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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楠给了桉珊一个眼神,桉珊微微摇头,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桉楠犹豫了一下,今天小姐的举动着实令人担心,她先是让她们两守着院门,后又让她们守着房门不让那卖货郎出去,也不知小姐在里面对那卖货郎说了什么。
“小姐……”桉珊上前,打断魂儿被被勾走的苏雅儿,问出心中疑问,“小姐,莫不是对陆公子……”
苏雅儿眨眨眼,嘟着嘴纠正道:“什么陆公子,就是个臭卖货郎而已!”
她想起落在他脸上的伤,蹙了眉,“叫詹护卫过来,我有事吩咐。”
“是,小姐。”
詹护卫在门口站定,“小姐,有什么吩咐。”
苏雅儿把手里的茶盏砸桌上,厉声道:“你给我去查查,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把陆是臻给打了!”
见詹护卫惊愕,苏雅儿解释道:“陆是臻就是刚刚上李府卖货的那个货郎,他似乎还在昨儿吃席那个客栈打短工,你去查查便知。”
詹护卫脸色十分怪异,苏雅儿扭着眉,“还不去?”
“小姐……”詹护卫吞吞吐吐的,他求助地看了看桉楠桉珊,两个贴身丫鬟也和她们小姐一样疑惑。
詹护卫艰难道:“昨儿您不是让小的去教训那个把沙眯了你眼的家伙吗……”
苏雅儿一怔。
詹护卫面露难色,“就是他啊……”
“啊?!”苏雅儿腾地站起身,高声道:“你说什么?”
桉楠桉珊震惊地互看一眼,这乌龙整得……
苏雅儿收起惊愕的表情,慢慢坐回榻上,想起那双修长有力修理灯笼的手,嗤一声笑出来,他们倒是……挺有缘分。
“你可还打了他其他地方?下手重吗?”
“小姐说不用下死手,就随便教训了一下,都是皮外伤。”詹护卫心道还好他想着那人遭的是无妄之灾,心理同情,自己下手也敷衍。
苏雅儿强求他明天交差一是怕他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二是……她想明日再见到他……
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自己派人打的,昨儿才被她打了,今儿晚又要人家熬夜给她做花……
她咬了咬唇,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她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清了清嗓,正经道:“我们这么做,不太合适。”
桉楠、桉珊、詹护卫:小姐你还知道不合适啊……
苏雅儿站起身,义正言辞道:“本小姐决定登门赔礼!”她看了眼三人,安排道:“桉珊,你去准备些钱财。詹护卫,你带几个身手好会隐遁的护卫,我们……低调一点去拜访,最好悄悄的。”
桉楠、桉珊、詹护卫:“……”
桉珊劝道:“小姐,只是个卖货郎而已,奴婢去把钱财送了也使得。”
可她苏雅儿可不单单是去赔礼,她挑眉乜了桉珊一眼,她知道以桉珊对她的了解,这话是劝她不要和这些庶民走得太近,可是她含着金汤匙出生,又是被父兄呵护着长大,恣睢任性惯了,没人敢说个不字,不过是个区区货郎,怎么?她还玩不起了?
苏雅儿面色不虞地怼道:“本小姐难得有兴致,玩玩还不行,再不济,惹出事把人打杀了一了百了。”
桉珊低头,不再多言。
苏雅儿被她的话败了兴致,哼道:“我又不怎么他,不过是看着俊俏逗一逗,姑姑宫里还有好些漂亮的小黄门呢!”
桉珊知道自己的话梗在小姐心头,忙道:“小姐说得是,如今贵女圈也兴这些。”
苏雅儿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先帝就是一位开放的女帝,风气沿袭到现在,女子都可以单独立户了,更别说招赘养倌儿。
桉珊道:“奴婢这就去取些钱财。”
苏雅儿晚间同李家人用了晚膳,就一脸期待地等着天黑。
詹护卫低声问桉珊,“桉珊姑娘,小姐若是惹了祸,小姐倒是没事,咱们可是……”
“说什么呢!”桉珊打断道,“只要小姐好好的,我们就好好的。再者,小姐不可能不会好好的。”
话点到为止,詹护卫咂摸了一下,觉得也是。
小姐这样的身份就算把天捅出个窟窿,威远侯府也有人能补救,外人只道他们小姐貌若天仙,但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都知道小姐脾气不好,任性又挑剔,心地也不算良善,有时候甚至挺狠毒,但唯有一点,使得她身边的下人对她死心塌地的,那便是她护短。
小姐在京中护短是出了名的,出门在外,自家下人受了冷落她都要对着主家讽刺两句。以往小姐惹祸,从没让奴才出来顶罪背锅的,她自信胆大,一人做事一人当,天塌下来她都敢上去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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