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哀嚎、惨叫着的伤犬,眼都红了的莱纳斯恨不得生吃了始作俑者牛铁旺!
警察一到,又是如此的兴师动众,自知这关过不去的牛铁旺也是竹筒倒豆子,全撂了。
他本人并没有参与盗抢虐狗,但他所联系到的这伙偷狗贼,从去年开始就盗抢了不少狗运到了这里。
最初的五百多条,都以每条两百的价格被基地收了,可还剩下的三百多条偷来的狗,可就不太好出手了。
体重超过三十斤的,还可以卖给狗肉馆拿到个二十、三十块的,可小型犬就连狗肉店都不收,因此牛铁旺也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让人在距离救助基地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先关起来,傍晚送来的第一批是前天就被打残的,他降低了些价格收了下来,见莱纳斯事后没有责怪反而很是赞赏,一时间也就放松了警惕,跟着就让那帮偷狗贼将剩下了的这十条伤犬都拉了过来。
押着那两个拉板车的偷狗贼,两辆警车再次发动,开着那辆大切诺基的莱纳斯带着付正义几人在后面跟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找到地方,看到了被关在一间土屋里的那剩下的一百多条狗。
破败的农家土坯房子,门一被打开看到里面情况的人都惊呆了。
狭小、逼仄的房间里是狗摞着狗、狗叠着狗、狗压着狗,呜咽、哀嚎之声不绝,只要还有点同情心的正常人就看不下去,可守在土屋外面的那些偷狗贼们,竟然还在兴高采烈的喝着酒、分着脏、交换着彼此的如何偷狗的心得。
负责看管这些狗的偷狗贼,一个都没跑掉,即便是事主莱纳斯在场,可暴怒的冯达明也并没有制止手下们在暗地里收拾这些令人憎恶的偷狗贼。
莱纳斯那么大的块头,在检查屋里那些狗的时候,哭的跟个孩子一样,而熊建军更是双眼赤红,揪住那偷狗团伙中的主犯便一顿暴打,要不是方大刚最后将他拉住,那团伙主犯搞不好就要被他所打死。
负责看守这些偷狗贼的刑警们,一个个在熊建军动手时全都背过了身去,任由那偷狗贼被揍的嗷嗷惨叫。
负责带队的冯达明,对于今天看到的这种残酷的场面,他这见惯了刑事案件中各种死尸的老刑警,都觉得头皮都发麻、手脚冰凉!
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
几把生锈的菜刀,几根铁棍,将偷来的这些家犬丢在火里烧、用棍子打都不算是残忍了,最为恶劣的竟是活扒狗皮、硬掰狗腿、将缝衣针刺破其眼珠扎进其脑颅内!
八个偷狗贼,加上牛铁旺这救助基地的负责人,冯达明所进行的现场审问都无需上什么手段,整个事件的经过,就都摆在了冯达明的面前。
莱纳斯放在救助基地的资金,被这群偷狗贼搞出来了三万多块,就算是年后知道救助基地不再愿意有偿收狗之后,这帮偷狗贼还在通知其他区域的同行,让对方将盗抢来的犬只运过来。
押着一群犯罪分子回了警队的冯达明,至始至终都不清楚事主莱纳斯的身份,但罪犯被抓住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关在土屋里的一百多条小狗,都由救助基地负责所接管。
莱纳斯叫来了辆卡车,所有的犬只都被小心的运回了救助基地,只不过随着检查的进行,早就已经累坏了的兽医说,剩下的这些小狗虽然还没有被打残,可也都半死不活的,其中有一些搞不好还带着病,必须进行隔离才能够跟救助基地里的犬只接触。
追魁祸首被揪了出来,可在场的人没谁觉得开心。
投入了二十多万一手建立了这救助基地的莱纳斯,蹲在腾出来的隔离室外,怔怔的望着里面逐渐平静下来的犬只们,懊悔且自责着。
递了根烟过去的付正义,蹲在了他的身边开口道。“莱纳斯,在魔都建立救助流浪动物保护基地是我向索菲亚提议的,事情变得了这样,罪责并不该由你来全部背负,真正应该承担责任的是我,是我没有想到竟然引来了偷狗贼,更没有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付先生,我知道你是想要安慰我,可我并不需要同情和怜悯,更不会去推卸责任。事情因我而起,要怪只能是怪我自己失察……对人的失察,对环境的失察,对社会的失察、对人性的失察……我会承担起一切责任,我会有始有终的保护好这些犬只……”
“偷狗贼们是流窜作案,想必基地里绝大部分的犬只都是被盗抢而来的,在完成了对这些犬只的隔离和治疗之后,我相信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将它们送还给其原有的主人是最迫切的,而接下来我相信如何为这些犬只寻找到新的主人,才会是最大的麻烦,也是最为麻烦的!”
付正义所说的话,令双目无神的莱纳斯终于清醒了一些,他转过脸来注视着付正义许久,这才不太确信的开口道。“将它们送回原主人的身边?能做到吗?”
“很难,非常的困难!但只要有心去做,我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被付正义的坚定所感染的莱纳斯,逐渐恢复了平静,他默默的将烟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大口之后便站了起来,微笑起来。“付先生,我相信你应该有了一些想法,我希望你能多告诉一些办法,我希望这个救助基地能够逐渐扭转民众的观念,让这些可爱、忠实的小生命成为人类的朋友、家人,而不是让它们被撞在餐盘里成为所谓的美食!”
付正义笑了,他紧紧握住莱纳斯伸过来的手之后,叫上了索菲亚之后,便去了莱纳斯的办公室,就流浪动物保护基地的管理和运作,以及未来所可能需要采取的必要措施,开始了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