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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三楼。
自灵溪过来一个多小时了,双方互不打扰,各自等待。
我不清楚灵溪有什么办法能让陈玄君过来,更不晓得她这么有恃无恐的姿态因何而来。
所以我按奈不住的偷偷询问道:“师傅,你确定咱们今天走的出去?”
“你怕了?”灵溪裹着军绿色大衣,看着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样子真丑。”
我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灵溪抿唇道:“怕了就长点记性,做任何事都要量力而行。”
我连连点头道:“这次是意外,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灵溪皱眉道:“你抽烟了?”
我不敢撒谎,老实道:“抽了铁山的烟,就几口。”
灵溪不再理我,面若寒霜。
我讨好道:“师傅,你看我们像不像神雕侠侣。”
灵溪充耳不闻,不理不睬。
我自语道:“您是小龙女,我是您身边的雕。”
灵溪嘴角上扬,嗔怪道:“油嘴滑舌。”
我嘻嘻笑道:“等回去了我给您做饭,您最爱吃的凉拌海带丝。”
灵溪面色发白道:“恩,等回去再说。”
我瞧灵溪的脸色突然间变得不对劲,紧张道:“师傅,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灵溪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是夜里八点半了。
另一边,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陈姜玉接到陈少棠递来的电话,他面带狐疑道:“谁打的?”
陈少棠脸皮发紧道:“四叔。”
陈姜玉下意识的看向灵溪,将手机举到耳边。
电话里,不知陈玄君说了什么。
待电话挂断后,陈姜玉白净脸庞似风雨欲来,乌云压坠。
他吸了最后一口烟,赫然起身道:“不愧是昆仑首徒,厉害。”
“有答案了?”灵溪握着手机直视对方。
陈姜玉以食指与拇指搓灭烟头,不甘却又不得不依着陈玄君的意思说道:“你想要陈家什么交代。”
灵溪瞥向人群后方的纹身青年刘飞一伙人道:“这几个挑事的混蛋我不想看到他们还有站起来的机会,包括刘沛。”
“可以。”陈姜玉毫不犹豫。
灵溪继续说道:“陈旭骂我徒弟是野种,我徒弟捅了他一刀,这件事,我就当它相互扯平。”
“但是他……”
灵溪指向陈少棠道:“令公子踢了我徒弟一脚,打了他一耳光,恩,还有腿上一棍子。”
“这笔账,你觉得怎么算才够清楚?”
陈姜玉皮笑肉不笑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京都就这么大,灵溪大师不会觉得自己能永远护着苏宁吧?”
“为什么不行呢?”灵溪反问道:“我的徒弟自然有我护着,他吃了亏,我这个做师傅的到时一定会站出来。”
“就像今天一样,我要你陈家给交代,你能不给吗?”
“你……”面对灵溪的咄咄逼人,陈姜玉哑口无言。
他整张脸从白到红,从红到黑,最后彻底垮了下来。
他右手负于身后,捏的咯咯作响道:“我这个人很记仇,和你一样记仇。”
“你今天怎么对待少棠,来日我就怎么还给你。”
灵溪丝毫不拿陈姜玉的威胁当回事,右手抬起,银光乍现。
下一刻,似有银线飞出,稍纵即逝。
站在陈姜玉身边的陈少棠双腿折弯,蓦然跪地。
“断他双腿,不过分吧?”灵溪拍了拍手,走向三楼大门。
……
回去的时候灵溪开车载我,铁山送孟凡几人回家。
我坐在车上不敢多言,只觉得心里格外温暖。
京都很繁华,但却不是我的家乡。
在这里,我就像是夹缝生存的野草,无依无靠,逆风生长。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站在我的前方为我遮风挡雨,我更没想过会有人站在我的身后为我披荆斩棘。
灵溪和苏童鸢的出现好似冬日大雪下的一抹暖阳,意外至极,却给了我非同寻常的安全感。
我想对灵溪说声谢谢。
可话到嘴边又被我硬憋了下去。
因为我怕灵溪骂我,骂我矫情。
车子到家后我率先下车,等了半天都不见灵溪下来。
我跑到车窗前看了眼,只见灵溪脸色苍白的趴在方向盘上,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师傅。”我大惊失色,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没事的。”灵溪虚弱道:“扶我下来。”
我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托着灵溪的双臂。
下一刻,灵溪身体一软,倒在了我怀里,昏迷不醒。
“师傅。”我眼泪夺眶而出,嘶声喊道。
“抱她进来。”客厅里,静月的声音骤然传出。
', ' ')('我心急如焚的抱着灵溪冲进客厅,静月招手道:“送房间。”
我将灵溪平放在她的床上,正想问问这是什么情况,静月催促道:“出去,我先帮你师傅疗伤。”
我回到客厅,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心神恍惚,脑海空白。
灵溪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呢。
静月说帮她疗伤,也就是说灵溪受伤了。
她今天只去过天上人间,为什么会受伤?
又是谁伤她的?
我思来想去,毫无结果。只能干坐在沙发上等待。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静月从房间走出,额头汗水密布,气息絮乱。
见我坐在客厅失神,她稍显意外的说道:“你不去洗洗?”
我眼巴巴道:“我师傅怎么样了?”
“没事,得多休息几天。”静月欲言又止道:“你帮不上忙,就别添乱了。”
我哀求道:“姑姑,我师傅怎么会受伤呢,是不是因为我?”
静月倒了杯热水慢慢喝下,长吁道:“陈家之所以会选择让步,是因为你师傅暗中施展了昆仑秘术坏了陈玄君的气运莲。”
“陈玄君没得选,也不敢再和你师傅硬斗,这才忍气吞声颜面尽失。”
“可昆仑秘术对自身伤害极大,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为过。”
“陈玄君丢了一朵气运莲,而你师傅则被天运反噬,五脏六腑俱受重创。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且必须静心调养方能恢复。”
静月叹气道:“好在我下山之前带了一枚昆仑九转丹,及时帮她服下,以气疏通她堵塞的筋脉,这才让她有所好转。”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要修养一个月。”
静月放下水杯苦笑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臭脾气,做任何事都不考虑后果。”
“现在好了,有罪受了吧?”
静月看着我道:“别胡思乱想了,真要心中有愧,等你师傅醒了再去道歉。”
说罢,她指着我身上的血迹说道:“上楼洗洗,柜子里有医药箱,伤口得用酒精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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