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湛兮醒来时自己都觉得恍惚,他看着透过窗纸照进屋里的晨光,一时间竟然怔了一下。
他这些年每次醒来都是深夜,枯坐在床上看着漫漫长夜,一直熬到晨光熹微。
齐非命惊喜道:“今个皇上睡的好,奴才们都没敢叫皇上,看来那花神医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姬湛兮神清气爽的下了床,听到花神医三个字眼神微动,淡淡说道:“如此也该好好谢一谢他才是。”
花潮照常来到仁心医馆坐诊,今日问诊的排着长队,花潮从早晨忙到中午,抽了空在医馆里睡了一个午觉,谁想看刚睡到一半便被医馆掌柜给摇醒了。
花潮在古代的午睡时间差不多要一小时,他睡着的时候物我两忘,差不多跟床黏在一起,吴掌柜在他耳边叫了半天硬是没叫醒。
于是他不得不伸出手狠狠摇醒花潮,哪想到花潮起床气大,眼睛刚睁了个缝就满心是火,猛地拿起一旁的枕头就朝着吴掌柜砸去。
吴掌柜一向把这位神医当成祖宗供着,被狠狠砸了也不生气,而是急切的喊道:“哎哟我的祖宗哟,今个这贵人可怠慢不得,人家指名道姓要来见你呢!”
花潮又是一枕头猛砸过去,闭着眼睛打了滚把头窝在被子里又呼呼的睡过去了。
吴掌柜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的跑回去复命,对着正在喝茶的姬湛兮苦笑道:“花神医正在小憩,老夫实在叫不醒他,还请贵人见谅。”
姬湛兮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的头发怎么乱了?”
吴掌柜苦笑:“贵人有所不知,花神医午间小憩时不能被人打扰,若是扰了他的午睡,他定然大发脾气,小人的头发就是方才叫醒他时被他用枕头砸乱的。”
姬湛兮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他慢慢看向吴掌柜,忽然起身说道:“哦,花神医这毛病与我的一位故人甚是相像,我倒想去看一看。”
姬湛兮气势摄人,吴掌柜不敢拒绝,只好心惊胆战的给他带路。
姬湛兮推开门走到床榻前,此时花潮正把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抱着被子蜷成一团,一头瀑布似的长发扑在床上,衬的那段露出的脖颈格外柔白。
姬湛兮伸手掀开了被子,一张睡的眼尾发红的脸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带着一种天然的憨态。
姬湛兮的眼神在那平平无奇的面容上转了一圈,忽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外花潮的鼻子。
花潮蹬了一下腿,挥手把姬湛兮的手掌打落。
姬湛兮再接再厉捏住了花潮的脸,花潮最烦午睡时被人打扰,迷迷糊糊火气上来了就拿着枕头开砸,抬起腿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