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逃离,会刻意拉开距离,事实证明这种行为上的拒绝的确有用,但是他还是欠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不是那天晚上那些惊讶的质问。
“小北,我们和以前一样不好吗?”周南俞踩着油门,望着后视镜里有跟车嫌疑的面包车皱起了眉,“我会跟公司说少拿我们炒cp,这样就不会再给你带来那种错觉。”
错觉。
北河头枕着车窗,闻言勾起了抹自嘲的笑容。
“好,都听队长的。”
应该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令人省心的回复了,但是周南俞还是感觉到了不悦。烦躁是越滚越大的,他也觉得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听什么样的答案。
“别皱眉,”北河又说,“我不会做让你觉得困扰的事的。”
喜欢你我也只是想说出来而已。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句告白是一种开始,但在有些情况下,比如对于北河来说,一句喜欢是长久积压的情绪的宣泄口。
不论是好的,坏的,开心的难过的,停留在一句说出来的喜欢,其实这是告别。
因为他很清楚,在他还可以自控的时候,在把这份感情剥离出来还不至于痛到剜骨抽筋的时候,说出来就真的结束了。
周南俞理智的疏远也没有让他失望。
“没有,不是你的原因,后面有追车的。”周南俞当然不清楚北河所想,此刻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机场通往城区的高速路上。“小北打个电话给景姐,让她上微博说一下追车的事情。”
北河通过后视镜往后看,果然有一辆眼熟的面包车一直紧随他们。是那种在机场做追私生意的黄牛,之前也遇到过。北河拨通了景姐的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周南俞在旁边低声骂了句脏话,又一脚提升了车速。
到底还是甩掉了黄牛有惊无险地开回了宿舍。周南俞神色如常,北河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周南俞和楚笑飞家境优渥,早年当练习生的时候压力大了就会开跑车去几十公里外的玉山飙车。那里有一段赛道,很多俱乐部会在那里跑,是近几年富家子弟别致的聚会地。后来这事被经纪人知道以后严令禁止他们再跑,但显然他们骨子里的那股热血和不羁还在。
进屋以后周南俞和北河迎面撞上三道齐刷刷的视线。楚笑飞,李其安和顾辉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握着手机半分钟刷一次微博。
楚笑飞的视线在南北二人身上扫了两圈,“……和好了?”
周南俞看出来北河心有余悸,就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上楼休息。
“本来就没吵架。”他在楚笑飞旁边坐下,“刚才回来碰上追车的了,草,真烦。”
“我们能不知道吗南哥,都不敢打你电话怕影响你发挥速度。景姐发了微博,网上又zhà锅了。”看着他们和好,楚笑飞心情也好,他大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脖子,“怎么样,有没有回忆起咱哥俩玉山赛道的光荣岁月!”
“别瞎说,被公司知道又是一顿批。”李其安也拿小号刷着微博,“天,这帮姑娘不能消停一点吗,又吵架。”
说的是这时候吃南北糖的cp饭被其他家追着骂,周南俞都懒得看。
顾辉偏头问他,“队长你今晚还回家吗?”
“回。”周南俞想了想,又道“再回家陪我妈住几天,下周搬回来。”
搬回来这个决定似乎彻底给人以定心丸,他和北河的小矛盾好像真的过去了。顾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回屏幕上的南北tag上。
唉,好难。
算半个知情者的人在心里叹息。
北河洗过澡出来以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刷微博,他面不改色地看着网上讨伐私生,辱骂公司安排,嗑南北cp糖,辱骂南北cp饭这一系列言论。成名两三年,他已经过了会为网上言论焦心的时期了,人言依旧可畏,而他似乎比别人更擅长冷血。
人真奇妙。像周南俞和齐辰那样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冷冷的,心其实是热的。
而像他北河这种,看上去开朗无害的人,心却是冷的。
刚想放下手机,一条微信弹了出来。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