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姿势都还没躺稳,门铃就响起。一声未停,暂新的一声就响起。
很急促,混着大珠小珠落玉盘,其中滋味更加焦心。
或许是新改的版型数据失误,或许是拉链的大小不够隐形,更或许是新一轮的设计稿全数被打回。
林知返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披上外衣趿着拖鞋,迅速打开门。
扑面而来的是带着雨水的怀抱。
是她的猜测里没有出现的状况。那个人,在她发出微信不到五分钟,风一样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混着冷息,身上的衣服皱着,略微被打湿,上头还有一股浓重的烟草味。
连门都才拉开一条缝,他就迫不及待扑上来,他的呼吸不稳,粗重地喷在她的脖颈旁。
耳蜗里传来雨声,盛南时的呼吸声,还传来她自己起伏不平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盛南时好像一条被遗弃的大狗,路途颠簸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归属,要质问主人为何转身离去,声音闷闷的,“我一直在楼下。”
林知返拉住环在腰上的他的手,牵着他往屋里带。
在他的亦步亦骤里,把门轻轻关上,隔绝了一切不属于他的声音。
他被她拉着手,眼下青黑,眼球里还有红血丝,下巴冒了短短的胡茬。
这么疲惫落魄了,还是这样尊贵非凡的模样。
她摸了摸,扎手,扎得她心一疼。
她又问,“等很久了吗?”
不知道在问什么,好像在问他在楼下等久了吗,又好像在问这段时间等久了吗。
他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想把她往怀里带。
让他眷恋的气息近在咫尺,针尖儿密密麻麻刺在上面,渴望到心脏强烈收缩。
她不反抗,顺着力道倚进他怀里,承受着他不断收紧的力道,抬头看他。
盛南时的脸色稍稍青白,担心他胃病发作,她便提议道,“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还是摇头,不说话,箍着她再不肯动弹。
失而复得,像挽留住了从指缝中溜走的流沙,视若珍宝,不肯再有任何意外。
“一会儿胃疼怎么办?我们第一天在一起,我不想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她哄道。
他听到“在一起”这叁个字,才动了动,似乎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