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幽兰阁的颜公子‘打’了一架。”
长公主府面.首能有上百个,易琛不过是其中一个。
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其实男人也一样。
毕竟公主只有一个,能接触到黎国金字塔顶端最具权势的人的机会也只有一个,所以那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的男子,都只有攀附权势这一个目的。
易琛无权无势,又是第一个“服侍”长公主的人,自然会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在他第一次“侍寝”后,就能时不时偶遇一些“弟弟哥哥”。
多次之后,他烦不胜烦就懒得出梨落居。
“侍寝”后几天,公主又弃他不顾,更有人想要打压他。
男子间的较量不似女子处处见针锋,而是简单粗暴地打人黑棍,他躲过两次,在那之后府里关于他“盛宠”的风声渐大,这才没了那么多是非,至少对他有想法的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
但是最近一次却是颜志晟亲自来的。
那人长得人模狗样,不说话时算得上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可惜长了个朝天的鼻孔。
这人一来到他的院子光明正大地表示:“我要打你黑棍了。”
“…”易琛当时的表情一言难尽,但是对冲上来的小厮也毫不含糊,一腿一个。
白衣翻飞的男子,眉目清冷,辗转腾挪间对方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他们没能讨到便宜后,只能灰溜溜的逃走。
事后,才打完一架,云淡风轻的小仙男冷冷地点评:“废物,不长脑子就算了,手脚还不利索。”
明知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侍寝”后被长公主“不闻不问”的易琛后,还能对他施加武力,这叫无脑的勇。不怕“正得宠”的面.首吹个耳边风,然后殿下一时怒发冲冠为蓝颜,送他去见阎王,这是无知无畏,真是一腔孤勇,蠢死了。
也不想想其他“哥哥弟弟”怎么不当这个出头鸟。
但是打架难免会皮肤相触,那些人又是十足十的拳拳到肉,易琛身上还是留下了一些青色。
“打架?”齐鸾英的声音传来,显然对他会打架一事感到吃惊,语气里更是毫不掩饰。
易琛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个头。
“他为何来寻你麻烦?”
看了她一眼,易琛说:“嫉妒…”
“什么?”齐鸾英好像没听清。
易琛:“…”
齐鸾英偏头思索了一会,迟疑道:“是本宫理解的那个‘嫉妒’吗?”
“嗯。”
这下轮到齐鸾英无语了。
她生长于宫中,父皇还未西去时,也是三宫六院无数嫔妃,彼此之间发生的龌龊不胜枚举,“嫉妒”之下彼此交锋的事情也不少见,只是没想到如今她的“后院”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风吹过,梨花纷飞,亭中却无一人开口。
易琛是沉默寡言惯了,齐鸾英尴尬难言的心绪却是不好明说。
事后她偷偷问于诗后院有多少人,于诗幽幽地支起三指。
还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于诗表示上百了,齐鸾英一噎,再也不想问了,更是一再表示让于诗遣散他们。
心里不禁自我怀疑:上一世她真的有如此贪花好色吗?
不不不,那都是下面人送来的,不是她寻来的。
这顿饭就在一股尴尬的气氛下度过,令齐鸾英浑身不自在,不过她还是领着人回寝殿用药。
沁凉的药膏涂抹在手腕上,一处厚些一处却薄,很不均匀。
齐鸾英心内讪讪,表示第一次替人涂药,情有可原。
易琛也没有嫌弃,随她去了,就像这人提出要给他涂药时,他也没有反对。
涂完了药,齐鸾英还需要回书房处理公务,易琛陪同在侧。
书房里早就点上了最亮的烛火,两个人如有默契一般,一人执笔,一人研墨,静谧的氛围在室内缓缓流淌。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气氛一下子被打破,齐鸾英不悦地让人进来。
于诗一进来就将手里的请帖双手递上:“殿下徐太傅生辰的请帖送来了。”
她接过随手放在一边,也没有说去还是不去,于诗只能退到一边。
片刻后,她放下笔:“去备礼吧。”
于诗应是,一边思索着五月初二那天要送出去的礼单,一边退下。
“年年岁岁都有生辰这一日,细数之下已有六十余年,太傅也老了了,”齐鸾英盯着虚空发呆,“老了却也糊涂了。”
这话不好接,还好易琛平常也不怎么插话,现在正好专心地听她讲话。
齐鸾英一转过头便看到那副专注的神态。
桃花眼含情,可内里无情,最是勾人心魄,只一眼就好像有一股力推着她走到他身边。
易琛下意识低头迁就她。
齐鸾英缓缓地伸出手指,点在眼睛旁,如情人呢喃般细语:“这些日子乖乖的,别出府。”
说完,在易琛退后之前,齐鸾英先后退一步。
“知道了吗?”她又重复一遍。
“好。”易琛依旧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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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要参加生辰宴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之前,摄政王要亲临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小皇帝一听说当场就急了,又一次下朝后,赶忙把皇姐拉住。
“姐姐姐姐,容致那厮定要拉拢太傅了,你一定要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