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压抑的气氛啊……张嗣修,你觉出来了么?
张四维拿着一张朝廷主要大员的名单,思前想后的看着,兵部梁侍郎,中立派,其舅父是山海关总兵,需要拉拢提升,重重的打了一个勾;户部张尚书,挺张派,貌似没有什么背景势力,重重的打上一个叉;刑部潘尚书,挺张派,非常有威信,先打上一个圈……户部王侍郎,这几日在朝廷上没有说话,也没有背景,打上一个圈……全部评阅完毕之后,张四维看着满纸张的勾和少部分的叉,笑了一下,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隐忍着听从张居正的差遣,终于熬到头了,而皇上之前说的话,表示的态度,处处都体现了对张居正的极度忍耐,忍耐,快要爆发了吧。或许这次顺着皇上的意思,自己会更加得到皇上的信任。
“来人,备轿,入宫。”
第二天的朝廷上,似乎少了一些人。礼部尚书张嗣修,翰林院张敬修称病,不能上朝。这么巧,两人都病了。接连五天,两人都没上朝,这,就有些不对劲了。少爷左思右想,还是去看看比较好,离着张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门口空旷,三三两两的士兵在门口守着,没有人经过,没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少爷心里一惊,迅速的往回走,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回家同我说了一下,第一个念头:被软禁了。第二个念头:找刑部尚书潘季训。潘大人显然不知情,很无辜的说:“我没有派出什么人,兵?这个,应该问问兵部吧。”
少爷当晚拜访了兵部的梁侍郎。拜访前我拉住少爷问:“你怎么这么热心?”少爷沉思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现在不去过问,我将来会很后悔。”我和潘大人于是等待少爷的消息,潘大人虽然衣服整洁,我还是隐隐的看到了他袍子底下的补丁,明朝之没落,就在于没有重用这样的人吧。
我和潘大人喝着茶,顺便讨论黄河这些年改道的事情,比如从河南突然转弯,自江苏入海,潘大人的确是一个水利专家,真不知道让他做刑部尚书是为了什么。我想起来历史上清朝年间,黄河再一次大改道,试探着对潘大人说:“说不定若干年后,黄河在河南那里突然又转一个弯,直上北方,从山东入海,这样又是一次大工程了。”潘大人却严肃的说:“小苏你这么说不无道理,山东境内有一条清河,如果黄河夺清河口入海,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是这种大改道,将会伤及黎民无数,损失将不可估量!”
此时只听咣的一声,少爷回来了,脸上近乎一种绝望的神情,我和潘大人忍不住站了起来。“梁侍郎没有多说,只是说张首辅从他这里借调兵队,围住张府,不让人进,不让人出,仅此而已。”这,这不能算软禁了吧。这应该是把人活活饿死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