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弥听他将事情说的太过严重,苦笑摇头。
“你想太多了,朋友而已。”
“你什么时候有过异性朋友。”庄哲胤面色依旧慎重,“再说不是你问我的吗?为什么看着你?因为我要看你找到可靠的归宿才能投入我的感情生活。”
“庄哲胤,我说过不要因为我……”
“钟弥,你就伟大到为了报恩可以委曲求全一辈子,是吗?”
钟弥从未想过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来说会有浓浓的□□味。刚开始是好心不是么?庄哲胤怕她遇人不淑,说要作为哥哥把关的。
怎么就上升到这种程度了呢。
看着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钟弥恍然他也是有压力的。工作、生活,四面八方,只是从不表现出来。
“我是你哥哥,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而不是同一屋檐下十几年的陌生人。你信任信任我,需要需要我好么?”
钟弥听着他的话,最终像个受伤的孩子垂下了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耳畔迟迟回荡着‘报恩’二字,逐渐钻心。
她当他是家人,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亲人。可她归根究底是承载着妈妈留下的耻辱长大的。
她怎么就能够狠心的扔下她骗钱逃走?像件不再需要的衣服一双不再喜欢的鞋子,没有分毫的留恋轻易的就离开了。
每每这样团圆的日子钟弥心里都有妈妈的影子却不敢想起,因为那美丽姣好的容颜背后是对比强烈的狠心,得来的必然是场绵久的怅恸。
报恩……当然!
妈妈可以绝情,钟弥不可以!
她要还一份恩情给庄伯豪,还要承担她所留下的过错。
这对一个毫无血缘却受了优待的孩子来说,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庄哲胤见到钟弥委屈怆然的神情,瞬间就从愠恼中醒了过来般。
“对不起小弥,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生怕她哭。
“我只是希望你多跟我分享,你别……”
钟弥熟稔地从挣扎的情绪中走出,也不看他,转身走去楼上。
庄哲胤是真慌了,这大过年的给她惹哭了庄伯豪会拿皮带抽死他的!
他怎么说话就没过脑子呢?一点秘密都没挖出来不说,还戳她伤口、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该死!
钟弥重新回到一楼,看着时间差不多,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深吸几口气稳住情绪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拿出汤姐走之前她们包好的饺子。
是菌菇三鲜馅儿的,大家都喜欢吃。
刚端着锅去接水,庄哲胤忙夺下来。
“我来我来,这种粗重活当然我来。”
他殷勤地卷起袖子,目光瞟向钟弥,见她又要扒蒜,也抢了过去。
“我来我来,女孩子家弄一手蒜味就不好了。”
钟弥还是不理他。
探头瞅了眼客厅中还打着电话没发现异常的爸爸,庄哲胤凑着凑着来到摆碗筷的钟弥身旁。
“我刚刚只是……嗯……就是生气来着,我就是想让你有什么都跟我说,别一个人承担,都是一家人,该怎么怎么,对吧?”
他以手肘触她的手臂,她躲开了。
“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钟弥被他唠叨烦了,狠狠斜他一眼。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想让咱爸听见?”
大声?庄哲胤无比委屈,干脆用吐息拼凑语言。
“只要你消气,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哄无知女孩那套别用在我身上。”
“不是,我挺诚恳的。”
钟弥扒开挡路的他,走去餐桌对面将最后一副餐具摆好。
庄哲胤着急哄她,被她推了把脚下不稳,膝盖哐当一声撞到了桌腿上。他捂着膝盖疯狂搓揉,模样可笑而滑稽。
她瞅着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的哥哥,不由叹了口气。
有谁能知道,平日在公司里叱咤的霸道总裁小庄总……
私下如此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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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春节小长假中过得很快,庄哲胤连着几天不出门,终于在正式上班前彻底哄好了钟弥。
-“在以不违背公司利益和个人原则的情况下,未来的一年无条件为偶练部行方便。”
这是钟弥最终收获的赔礼。
其实她早就不气了,跟庄哲胤兄妹那么多年,他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
况且她也在思考他那晚的话,觉得是近几个月忙碌,作为家人沟通太少导致的一次“意外争吵”。
所以,大年初七,正式开工的第一天,钟弥主动约了庄哲胤吃午饭。
刚从电梯里出来,钟弥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看着白浅的来电,纳闷接了。
“过年好。”
白浅听到她的问候似乎很高兴。
“有时间吗?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钟弥愣住,走出公司的转门,看见阶梯下白浅的白色帕拉梅拉,更加诧异,然后挂了电话走下去。
“你怎么来了?”
白浅下车,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欲言又止的样子。
“方便吗?去喝杯东西?”
钟弥观察着他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他素来跟自己是不联系的,现在突然找来,别是又有事情需要她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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