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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的理智将我从愤怒中拉回现实时,我的双脚早已累得再也跑不动一步。t育向来就不是我的强项,何况我刚才还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跑,本来就不多的t力已几乎被消耗殆尽。
虽然我很不想用这种小人招数,但已经快要上课了,不快点把讲义拿回来不行。於是我在他跑到二楼时,躲在三楼的楼梯口堵他。纵使别人对我投以异样的目光,我也只是蹲在那里,静待他走上三楼的那瞬间。
「张唯希跑得那麽慢,果然没追上来――喂,你……」
趁他边自言自语,边踏上三楼地板时,我飞快地站起身子,并ch0u走了他手中的数学讲义。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本来想转身就走,心里强烈的不祥预感却迫使我留在原地。
果然,他在惊讶的表情消退过後,露出了「得逞了」的笑容。我用着困惑的目光,看向手中的数学讲义──
「你骗我!」忍着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我对他大吼。原因是数学讲义上的名字,竟然不是「张唯希」,而是「邵晨尉」!
「我哪有骗你?」邵晨尉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从来就没有很肯定地说过这是你的讲义,不是吗?」
「你――」
「白痴才会被我骗。」
白痴才会被他骗?白痴?白痴才会……?
他骂我白痴!
我的雷点二,不能忍受不认识的人对我骂「白痴」这类的字眼。
虽然开学已经过了两个星期,我也和他同班了两个星期,但依照他了解我的程度以及我了解他的程度,再加上他一直很没品的吓我,他对我而言除了算是不认识的人之外,还是我很不想要有交集的人。
「烦si了,你到底想怎样?」我把手中的数学讲义往邵晨尉脸上砸,讲义在他脸上碰撞出很大的一声,然後摔落至地面。
呃,好像太大力了。
只见邵晨尉摀着脸,迟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担忧与愧疚的心情淹没了我所有思绪。走到邵晨尉身边,我轻声问道:「欸,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他倏的伸出手,我还来不及反应,额头就被他重重推了一下。抬起眼时,邵晨尉的脸上还是那种欠扁的笑容。
「……你又骗我!你根本就没事!」意识到自己又再度被他玩弄於gu掌之间,我的语气不自觉的激动了起来,音量也大了许多。
「白痴才会被我骗第二次。」邵晨尉捡起地上的数学讲义,「啊,忘了跟你说,其实这本讲义是你的,只是我把你的名字涂掉,改成我的名字而已。」他咯咯的笑了起来,「被我骗第三次了呢,白痴张唯希。」
我快疯了,真的快疯了。
「还我。」这次我连手都没有伸出来,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不闹你了,还你就还你。」邵晨尉将数学讲义塞到我的手中,「快上课了,走吧。」
要不是同班,我才不想跟他一起走回教室。我抱着讲义,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心里的怒气难以平复。
邵晨尉回过头来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向上g起,「你不翻翻看讲义吗?不怕我再骗你一次?」
「骗就骗啊,我已经懒得翻讲义了,也懒得跟你计较,我好累。」虽然嘴上这麽说,我还是翻了翻手中的讲义,确认里面满满都是我的字迹後,我才安心的吁了一口气。
「嘴y。」邵晨尉将头转回去,忽然向我丢出一个问题:「张唯希,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因为已经走进教室了,也因为已经打上课钟了,所以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我的答案,是无庸置疑的「讨厌」。
讨厌邵晨尉的原因有很多,他ai吓我不外乎是其中一个原因,他ai捉弄我当然也是。然而最让我讨厌的,是现在明明就在上课,他却y要转过头来烦我。
「欸,张唯希。」
忘了说,邵晨尉就坐在我的前面。孽缘,真可怕的孽缘。
「头转回去,我要上课。」明明我跟他没有很熟,他大概也清楚我很讨厌他,他却ai在上课时拚命烦我。我不晓得他这是什麽心态,也不懂他为什麽这麽针对我,只希望他现在能让我清静一些。
我的雷点三,很怕别人在我专注时吵我。
其实我的雷点也只有三个,只能说邵晨尉实在很厉害,总是有办法踩中我的地雷。
「你真的很不懂我欸,你觉得我会乖乖转回去吗?」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我的桌面,另一只手握成拳状,似乎是拿着什麽东西。
「不会,所以你闭嘴。」我深呼x1了几口,试图压下心中那刚刚又被点燃的烈火,顺便替自己默哀一把。
「不然我们做个交换好不好?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什麽,我就不吵你,如何?」
闻言,我的眼睛一亮。神啊!感谢祢终於让邵晨尉有点良心了!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说过最t贴人的一句话!
「好。」我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只要能让
', ' ')('他闭嘴,我什麽都好!
「所以,你喜欢什麽?」邵晨尉挑起一边眉毛,嘴边隐隐带着的笑意使我背脊发凉,一阵寒意从心底窜了上来,直冲脑门。
我说服自己那只是错觉,眼下回答他的问题、不让他再来烦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y是压下了那份强烈的不安感,以平静且自然的口吻给他答覆:「我喜欢小小兵。」
「小小兵?真看不出来你会喜欢那种东西。」邵晨尉先是用怀疑的眼神向我探询这个答案的真实x,而後突然露出悲伤的神se,「你不喜欢昆虫类的东西吗?」
「不喜欢。」天啊,为什麽此时此刻看着邵晨尉,会让我的心头直发毛?
「这样的话,牠会很伤心欸。」他x1了x1鼻子,楚楚可怜的眼神彷佛真的令谁而感到难过。
「谁?」我下意识地问道。
「牠啊,老蟑。」他握紧的拳头终於松开,缓缓凑到我的眼前――
是、是蟑螂啊啊啊──!
「g!」我惊叫一声,吓得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天知道我天生就这麽粗俗,一开口就是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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