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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本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但用力过猛,总是会有些难受。
梵梨原本是一块干燥的海绵,不管有多少知识之水, 都可以迅速吸收、记忆。但时间长了, 新鲜感一过,她忙得无暇社交、娱乐, 经常因为前一夜学得太多,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也可以躺在床上二十分钟一动不动。最后,还是通过自我暗示“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才一个打挺儿跳起来,开始战斗的一天。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梵梨很快追平了功课, 到达了一个普通优等生的水平,上课不用再装睡。每次老师提问, 让她回答, 她也总是能给出满分答案。但她知道, 她现在最多和丽娜、天才爱神一个级别, 距离丽娜做梦都想要的双s, 差距真的就像泡泡小姐和布可逆的地位差一样。
她最喜欢的学科, 自然就是夜迦教的奥术史。夜迦的课总是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研讨课的讨论也相当有趣。
她学得最轻松的学科, 是海族史,因为她觉得历史不需要太烧脑,只要背和理解就好。可是当第一篇海族史的论文布置下来以后,她却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论文主题你们翻看课程手册,就以下几个名人任选其一, 剖析他们对所处时代的争议与影响。”
按照教授说的话,梵梨打开手册,看了看几个人名:
圣海七宗神任一(生命时代)、米瑟美娜(黄金时代)、加斯遥登(机械时代)、苏释耶(燃烧时代)。
都是有名的独裁者或军事家。那么,作为占了苏释耶妹妹身体的学生,她当然毫不犹豫选了自己比较感兴趣的。
班里选苏释耶的学生并不多。她开始还不懂为什么,当她开始准备论文以后才发现,越去读苏释耶的生平,她就越觉得很难理解他的想法。他做的很多事都前后矛盾。例如,他在获得以太之躯之前,一直是个典型的唯功利主义者、热爱战争的军事家。对于他的种种行为,加斯宗主只点评了一句:“他只是想当独裁官而已。”但当他真的当上独裁官之后,又推动了数次平权运动。
要分析这样一个人格复杂的领袖,果然不如选已故历史人物。结论和事迹都是现成的,只要加点自己的观点,就是一篇完整的论文。
可是,写大家都不写的人物,才不会让教授发现她其实可能还不如别人。她还是坚定选苏释耶。
梵梨在图书室查到了成绩评分标准,也找到了以往双s学生写的论文。这些论文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比s级论文更通俗易懂、更具趣味性,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学术的热情和追求。乍一眼看去,好像s级的论文更高深。但是,当她一个字一个字读下来,却发现ss才是学到接近极致的象征。它们已经摆脱了抠字眼、掉书袋的级别,进入了将深邃思想运用自如的境界。
苏伊那一篇奥术史论文更夸张,除了专有名词的部分,她的解析让一个初中生来读都能读懂。但是,这篇论文讨论的却是一个完全创新的观点。哪怕只学了半桶水,梵梨也知道,这篇论文在学术界,大概就像是被欧洲女性第一条穿上身的裤子、牛顿的那颗苹果、小说界的《搜神记》、电影界的《乱世佳人》……遗憾的是它还很短,值得被人们去拓展,但开辟者之位,已经不可动摇。
这种境界绝对不是一年半载能够模仿得了的。
如果在最终考试到来之前,她没办法考出双s,学神人设就彻底崩了。
苏伊何止是头脑聪明。结合这女孩从小经历的一切,不带脑子都能想得到她有多努力。甚至可以说,学习应该就是她的一切。她没有高贵的地位,没有优良的血统,对自己的美貌也毫不在意,只有一颗聪明的脑子。这是她唯一能够实现自我价值的道路。她的努力程度,必然是天之娇女范梨不可触及的。
而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近苏伊……
梵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吹出了自带沉重气息的一串泡泡。
她和苏伊差距真的太大太大了。如果说,一个人原本跳远只能跳一米,你跟她说,新的目标是12米。她会很努力去尝试。但如果你跟她说,新的目标是100米。她大概会直接晕倒在地。
这就是梵梨现在的感受。
她又一次有了放弃的冲动,自闭了一个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直到凌晨两点才睡着。
以往遇到这种情绪低谷期时,她总是能够很快调整好自己。毕竟竞争对手都是同龄人类。人类与人类之间,种族隔离都没有,智商自然差距也不会太大,大部分时候,勤能补拙。如果补不了,那不是说明自己太拙,而是思考得还不够勤。
但现在,苏伊那篇论文就像是读书时背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谁都能全部背下来,觉得文笔如神,还可以拿出去跟人卖弄,但除了李白本人,谁都写不出来这样一首诗。
她闭着眼睛,开始幻想另一个画面:如果睁开眼,她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了。青春不再,美貌不再,体力不再,甚至连敏捷的思维也在一天天退化。这辈子就要结束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 ' ')('那么,回想曾经年轻时的今日,自己会做什么?是躺在这里发呆混日子呢,还是再努力一把试试看?
想到这里,梵梨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了。
不!今天还是刚的一天,还是绝不服输的一天!!
她像装了电动马达一样,突突突地冲到学校自习去。
虽然无人看得出她的战斗力和愤怒,只觉得这小姑娘是不是尾巴抽筋了,或是,吃错药了……
这一天,奥术史研讨课结束后,梵梨坐在位置上又飞速看完了又一个不同作家写的《独裁官传》,急冲冲地想去图书馆借其它书,却被夜迦叫住了。
“苏释耶发动军事扩张的初衷是消除阶级,而不是像大部分人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权力。”夜迦倚在墙壁上,单手插着腰,姿态闲逸地说道,“你要知道,他原本的出身并不差,并不是很多乱七八糟的记载里写的草根家庭。他父亲是高位军官,母亲是远近闻名的美人。非要说是‘草根’,也只是跟海神后裔对比而已。但一个人在这样和谐的家庭中长大,不可能对权力有那么疯狂的追求。对权力追求过度的人,通常都是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想放手一搏;或者即将失去一切,迫不得已才起兵造反。这都不是苏释耶的生平。”
“原来是这样……”听夜迦这么一说,梵梨想通了很多东西,但也觉得有些脸红——布可教授发现她上课在偷偷看课外书了。
同时,夜迦也很敏锐地发现了她的不好意思,对她抛了个媚眼:“庶民小仙女,老师知道你们海族史课程的论文不好写,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谢谢布可教授……”梵梨把那本《独裁官传》塞入书包,正襟危坐,“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他不是草根出生,为什么那么多文献里都这么写呢?”
“这就是苏释耶授意的。”夜迦笑了一声,“有趣吧,一个出身在军官家庭的公子哥儿,非要让人家觉得自己是搞农民起义的。你看看他的经历就知道了,他从星辰海去圣耶迦那,成为保民官,然后回到星辰海,推翻星辰海执政官的政权,成为了新的执政官,并和艾泽成为兄弟,这整个过程加起来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如果没有父亲的背景、米瑟宗族的支持,他不可能这么快成功的。但他出身阶层的上限到此为止了。之后他走向独裁官的路,才是血淋淋,杀戮一片。收复复活海的时候,杀人跟上推土机似的。是什么推动他这么拼,赌这么大,你好好研究一下,这篇论文就能写得很出彩了。”
“好!谢谢布可教授!”
之后,梵梨啃了23本书,翻了254份报纸,连吃饭都在思考这篇论文。旁边的尤灿琉香卿卿我我她看不到,霏思蓝思约周末去看舞台剧她听不见,他们拉着星海说摇醒梵梨,她也没注意到……
夜迦说对了。苏释耶真的不是一个单纯的野心家。他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形象,又让他的敌人、他的战友为他打造了不同的形象,似乎都是为他的长远计划背书。
他所提出来的政治主张,并没有宗教推行者那种单纯付出的伪善,而是带着耦合效应说服力的。他觉得,海底文明之所以进步越来越慢,甚至逼近于停滞不前,正是因为海族太过依赖深蓝留下来的精神遗产、奥术系统。文明像是一栋建筑,需要不断革新,才不会落后。但一栋建筑是有上限的。当它能翻新的程度到达极致时,就只能摧毁重建,或被人超越。
苏释耶认为,光海族的最大敌人并不是深渊族,或是自己。在一个政治才用共和制的文明中,常年战火纷飞,各大海域都还在争夺领土的阶段,连团结一致都说不上,就更谈不上什么革新了。海域自治很重要,但想保护好光海领土,圣都集权应该高于海域自治,才能加速文明发展,对抗海族共同的敌人。所以,海族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建立无限趋于人人平等的社会体制。只有消除了阶级,才能消除内讧,才能一致对外。
这样的发言自然获得了海洋族的欢呼、海神族的反对以及捕猎族的嗤之以鼻。当记者提问谁是“共同的敌人”时,苏释耶给出的答案连海洋族都忍不住要发笑了——陆地上的生物。
这番发言也引发了许多七宗神后裔、奥术家、生物学家、地理学家等等的哄笑。因为众所周知,陆地的主宰者是人类,他们的文明落后于海族上亿年:最发达的厕所都要一群人共用一根泡在水桶里的海绵棍子擦pi股,发动战争就跟黑猩猩一样扭打在一起,比茹毛饮血、穴居野处差不到哪里去。比起海族的基因,人类是如此孱弱,即便是天生残疾的鲨鱼都可以一口咬断他们的脖子;比起地理环境和资源,陆地就更没办法与占了地球70面积的海洋相比了。最关键的是,人类根本无法寻找被奥术庇护、第四维度里的海族世界。造物主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深蓝没给予过他们任何天赋,连最低等的海洋族都能在力量和寿命上碾压他们。他们是被抛弃的物种。
但梵梨来自陆地,却很快明白了苏释耶的危机感:海族诞生于43亿年前,人类诞生于600多万年以前;海族的文化起源于43亿年前,人类的文化起源于4000年前;海族个体斗争的结果是
', ' ')('吞噬,整体文化的结果是制衡,人类的个体斗争的结果制衡,整体文化的结果是吞噬——智人在全陆地大量迁徙,27万年前已经统治了地球。而尼安德特人、匠人、直立人、猛犸象,袋狮、古巨蜥……和海洋中因自然因素灭绝的生物不同,这些生物的灭绝,都是因为与智人的利益挂钩。
海洋食物链里,所有生物都以鲨鱼为中心来调整自己的生存模式和基因。然而四亿年来,鲨鱼的基因、外形、生活习性等等,几乎没有改变。生物的演化是缓慢的,海洋世界是平衡的。
在50万年前开始,智人的脑容量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大,文明发展也像变速运动一样,埋了一颗宛如定时炸弹的加速度。生物的演化跟不上他们对环境造成的影响。他们比鲨鱼可怕。
智者是孤独的,按理说,这个人类威胁论应该有巨大争议,应该就像苏伊的微子理论一样,在各大领域吵得不可开交。但苏释耶提出的观点并没有引起所有人的重视。因为,他不仅是个出色的思想家、军事家,更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他不像苏伊那样,总是把问题最尖锐的一面掏出来给众人看。不论谈论多么严峻且绝望的问题,他总是能在末尾补上一段令人有正面憧憬的发言。他的口才是助他登上独裁官之位的一把利剑,却不利于让整个光海意识到他们的危机。
他的党派很多人内心远不如他强大。有时他们甚至会悲观地说,如今的海族世界就是那栋华丽而长满蛀虫的建筑,距离末日已经不远了。可是,攘外必先安内。连光海都如此分裂,谁敢向海族完全劣势的陆地主动发动战争呢。
在圣海七子看来,苏释耶说的全是无稽之谈。
而2271年后,光海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即便是来自21世纪的梵梨也不知道。
但这些总结,足以让梵梨对自己的论文有一个大致框架了。她放缓了一下思考速度,突然看见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女神,女神?”尤灿收回手,“总算把你的大脑调频到和我们一个水平了啊?”
“啊?”梵梨这才回过神来。
“你周末有什么安排吗?要出门吗?我叫星海哥跟我去玩新买的游戏,他说要看你。”
梵梨眨眨眼,疑惑地看向星海:“看我?”
“霏思、蓝思叫我们去看舞台剧,尤灿叫我去打游戏。”星海答得理直气壮,“你如果周末有空,我就放尤灿鸽子了。”
尤灿一脸凄惨相:“星海哥,你要不要这么重色轻友!”
其实,另外四个人都已经默认梵梨和星海有点东西,但没有人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尤灿这么一点破,场面瞬间尴尬到了冰点。
“说反了,”梵梨清了清嗓子,迅速答道,“是重友轻色。”
她正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没想到星海却立刻打脸。
“尤灿,琉香要是让你陪她,你也会放我们鸽子。”星海淡淡一笑,还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说得很有道理,我无力反驳!”尤灿点点头,“男人都重色轻友!我不双标!”
“嗯。”星海把自己才点的熟扇贝推给了梵梨。
另外两个男生表现很正常。霏思和琉香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都一起看了看梵梨。
梵梨看着盘子里的扇贝,如坐针毡,头都不敢转一下,内心已经是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星海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啊我好害羞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我的小心肝儿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但脸上还是一片平静和睿智。
而更尴尬的是,最后另外四个人都识趣地提前溜了,只留下梵梨和星海两个人吃饭。星海若无其事地跟她聊上课的话题,绝口不提和尤灿那段迷惑对话。他肯定也听到她的心跳了,但也没有提。
梵梨只是发自内心觉得,s苏伊,确实可以化解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尴尬。
翌日早上,天还没亮,梵梨精神抖擞地冲下楼,准备在一楼背海族语生僻词汇——她现在掌握了大部分日常词汇量,已经很少用到意识字典了。但刚到客厅,她就看到一个雄性锈红刺尻族面向窗户而站。他留着一头利落的橙红色短发,裸着上身,身材挺拔,背部、肩膀的肌肉轮廓充满了雄性气息,红橙蓝缘的尾巴更是修长有力,有一种性感野性的美。
看见这个身材,梵梨都有些害羞了,心想难怪红先生没什么钱还能娶两个老婆……
但她又忽然想起红先生头发不是这个颜色。而且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海族里的健美先生,跟红先生病弱吟游诗人的气质不太一样。梵梨有些好奇地走上去,小声说道:“那个,请问……”
男人转过身来。他有的眼睛坚毅而深邃,薄唇,长方下颚,英俊而有男子气概,但看上去不太好惹。但这张脸梵梨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和梵梨四目相交后,帅哥对她笑了笑:“梵梨,早。”
“早……”梵梨没好意思问他是谁,只是坐下来默默读书。
“我把早餐做好了,现在要给我老婆端一些上去,你自己盛
', ' ')('可以吗?”
“好。”
梵梨都不知道这个“老婆”是指什么人。难道红先生去整容了?还是喝了什么变形药水……
她只看到男人从沙发上拿起衣服,随意搭在身上,但还没系好,红妹妹就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慢吞吞地游下楼来:“早安,梵梨,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我都没睡好……”
帅哥赶紧过去搀着她:“你起得也太早了吧。你有身孕了,还是多休息一会儿。”
“亏你还知道我有身孕了呀,还把我弄那么痛!”说到这里,红妹妹用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浑身都要散架了,伤着宝宝怎么办。”
“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每次看见你在他怀里那么娇羞的样子,我就想,如果我是你的男人,一定会好好疼爱你,不让你受伤的。”说到这里,帅哥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一下。
“不要提那个渣男啦,让他死在邻居老婆的身上好了……”
虽是说着娇嗔的话,但红妹妹是贴着他的嘴唇这么说的,没过两秒,所有言语都被帅哥热情似火的吻吞了下去。两个人完全把梵梨当透明,缠缠绵绵地亲了半天。
梵梨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对这个情况完全不明所以,又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多余,赶紧别开视线去读书。
所以,红妹妹有新欢了?那红太太和红先生去了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总算停了下来。红妹妹把尾巴搭在帅哥的尾上,尾鳍与他的尾鳍缠在一起,亲昵地摩擦:“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去改结婚证,把渣男给除名呀?”
“随时都可以,反正他出轨证据我都收集到了。”
梵梨终于忍不住了:“除名?什么意思?”
帅哥把红妹妹搂在怀里,认真地说:“哦,梵梨对锈红刺尻族的法律不了解吧。《光海联邦婚姻法》规定,锈红刺尻族中,丈夫如果出轨妻子外的异性,妻子有权把他从结婚证上除名,不需要经过他同意。如果他的配偶超过一个,则需要所有配偶一致签名,才可以将他除名。”
“他可能觉得我这么爱他,不可能和姐姐站在一边的。但我们俩就是决定不要他了。”说到这里,红妹妹抬头戏谑地看向帅哥,“是不是,‘姐姐’?”
“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叫我了。”
“好的,姐姐老公。”
“等等……你,你叫他‘姐姐’?”梵梨只觉得天灵盖都被劈了一样,“这位先生,难道是,是……”
“原来你没认出我来。我变性了。”
居然是真的。这个帅哥……是红太太!!
“怎、怎、怎么变的?”
“好问题。”红太太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我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变的,就是心里想:‘我不能让妹子没有孩子,我要带她私奔,所以是时候变成雄性的了’,自然而然就变了。这是本能的东西,直接做就行了。”
“有的事确实难以解释。”红妹妹笑道,“就像雌性逆戟族可以在身体里贮存无数个雄性的小蝌蚪,并且很精准地把她想要的种提出来怀孕,我也一度好奇她们是怎么做到的,没有眼睛可以看,也没有手可以摸……但她们就是有这个功能。我们族群的变性,在别人眼里看来也是很难理解的吧。”
所以,这是一个男人娶了俩老婆三个人相亲相爱还不满足然后偷邻居老婆被大老婆发现然后大老婆变成男的把小老婆搞大肚子再二人齐心协力把他甩了的故事吗……
现在梵梨想起了,基因检测那天,八爪鱼女博士曾经对她说过:“等你男朋友跟别的雌鲨交尾了,你是打算娶个鲨鱼老婆吗?你确认你消化得了?”
当时她还一头雾水,现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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