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知过了几天,那妇人才来见她。
开始还待她和颜悦色,可后头见她不愿配合便恶言相向。
她的要求实在太骇人,竟是要她做青楼妓子,花楹自是不肯。
于是她又被关了起来,这次连清粥都没了。
花楹求救无门,便想着实在不行一头撞死了事,总归不能失了清白。
可她又不甘心。
姑娘被抓走了,白蔹木槿姐姐也不知在何处,还有菘蓝...她好想见他,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的。
所以她舍不得死。
花楹虽被养得纯净,但并不蠢,她假意同意了那老鸨的要求,趁着他们疏于防范时,跑出了那间小屋。
很快便有人发现了她,追赶之下,她慌不择路撞进了一间屋子。
而房间里正有人在行那周公之事。
后头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急之下瞧见了那半开的窗户,她咬咬牙跑到了窗户边。
她不敢往下看,也并不知这到底有多高,她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被他们抓住,否则她怕是再也出不了这个楼了。
花楹是闭着眼睛跳下窗的,耳边传来一声声惊呼,然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鼓起勇气睁开眼时,才发现她被人救了。
救她的是位很好看的公子。
恰楼里的人追出来要带她回去,她情急之下只得求那位公子救她。
好在公子瞧着冷冰冰的,却是个好人,扔了一袋银钱便将她带上了马车。
后来她得知公子要来京城,便央求他带她同行,公子问她缘由时,她便如实说了。
然后,她便随他来了京城。
“先进客栈,我替你去打听打听你家姑娘如今被关在在何处。”公子见花楹久久不语,便又敲了敲她怀里小兔子的脑袋,“这小家伙也该要换药了。”
花楹这才来了点精神,看着公子认真道,“多谢公子,公子真是个大好人。”
公子手指顿了顿,而后弯唇笑了笑,折身进了客栈。
他是好人?
她是第一个说他是好人的人,真是个很好骗的小姑娘,跟她怀里那只兔子一样笨。
笨到...让他连骗她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花楹自是不知,她眼里这个长得好看心地也好的公子,正是齐沐,祁周的要臣。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也进了京城,与花楹只隔了一个时辰。
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正是花楹挂念着的白蔹。
“白蔹姑娘是要去云亲王府,还是先找落脚的地方?”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郎君,瞧着似才刚及冠,却有股老成之气,眼里有着同龄人少见的沉稳。
此人便是朱府嫡长子朱玉城。
那日,白蔹与木槿花楹被冲散后,她寻不到人便厚着脸皮去了朱府。
姑娘救过朱大公子一命,若是求他们帮忙找人,应也不难。
朱府自然一口应下,可连着找了好几日都没有花楹木槿的消息。
她心里头又挂念着姑娘,急的彻夜难眠,后来朱大公子便提议先与她进京,朱府的人一旦有了木槿花楹的消息,便来信通知她们。
白蔹几番犹豫后便同意了。
可如今进了京,该做些什么还得从长计议。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白蔹几经思考后道。
眼下还不知姑娘到底被关在何处,且也不清楚云亲王府是何态度,她得先打听清楚后再做打算。
“这一路有劳朱公子了。”到了客栈,白蔹朝朱玉城行礼致谢,然其他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却听朱玉城道,“白蔹姑娘无需同我客气,若不是苏姑娘,我也活不到现在。”
白蔹找上门那日,朱府的人才知那蝉衣谷的小医仙菀姑娘,竟是苏府苏大姑娘。
朱府的人向来是知恩图报,得知此事后,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虽然他们人微言轻,或许做不了什么,但总要尽力而为。
是以,朱玉城才带着白蔹进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且他临走之时,已经请父亲去做了一件事,若此事能成,或许能够帮到苏姑娘。
如今只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白蔹自是听懂了朱玉城的意思。
她本无意将朱府牵连进来,想同他撇清干系,可眼下看朱玉城的态度便知他不会离开,且路上她已劝过数回,都没让朱玉城改变主意。
她沉默半晌,终是没再劝他离开,又屈膝道了谢。
就在她愁眉不展时,秦艽与杜若却已前往景府。
秦艽杜若比白蔹花楹早几日进京,但因秦艽重伤之下一路奔波,身体承受不住,刚到京城就发了高烧,待身体好转后秦艽才去了锦衣卫所。
得知秦艽还活着,锦衣卫上下都很是高兴,加急分别将消息递到了御前与景府。
秦艽这才知晓,景白安闯大理寺将苏姑娘带走了。
时隔几日,关于景白安与苏姑娘的传言已是满天飞。
有说是景大人曾在江南遇险,被苏姑娘救了一命,如今景大人劫狱,是在报救命之恩。
也有人说,两人因此生情,景大人是红鸾星动了。
“天下之大,巧合之事却甚多。”马车里,秦艽叹了口气道。
谁能想到,他曾与大人隔得那般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