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就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从小无忧无虑,到现在也还像个小孩子,不谙世事。
相由心生这句话并不绝对,但眼睛不会骗人。
她,很简单,也很美好。
季沉略略偏头望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充当起了开导者的角色,“没想好自己想要什么那就先选择能让自己开心的,这件事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
也对,即便她一辈子都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那至少她还有快乐,不至于活在惆怅中。
林陶陶笑了起来,随着眉眼弯弯,唇边牵起两个甜甜梨涡,“谢谢你呀。”
季沉回过神来,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没接话。
菜已经上齐,林陶陶拿起筷子夹菜,悄悄抬眼偷瞥季沉。
现在有一件事情是她非常清楚且确定的,那就是——
她喜欢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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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间隙,季沉去了趟洗手间,林陶陶以为是自己话太多他烦了,他回来之后她就没再一直叭叭叭。
吃得差不多时,服务员过来把他们的账单拿走了,林陶陶阻止道:“我还没有买单。”
服务员挂着礼貌又职业的微笑说:“这位先生已经买过了。”
“……?”
林陶陶怔了一下,“是我要请你吃饭呀,你干嘛买单。”
季沉神色淡淡,“顺手。”
林陶陶抿唇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季沉抬眼,“嗯?”
“像你这样喜欢抢着买单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喜欢跟你做朋友。”
林陶陶笑,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目光笔直的看进他清净眼底,“我也想跟你做朋友,我们做好朋友吧。”
她声音脆生生的,语气中还带着欣喜和雀跃,很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在玩找朋友的游戏,找到他并且确定了他会跟她做好朋友。
季沉很浅的笑了一下,“小朋友。”
?
什么小朋友,他什么意思,觉得她是小朋友不想跟她做好朋友?
他把她当成小朋友看待那她还怎么做他女朋友!
林陶陶懵了一下,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出餐厅,“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经二十二岁了,跟你是同龄人。”
季沉觉得有些好笑,“同龄人?”
林陶陶:“是呀,我们都是二十多岁嘛。”
季沉清浅的扯了一下唇,没应她。
他的步子大,林陶陶得加快步伐跟在他身边,“你想想你二十二岁的时候在做什么,难道也觉得自己是小朋友?”
他二十二岁……
在边境禁毒,整整两年,龙潭虎穴,枪林弹雨,每天都是生死一线。
季沉放慢脚步,声音有些低沉,“你和我不一样。”
林陶陶抿了抿唇角,悄悄伸出手指捏住他的袖子,仰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声音很轻,软软糯糯中带了点小鼻音,“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做好朋友?”
季沉顿住脚步偏头看她,垂眸瞥了眼扯住他袖子的那只纤细小手,她很自觉的松开手指,把两只手背到了身后,干净无辜的眸子有些闪躲,怯生生的样子像是警犬基地刚出生的拉布拉多犬幼崽。
那种不忍心的感觉又出现了。
季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妥协,“行,好朋友。”
林陶陶立马眉眼弯弯,翘起的唇角牵起了唇边梨涡,像是被分到糖果的小孩子,满心的欢喜。
一开心起来,小嘴又开始叭叭叭的停不下来,快到柏萃华庭门口时,林陶陶忽然想起什么,问季沉:“对了,你原本出门是要去干嘛呀?”
季沉:“没什么。”
他原本只是想去趟门口的便利店。
林陶陶“噢”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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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颂体育的办公室在榆州路上榆新大厦写字楼的六楼,从柏萃华庭出发到公司,乘坐地铁只需要半小时的时间。
赛事结束,林陶陶终于体会到了老同事所说的“闲的时候闲死”是一种怎样的状态了。
元颂体育规模不大,一年也运营不了几场赛事,但不能坐吃山空,其他同事在搜寻马拉松招标公告,林陶陶除了写写公众号每周的固定推文,基本无事可做。
下班时间也很固定,一到五点半,准时关电脑。
她刚出差回来那两天又是回荃园又是收拾行李,还没来得及和小姐妹聚一聚。因为上班事情少下班很准时,就选择下班后跟杨忆彤约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