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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药在我这里。”

钟弥松了口气:“啊,你放门口吧,等会儿我换好衣服就拿。”

白渽蹲下,将药放在门口,又在门前停留两秒,走了。

钟弥听见隔壁房门开关的声音,等了几分钟,才悄咪咪打开门。

明亮的走廊空荡,灌入深夜寒凉的风。她伸手,迅速将两盒药拿了进去。

洗过澡,吃了药,钟弥换上舒适的睡衣,掀开被子躺下。

今晚她没有拉窗帘,安静欣赏窗外盈盈的飘雪。

这样干净洁白的雪只限今晚,明天早上城市苏醒……便会将它弄得泥泞。

她忽然想起白渽从医院出来时说的话,每年第一场大雪,他们都会光着身子在雪中拉练。

那样的画面在她的想象中变得生动丰富,想来也挺有趣的。

钟弥翻身躺平,刚闭上眼睛,手机短暂的震动了下。

【八个浓缩:难受喊我。】

……

她盯着白渽的微信界面,心下是温暖踏实的,但……不知道怎么回复。

本想装作没看见,他又发了一条。

【八个浓缩:不用回了。】

-

凌晨一点半,一墙之隔的1713。

白渽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杵着下巴,回想钟弥今晚的反应……

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没有信心。

思忖片刻,他拨通了白浅的电话。

-

第二天清晨,钟弥是被外面明亮的日光唤醒的。

外面的雪果然停了,银装素裹,衬得世界干净清亮、碧空如洗。

昨晚她睡得香甜,没有做梦,腮帮子也没有如常酸痛。想是针剂效用好,连磨牙的毛病都治愈了。

钟弥收拾过准备出门,找了半天车钥匙,才想起应该是在白渽那里。

她咬咬牙,为了不去打扰他还是决定打车上班。

刚走至门口,密码门锁蓦地响起,紧接着门便被打开了。

钟弥惊愕,眼睁睁看着白渽开门进来,更加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知道……”

白渽悠悠打断她的话。

“我敢保证你所有的六位密码都是这个。”

她生日。

“要是不放心等会儿换掉就好。”

从不可思议中回神,钟弥觉得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你这是做什么?”

白渽随手关好门,另一只手里拎着个焖烧壶,十分自然地换上拖鞋进屋。

“?”

做警察的都这么霸道的?

她家又不是案发现场!

钟弥冷哼一声,不满地双手环胸。

“喂,白渽,谁让你随便……”

话未说完,白渽刚好走至她面前。手一抬,温热的指尖落在她纤细的脖颈,轻轻勾扯。

他俯身,以额贴上她的额,确认了体温,又很自然地松开手。

“退烧了。”

“……”

钟弥在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中愣住,即便脑子已经转回来,眼前依然是他密长睫毛铺下的阴影。

她的鼻尖还缥缈着他薄荷牙膏的气息,清亮的,迷幻又刺激。

随后她捂着自己的脑门,涨红了脸,羞也不是气也不是。

他疯了?

白渽来到半开放式厨房,扭头见她傻站着,默默打量她的衣着。

“要去上班?”

“当然。”

“请假吧。”

“为什么。”

“不能去。”

“?”

钟弥原本就有起床气,加上没吃早饭,再被他忽然闯进家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要报警。

……报什么警。

她要说话,却见白渽将一小张纸拍到厨房餐桌上。

诊断书:建议休息一周。

“休息一周对你来说是困难,一天总可以吧?”

白渽从橱柜中拿出两个小碗,冲干净,将焖烧壶中的东西倒入碗里,然后抽出个不锈钢勺子,端到餐桌前。

“坐。”

钟弥环起胸,怒瞪过去。

他以为这里是自己家吗?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钟弥还是决定坐下与他好好谈谈。

她的事情自己是会看着办的,不需要他过问。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已经没事了。”

白渽递过勺子,以绝不妥协的目光示意她吃东西。

仿佛她是个诡诈的罪犯,无需多言,只沉默逼视。

钟弥咬紧牙关,看了眼碗中白亮的米糊,皱了皱眉:“我没胃口。”

“吃不下东西还觉得自己没事了?”

激将法对于钟弥这种自尊心强的人很有效。

她气得抄起勺子吃了两口,竟然觉得这带了点淡淡奶香味的甘甜米糊蛮有滋味。

顺滑中还有清脆的细碎。

像是马蹄,或是山药。

这种不常见的食材……是他一大早去买的么?

白渽撑着面颊欣赏她变化的神情,想笑她还有孩子气的一面,但怕她抵触,便跟着吃饭不言。

钟弥吃了大半碗,实在是觉得饱了。

许是血糖回升,她瞥了眼白渽,想起自己方才的表现……恍觉似乎有那么点过分。

不过擅闯民居的不也是他吗?

想了想,钟弥准备来一场曲线救国。

“这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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