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可能!”方亦白的语气突然加重,隐隐又有动怒的征兆。
他的语气很果决,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沈墨心急又焦虑。
他今天他出来了这么久没回去,小婵肯定又哭了,她本来已经连着两天受到惊,正是无比脆弱的时候,如果他又突然消失,小婵一定会以为被他抛弃了。
他心如刀绞,满腔的郁气挣扎着从方亦白的怀里出来,然后面朝床内背对着他。
沈墨面无血色,坚定的道:“我女儿在这里,我不会跟你回兰阳。”
沈墨说完之后很明显感觉到方亦白陡然坐起身来了,呼吸都在发颤似乎气得不轻,只是过了片刻那轻颤的呼吸变成了压抑的喘息,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过沈墨一开始没有回头,直到方亦白急急下床去似乎在翻找什么,沈墨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僵硬的缓缓的转过头去看。
正好看见方亦白站在柜子边从一个药瓶里倒了一颗药丸出来,然后仰头吞下去。
那个药瓶沈墨很熟悉,七草堂里的大多数药丸都是用这种淡青色的小瓷瓶装的。沈墨有些心惊的慢慢撑起身体来,他之前的确是往天水苑送过一次药,正心丸,治疗心悸的。
方亦白胸口起伏不定的站在原地缓了缓,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静静的闭上眼睛,脸上和嘴唇都透出一种如冷霜一般苍白。
沈墨突然就无措心慌起来,他想起了易嘉言的那些话,方亦白当初在他离开后病了很久,难道这么久了没有痊愈吗?
沈墨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他心口处碰了碰,眼眶突然就潮湿了,轻声的问:“亦白,你……好点了没有?”
方亦白猛然睁开眼来,毫无情绪端详了他那含泪担忧的神色片刻,翻了个身,面向床外,背对着他冷沉沉的道:“别费心思了,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对于其它的想法,你趁早死了心。”
“我……”沈墨苦不堪言。他真的只是因为担心才问,方亦白却以为他别有目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怪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