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小初除了爸爸,还有其他的家人吗?”
这次他得到了明确而爽快的答复,小初用力点头,说:“有啊!”
范阳洲口干舌燥,他不敢问,又想知道答案。如果答案不是他预想的那样,他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一厢情愿地结婚,一厢情愿地离婚,一厢情愿地觉得叶矜需要自己的拯救。
然而,叶矜比他想象中好很多很多。
他有无数个不眠之夜和无数个昏聩的梦魇。他担心叶矜负气出走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担心他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担心他受伤,担心他孤独。
然而这一切从现在看来,都是他的杞人忧天。
叶矜并不需要他,也能过得很好。他拥有完满的生活,有家人,有自己的兴趣,也有自由。
这不是和他当初,提出那个也许会被对方记恨的离婚的时候所设想的一样吗?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考虑清楚,不会后悔。如今却依旧为了这份未来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感到失落。他在心里苦笑,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
这一点,叶矜说得没有错。
小初把小水壶一放,“爸爸说他在a市,要好久好久才会来看我们!每次来都给我带好多玩具!”
他刚说完,屋子里模模糊糊传来叶矜的声音,在催小初回去。小初响亮地应了一声,和范阳洲挥挥手,“我要去上幼儿园了,范范再见。”
叶矜开着摩托送小初上幼儿园,在呼呼的风声里大声地问小初:“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小初说:“范范!”
叶矜已经懒得纠正他,这孩子就是一副倔脾气,不屈不挠,认定的事情牛都拉不回。他心想,他今天不用去塔里吗?
范阳洲在屋子里整理,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他以为是那些闻风而来的推销员或者电视线路安装员,打开一看,门口站着叶矜。
叶矜说:“果然在啊。”
范阳洲说:“昨天,真是麻烦你了。”
叶矜歪歪头,说:“没什么,况且你还送我一份大礼呢。”他扬扬手,手里拿着一枚小小的钥匙。
范阳洲一愣,连忙去翻自己的口袋,突然又想起现在这身是新换的,昨天的衣服洗了,口袋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他昨晚把仓库的钥匙,送给叶矜了?他默默叹了一口气,深深地觉得喝酒误事。
虽然,本来也打算送的。可是时机不是这么仓促这么莫名其妙,也许叶矜也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叶矜说:“你昨天给我,可是没告诉我地址在哪儿啊。”
范阳洲愣了一下,说:“地址我存有,是先发给你,还是带你去?”
叶矜想了想,说:“可是我只有一个成人头盔诶。”
范阳洲说:“开车去吧,我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