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几个道具小哥看得眼红,一边咋舌,一边识趣儿地躲开,自己给自己拿饮料喝。
宋雪禾放下饮料瓶,轻笑道:“谢谢骆导,替我跟廖奇文美言。”
他这才懂,她不是无故献殷勤,而是有事跟他说,于是摆摆手:“是老廖自己找我问的,我只不过照实答。”
她把自己的伞拿了回来,指尖在他虎口处一抚而过,整个人也朝他挪了两步,将他一起罩在伞下:“若没有骆导的照实答,我现在还被一群人追着喷呢。”
柔软的身体忽然逼近,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倏地交织在了一起,骆驰心头一暖,心跳也快了几分:“我是导演,你在我的剧组,就是我的人,护着你是应该的。”
宋雪禾轻挑柳眉,笑着问他:“你的人?”
他本想说两句官方语言,却不想出口变成了这般的暧昧之言,一时间,懊恼地蹙起了眉头。
宋雪禾不再难为他,只甜甜说了一句“谢谢您”,便转身要走。
“宋雪禾。”他却在她身后将她叫住。
她转身,回眸间神采飞扬:“怎么?”
他默了一默,半晌,才道:“离谭昊远点吧。”
第14章 身败名裂的花瓶女星14
让她早点离开谭昊,这话在他肚子里打转已久,他总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才一直没开口。只是最近……她惹上身的事儿有点多,大都与谭昊有关,他也就不能不讲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眼前的危机虽然解除了,只怕有后患。”
宋雪禾看着他一板一眼地说着这些,就想起了原来她师傅给她念经的样子。她抚着鼻尖轻笑出声,又走回他身旁:“骆导想让我离开谭昊……要为了这番福祸论,就算了,我不信这些。但若是──是出自骆导的个人意愿,那我真的会好好考虑考虑。”
骆驰闻言,心弦不受控制地狠狠动了一动。
她的话说得这样明白,他不可能听不懂:若是你因为福啊祸啊之类的,让我离他远点,就算了。如果你是为了喜欢我,我会考虑的。
提到喜欢……
那天谭昊把她扔在酒桌上,去医院陪了江婧一晚上,她喝得醉醺醺,他的心也揪了一晚上。微博把她黑得那么惨,她本人都不急,却把他急得够呛。他虽是个导演,可对把控舆论什么的,并不开窍。他问了好多人,绞尽脑汁,才想出要找廖奇文出面这个办法。
他能不喜欢她么?
可她呢?
他低头不言,偶然间却瞥见她滑落到臂窝的袖口外,露出了一道青紫。
方才她给他扇风、拿水,他的眼睛根本无法从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上移开。
甜软迷人,眼角带着一丝媚然的风情,再配上她那股特有的幽香,他没办法去在意别的。
因而,现在他才看见,她手臂受伤了。
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薄薄的,真叫一个吹弹可破,青紫的伤痕布在上面,血丝都快渗出来了一般,叫人看着心疼。
是棍子打出来的。
他忽然想到两天前,她跟陈锦书拍的那场打戏。她需要给正脸,陈锦书不用,所以直接给陈锦书上了武替,而她是本尊上阵。
武替手里拿着棍子,她却要赤手空拳去格挡。纵使对方再有分寸──毕竟是木头,挨在身上多了,难免会受伤。
一定是那时候弄的。
他太阳穴鼓了一鼓,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儿:“怎么受伤了不跟我说?打算自己忍到什么时候?”
宋雪禾愣了一愣,低头一看,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把大袖衫的袖口撩了下来,盖住伤痕:“不疼的,过两天就好了。”
她的大袖衫是透明的,除了手工缝制的羽毛图案,剩下的地方全都透着肉。袖子虽把手臂遮上了,透过那层布料,还是能看到伤痕。他顺着那衣衫看去,她的背上亦有一块,只是一直让衣服遮着,不明显,才没人发现。
他眉头锁得更紧:“背后也有?”
她回头瞧了瞧,看不到那个位置,只好撅着嘴巴摇头。
“这群武替,下手没一点准头。” 他咬了咬牙,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回头就想教训人。
宋雪禾赶紧拉住他:“是我自己没注意,不要怪他们了,下次我注意就是了。”
乖得软进了他心坎儿里,让他再不忍心大声说哪怕一个字。终于,他叹了口气:“我那有药,晚上给你拿过去。”
他话音刚落,她便撩起袖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伤痕。
骆驰以为她要拒绝了,刚要开口,却听她说:“好啊,谢谢骆导。”
这时,她身后传来陈锦书的声音:“雪禾,你过来一下。”
宋雪禾回过头,隔空问他:“什么事?”
“你过来,我告诉你。” 陈锦书站直了身体,朝她招手,看似在跟她说话,却似
在跟骆驰挑衅。
“去吧。”骆驰稍扬下巴,依旧是那副冷漠而便无表情的样子,却在不经意间,眸色锋锐地看了陈锦书一眼,带着专属于男人间的恐吓与敌意。
宋雪禾闻出了战争的味道,浅浅一笑,回到陈锦书身旁:“怎么了?”
“果然如你所料,微博这风头这么快就变了方向,看来这一局,江婧是凉透了。”陈锦书收敛了刚才那副雄性动物相斥的样子,温柔道:“晚上收工了跟我走一趟吧,天美姐让我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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