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仁厚,负责的大太监人也很好,见宝霖生的可爱,家里又确实穷困,还多给了二两银子,又亲自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宝霖。
宝霖抱着银子给了爹娘,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再三叮嘱一定不可以卖妹妹后,便入了宫,挺过那一刀之后,就成了东宫洒扫的小太监。
陛下尚为太子时受尽荣宠,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头一个要送到东宫来的,他跟着开了不少眼界,太子人极好相处,从不端架子,对待宫人也从不打骂,宝霖在这里顿顿都能吃饱,还有好几身替换衣裳,虽然不能娶妻生子,但日子已经极好了。
后来太子殿下即位,他身边的大太监佑安又相中自己,收自己做了小徒弟,宝霖每一天都觉得自己是泡在蜜罐里。
他攒了不少银钱,托人捎回家中,爹娘也回了信,说兄长已经考中秀才,妹妹也出落成大姑娘,而且她极为聪颖,跟着兄长学字,并写了封信给他,还说等宝霖将来老了出宫,她一定会尽心照顾他。
宝霖哭了好几个晚上,那封信一直贴身放着,每次想家了,就拿出来看看。
他如今每天的日子都跟在蜜罐里头似的,如今还结识了新科状元耿大人。
耿清华道:“不必妄自菲薄,在我这里,你只是宝霖。”
宝霖心里甜丝丝的,嘴角一直挂着笑。
楚恒今日又饮酒,脑袋有些疼,容臻给他按揉,一边聊着,容臻道:“今年的一甲挺有意思。”
“怎么?”楚恒迷迷糊糊问道,这三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探花反倒最为平庸,榜眼多愁善感,状元喜欢男人。”
楚恒蓦地睁大眼睛:“你说耿清华喜欢男人?”
“嗯,且看上了你身边的宝霖。”容臻笃定道,那眼神,瞒不过他。
“他好大的胆子。”楚恒气哼哼的,不过声音泡了酒,没哼出气势来,反倒软绵绵,“竟然敢肖想朕身边的人。”
“前朝大臣与后宫太监有勾结,可是禁忌。”容臻问他,“你可要处置他们?”
楚恒自然知道,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宝霖才多大,他懂什么,这个耿清华,看着光风霁月,实则不是个好人。”
他说着,觉得有些熟悉,用小龙爪捏容臻脸:“皇叔,说你呢。”
“我不是好人?”容臻握住龙爪亲了一口,低低笑着,“小恒儿,你可想清楚,我若不是好人,你如今肚子都应该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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