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次试卷的答案。
但是这声音非常大,她前后排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这位少女手忙脚乱地继续操纵着这个魔法石,魔法石闪烁了两下,仍然在播报着答案,只不过播报的是别的科目的答案。
谢菲尔德走上前去,向她伸出手:“把魔法石给我吧,还可以不追查你的同伴的责任。”
少女咬着牙点了点头,只是她的手指不小心又滑过了魔法石的下端。
这石头开始放着其他的话,是一些它以前的主人曾经闲聊的话之类的,而在这些杂乱无章的话语里,谢菲尔德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句——
“我很喜欢你,我们能在一起吗?”
这句话是迟朗说的,在很多天之前的那个午后,他被乔伊斯坑了一把,而在魔法石里保留下来了这句话。
谢菲尔德听出了这是谁说的,在他的记忆里,迟朗应该不会对别人说这句话,那么,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就显而易见了。
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就像是看到了一幅画着玫瑰花的名作,将花盛开的那一瞬永远地定格了下来。
谢菲尔德收回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你继续考试吧,只是你刚刚用魔法石的咒语是错的,所以接下来还是不要用比较好。”
“您不把这个收了吗?我还可以考试吗?”
“考吧。”谢菲尔德轻声说。
他看了一眼时钟,觉得时间过得还是太慢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迟朗的身边,于是他敲了敲桌子,笑着说 :“离考试结束还有125分钟,但是我不是很想等下去了。”
“我看有些题你们也不会做了,不如提前交卷吧。”
“即使不会做也不想提前交卷”的心理在每个世界都是共通的。谢菲尔德说完这话后,并没有人起身交卷。
他的眉毛扬着,眼神飘忽不定,又加了句:“提前25分钟的话,多算一道题的分,现在交的话,就是多算五道题的分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一下,表情有些迷惘,只有谢菲尔德仍然微笑着看着他们。
几分钟后,谢菲尔德拿着一大摞卷子,关上了教室的门,完成了他的监考工作。
迟朗见到他的时候,还惊了一下:“我只听说过提前交卷的,几乎没看到过连监考人员都能提前监考完的。”
*
迟朗时常跑到宋西南那里去唠嗑。
他常常觉得很无聊,撺掇着宋西南:“不然我们弄一副麻将出来吧,提神醒脑,还益智。”
宋西南:“……你不是很穷吗?别一会输光钱了。”
迟朗想了想也对,后来在他们俩的商量中,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种能玩的游戏——狼人杀。
东拼西凑地,迟朗把自己认识的人乔伊斯、黛娜、伯格、勒斯和长胡子全叫上了,然后宋西南也找了一些人。
他们组了一个十二人狼人杀局,基本上每隔几天就出来玩。
迟朗其实不擅长玩这个游戏,他时常处于——“这位说得好有道理”“咦,这个人也说得好有道理”的状态中。
但是这些都不能磨灭他的热情,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作为一匹“金刚狼”,最后带领狼队走向胜利的那种快感,和玩三国杀以内奸身份获胜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是,他觉得自己就算再不会玩,也还是有一些脏套路的。
比如第一局,他和宋西南都在狼人阵营里,他们在夜晚商量好了自刀骗药套路,然后迟朗死于第一夜。
女巫在第一夜居然没有救他。
太神奇了吧,迟朗环顾一圈,没想到真有人无师自通,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剩下的事情和迟朗就没有关系了,显然宋西南也很懵,但是开局就死一匹狼,后来狼队也很惨地输了。
女巫是勒斯。
迟朗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他觉得勒斯哪怕说出看面相这样的玄学也可以啊。
勒斯:“年轻人,看你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即使是同一阵营的,不需要你,我们也能赢。”
迟朗:……
后来迟朗明白了,和新手讲逻辑是没有用的。
他们这个新手老手混杂的狼人杀局,到最后已经演变成了恩怨情仇局,比如大家都被乔伊斯给坑过一两局之后。
长胡子在第一局便含泪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把乔伊斯投出去吧,他如果是狼能带崩全队,如果是好人,他能把同伴投出去。”
专注拖后腿的乔伊斯,以绝对性的优势被放逐公投。
*
谢菲尔德一直在划水,他赢得不多也不少,发言无功无过,在狼人杀里显得天赋平平。
倒是迟朗和宋西南两人在同一阵营的时候,常常说得天花乱坠,假话也说得有模有样,他们俩以前一起玩过不少狼人杀局,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迟朗和宋西南又一次被同时分到了狼人阵营,他们俩也不玩套路了,就规规矩矩地打,但是另外两个队友,一个乔伊斯,一个勒斯,自带“带崩全队”buff。
偏偏迟朗的发言也聊爆了,他的左右全都已经认定他是狼,他也觉得自己肯定要被投出去了。宋西南这个时候混在好人阵营里,还没露出破绽。
谢菲尔德是张平民牌,开口:“我们可以来分析一下最后一匹狼了……”
虽然谢菲尔德在之前的狼人杀中,表现并不怎么样,但是这一刻迟朗看着谢菲尔德的眼睛,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谢菲尔德一定知道宋西南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