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坐落在巍城市郊一块很安静的地方。周母每到冬天情绪反复的时候,周父就会送她去那里静养。这两年周父一直呆在国外也不怎么回来了,这事就全权落到了周南俞头上。
楚笑飞平常屁话多,每到这时候又恨自己什么有用的都讲不出来。他伸出一条胳膊揽上了周南俞的肩,安慰似地晃了晃,“兄弟,你要找我帮什么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南俞神情微动,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他从手机上翻出一条短信,递给他。
“我去不了,你代我去。不用提前打招呼,按时出现就行了。”
楚笑飞接过来一看,傻了。
贾欣:12月24日晚上八点,巍城三里街theone圣诞派对。我缺个男伴,还人情的时候到啦:)
“你就跟她说这个人情先继续欠着。”周南俞拿回手机,拍了拍他的肩。“这种派对你爸带你去过很多次了,保密xing很好,但也请你低调一点。”
周南俞反过来揽住楚笑飞的肩晃了晃,“笑飞你知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我走了,你睡吧。”
楚笑飞呆愣了一会,周南俞和宋以翔已经出门了,还好心帮他丢了两袋垃圾。半晌,楚笑飞的公寓里传来了一声惨叫。他胡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重重地栽倒在床上。
他牵头挖的坑,果然自己也要来填一脚。
宋以翔一想到贾家的事就狂叹气,他盯着电梯间的电子广告屏,幽幽地说,“我让人查了,贾钟出国谈投资去了,估计元旦之后才回来。我看我们还有一个月清净的日子可过。”
周南俞默了一会儿,应道,“先别跟北河提贾钟。”
他没细说,但宋以翔觉得自己明白了周南俞的意思,这是基于他们对北河的了解而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北河看上去活得随xing,但他其实……特别狠心。
对别人可以狠心,对自己可以更狠心。
他们都想护着他的原因,除了情分,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事情真的落到北河头上,没人知道他能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这种不确定xing,很可能比事情本身还可怕。
宋以翔默了半晌,又不放心地问,“笑飞去没问题吗?嘶,那小子……”
“没问题,他有分寸的。”周南俞沉声道,“平安夜那天我真走不开,因为……”
宋以翔等着“因为”后面的话等了好几秒,周南俞才缓缓吐出了缘由:
“因为我父亲那晚回国,我得找他好好谈谈。”
活在台风眼里的平静中,北河过了一段十分安逸的日子。
颐都又断断续续飘过两次雪,但可惜都没有积起来。圣诞节的气息日益浓重,他站在落地窗边可以看见不远处的街心公园里,所有的树上都挂起了铃铛和彩灯。这个西方最重要的节日流传到东方,变成了年轻人间浪漫的契机。与信仰无关,这个日子提供了一个机会来聚会,来祝福,来宣告爱,没什么不好。
北河犹豫过要不要在家里放一棵圣诞树,想了想还是作罢。落地窗边放树的最佳位置现在放着一个豪华的猫爬架,北斗星从洞里伸出个爪子,懒懒地扒拉了一下空气。
北河没添置太多东西,一个人他也懒得开火,柴米油盐和厨具都省了。他头一次搬家带了三个箱子,其他零碎的生活用品都还在,不需要买,唯一他想要的就是一张可以铺在落地窗边的地毯。而正当他准备下单的时候,齐辰福至心灵般地卷起了他房间里那张没能带走的地毯,然后拎着两份热气腾腾的羊肉刀削面,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十二月十五日傍晚,齐辰收到了一份同城快递。文件袋里只有一张崭新的某高级公寓的出入卡,卡片上贴着一张鹅黄色的便签纸。北河在便签纸上画了一个宽面条流泪的哭脸,然后在旁边写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想你。
齐辰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其整齐地揭下来,夹进了手边的书里。他们每天都有通过短讯或者语音联络,但明显能看出北河怕打扰他,不会缠着他聊很久,也从未问过他什么时候再去陪他。
他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