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小初吃着手,突然出声。
范阳洲迟疑,他说:“我叫范阳洲,是你爸爸的……朋友。”
小初含着手指,口齿不清地重复他的话,“范……范阳……范范!”他怎么也说不圆这三个字,颠三倒四的,好像突然找到了捷径,灵光乍现,伶俐地重复道:“范范!”
他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一个人的时候,最好不好开门给不认识的人进哦。“
小初道:“不是我开的,”他摸了摸大白的羽毛,“是大白开的。“
范阳洲不知道大白还会做这种事,不过,有大白在,孩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问:“爸爸呢?”
小初耷拉下眉头,嘀咕道:“爸爸生病了。”
范阳洲一惊,问:“爸爸在哪里?”
小初指了指静悄悄的另一侧房间,房门大敞着,只是下部分被一个木质的小篱笆挡住了,看起来是专门防孩子的。范阳洲站在门口,对着门边的控制面板手足无措,面板在他的肩膀高度,没有意外孩子是够不到的。这东西是最新的科技吗?他没见过身边谁在用,也搞不懂面板上好几个按钮是做什么的。
他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袖子准备翻过去。
大白走过来,用嘴对着面板轻轻一啄,篱笆缓缓地收起来了。
大白轻蔑地瞥了范阳洲一眼。虽然鹅应该没有表情,但是范阳洲一阵心虚,感觉自己的确被大白鄙视智商了。
范阳洲快步走进去,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小初牢牢地牵着他的衣角,跟着他进了房间,脸上一模一样的做贼心虚。
房间不算小,除了床之外的地方,堆着小山一样高的机械零件。主人没有收拾,任他们散落一地。
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包。他坐到床边,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了被子。
叶矜闭着眼,满脸通红,一头的汗。
范阳洲耳边嗡了一声,他局促地在衣角蹭了蹭掌心不存在的汗,摸了摸他的额头。床头柜上散落着拆封的感冒药和没喝完的半杯水。
范阳洲回头问小初:“爸爸睡了多久了?”
小初道:“一直在睡。”
他把他抱到床边,说:“我们不要吵爸爸好不好,爸爸醒了带他去医院。”
小初点点头,说:“好。”
范阳洲问:“你肚子饿不饿?”
小初默默地点点头。
范阳洲一手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小臂上,“你们家厨房在哪里?”
十五分钟后,小初捧着白糖拌西红柿,跟着他回到了叶矜的卧室。范阳洲打了一盆水,用找到的湿毛巾给他擦汗。
范阳洲扭头问:“你妈妈呢?”
小初嘴里塞着番茄,不说话。
“记得妈妈的联络号码吗?”
小初摇摇头。
范阳洲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在这里等妈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