的玉米面馍馍配白米粥,还有新鲜的农家土鸡蛋。
两人用过早餐,荣景年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走,我带你去看看孩子们。”
村子的尽头是一所学校,早上吵醒白露的大喇叭正是学校叫早操的声音。
令人惊讶的是,整个村庄都挺破败的,但学校的校舍却是崭新的,操场的跑道是塑胶的,还有足球场、网球场、篮球场等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