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沈长秋笑了一下,打开窗,一道鲜枝恰好落进窗框内,清丽雅致的花香随微风扑了进来。
他刚要伸手去触花瓣,“吱”一声,身后的房门被推开。
沈长秋兴奋回头,刚要叫出声,却是一个捧着花束的男人。
没见过,很陌生,大概三十多,寸头,不到一米八,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
“你好?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沈长秋问。
“沈长秋是吧?”他走了进来,三角眼弯起弧度,递过花说:“我是严警官的同事,代表公安局来看看你,这段时间你也真是受罪了。”
他口罩下的声音发闷,还有点沙哑。
“啊?您好您好!”沈长秋受宠若惊,客气接过花,“您坐您坐,怎么还特地来看我,太麻烦了。”
那是一束纯白的花,看上去都是百合和康乃馨。
沈长秋没多打量,将花放在床头,飞快从抽屉里拿出纸杯,提起暖壶。
“不用客气,你是我们光荣警察的家属,还因此受伤,不能太操劳,你得好好休息才是。”
自称严宁同事的男人按下沈长秋的手,接过暖壶放在地上,左右看了看病房,“就你一个人吗?也没个人照顾你?”
“有的,一个朋友,出去有事可能等会就回来了。”沈长秋朝门口张望,扭头看向那个男人,扫了一眼他的口罩,“呃……不好意思,您怎么称呼?”
“哦,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这个男人指着口罩谦逊解释,“我姓曾,你叫我曾警官就行,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了,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你们的关照,”沈长秋礼貌回答,小心翼翼问:“那个……严警官最近怎么样?”
曾警官明显愣了一下,反问道:“严警官……她不常来吗?这几天不是过年吗?”
“其实我醒来还没见过她……”沈长秋低下头又抬起,笑着说:“但没关系的,她毕竟是警察,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在医院也没什么事,都挺好的。”
“这样啊,你们没见过……”曾警官凝眉打量沈长秋努力勾起的笑容,转瞬笑着说,“那我回头好好跟她说说,让她多来看看你,工作是重要,但家里人也很重要,不能顾此失彼。”
“不用的不用的,”沈长秋有些后悔,私事怎么还能麻烦别人,更何况他也不想让严宁分心。“曾警官,真不用麻烦,本来我就应该多理解她。”
“果然是体贴,难怪她喜欢你这种人。”曾警官笑着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没说……可能快了吧。”沈长秋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时候只好抿唇笑,不断看向门口,迫切地希望叶青文能快点回来,他比较拿手这种场合。
曾警官或许是察觉到沈长秋的局促,适时站起身,“我也不打扰你了,这样,你帮我个忙吧。”
他从床头拿起那束花递给沈长秋,“我拍张照,我们回去也好宣传宣传。”
沈长秋觉得这种要求理所当然,他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怀中抱着那束花。
曾警官举着手机,刚要拍,他走近摆弄了一下中心的花朵。
“有点乱。”他说。
沈长秋还没低头看,曾警官招呼道:“来看镜头,笑起来,再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