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节</h1>
接着他从窗户的倒映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行吧,还是灵魂穿越啊。
谢菲尔德看着迟朗,这个死去又复生,并且没有任何记忆的“米迦”,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这种兴奋感只是因为他太久没有遇见过有趣的事情了。
而这个崭新的灵魂,只在这么短短的交流中,就让他觉得好像有了很好玩的事情。
迟朗问他:“抱歉,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迟朗又问了一遍这位陌生人的身份,尽管他也觉得这样问显得很蠢,但他实在没有收集信息的别的渠道了。
在他终于慢慢要接受穿越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别人穿越过来都有什么原主的记忆,到了他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谢菲尔德回道:“谢菲尔德。我是谢菲尔德。”
在桌上还放着一本书,是米迦从图书馆里带回来的。
书上对于魔法师们的丰功伟绩用了大片的篇幅讴歌,将那个时代的魔法师们捧上了神坛,却只用了短短几句话带过了那些魔王。
“谢菲尔德”这个名字在一众魔王的名字里非常不起眼。
——“谢菲尔德,擅欺诈,曾居于深渊的玫瑰庄园。”
第2章 太卑微了
在迟朗的角度,谢菲尔德并没有对他这一连串行为表示出什么疑惑。
谢菲尔德只是在说完他的名字以后,停顿了一下,微微笑着说:“平日里我不待在寝室,只是最近偶尔回寝室,却没想到米迦同学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是我疏忽了。”
谢菲尔德的话说的很得体,完全给迟朗的表现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迟朗心里还想着自己刚刚的表现太突兀了,能不能蒙混过关都是个问题,没想到谢菲尔德如此善解人意。
迟朗随意含糊了几句,摆了摆手:“不不不,是我的错。”他说着默默记下了这具身体的名字——“米迦”。
“作为补偿的话,我是否有幸邀请你一起共进午餐呢?”谢菲尔德看着他。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真挚,脸上也挂着笑容。迟朗却有点犹豫,他本来想独自待一会,思考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但是转念一想,他跟着谢菲尔德去看看这魔法学院到底是什么情况也行。
“好的,谢谢你。”
谢菲尔德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然后他将桌上的一本书拿了起来:“不过我需要顺路去图书馆把这本书还了。”
*
迟朗跟着谢菲尔德走出宿舍的时候,深深地觉得他答应和谢菲尔德一起吃饭的提议实在是太正确了。
要是没有谢菲尔德,他说不定连房门都出不了——这宿舍的门居然用了魔法阵,还要魔力驱动才能开门。
迟朗陷入了深深地担忧之中,依照魔法在这个地方的普及率,连房门都用上了魔法,那生活中用魔法的地方肯定特别多,那他怎么办啊。迟朗左思右想,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有这身体对于魔法的本能记忆,不然真心有点难办。
出了宿舍楼,路两旁栽了一排梧桐树,树叶在头顶交织着,只在地上落下一些细碎的光晕。
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大多都穿着黑色的长袍,迟朗估摸着这应该是这学院的统一服装吧。
迟朗觉得,谢菲尔德应该是个知名度挺高的人,因为这些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例外地,眼神都在谢菲尔德身上驻足了一下,只是没有人上前来打招呼,这让迟朗觉得有些奇怪了。
但是他没有多想,只是在想着原主和谢菲尔德的关系,按照谢菲尔德的话,他们俩应该是室友,但是谢菲尔德不常回宿舍,所以他们并不是很熟。
迟朗略微松了一口气,幸好他第一个遇见的不是原主的熟人,而且谢菲尔德这个人看起来挺不错,语气温和,笑容也多,迟朗决定试试能不能再从谢菲尔德嘴里套点信息出来。
谢菲尔德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们此时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在路口中间摆了一座雕像,雕像周围摆着一圈向日葵花。
雕像是一个老人,也穿着长袍,一手捧着本书,另一只手拿着魔杖,脸上的表情肃穆而威严。
谢菲尔德的笑容变得有些奇怪,而他又朝着这雕像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接着迟朗发现,所有的穿着长袍的人,在路过这座雕像的时候,都要做这个手势。
迟朗虽然不清楚状况,但也跟着做了一下手势。
等到他后来查资料时,才明白这座雕像是被称为“魔法之神”的魔法师。在魔法的领域,是没有所信仰的神的,这位魔法师之所以被冠以“神”的称号,是因为他对魔法的研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也是百年前封印深渊恶魔的魔法师之首 。
而他们所做的手势,正是那个封印魔法的起手姿势。
*
食堂虽然被称作是食堂,但迟朗觉得这地方一点也不像食堂。大厅里摆的全是长桌,长桌上铺着一层洁白的桌布,几盏灯间隔着摆在桌上。
用餐的人倒是挺多的,但即使是人这么多,也没有喧哗声,几乎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小,连用食的声音也很小。
食堂摆放食物的地方是几张桌子拼在一起的,但食物的种类不是很丰富。每样菜品的前方立了块小牌子,上面写着菜名。迟朗难以从这些菜品的样子辨认出这到底是什么食物,只能根据名字拿了个“羔羊排”和“烤鳗鱼”,这两份食物看起来都黑糊糊的。
这里的规则是拿了食物以后先付钱,迟朗的这份食物是谢菲尔德付的钱,一共二十五铜币。迟朗瞟了一眼铜币,在这铜币上也刻着刚刚那个雕像所雕塑的人。
而这也提醒了他另一件事,他还得赶紧清点一下原主的财产,然后了解一下物价,首先看看自己的温饱是不是问题。
迟朗坐在一张没什么人的桌前,而谢菲尔德坐在了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