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没听见。姜廷恩还喊,吃什么馅儿的。
他执意要先亲了再说。姜廷恩到达门外,吃几个呀。
他一把捧住丁汉白的脸。姜廷恩推门,大力推荐黑芝麻的。
门开了,纪慎语正襟危坐,没窃了玉,没偷了香,反倒红了脸。仿佛在旁人的眼皮底下私会,刺激又害怕。他与姜廷恩离开,吃三个汤圆,端四个回来,应了和丁汉白的情况——不三不四。
丁汉白吃着,纪慎语又伸手玩儿那流苏。
吃完,身上的药早干透了,丁汉白也忍够了。他穿睡袍都要人伺候,待纪慎语给他绑腰带时一把按住,说: “我又没死,玩儿穗子不如玩儿我。”
这疯话没头没脑,纪慎语被捉着手往下挪,烫的,烫得他一颤。他脸面顿红:“你这一身的伤,胸腹肩膀全肿着,怎么还能有那个心思……”
丁汉白说:“我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之前魔怔地盯着我,谁捧着我的脸一副痴态?再说,那玩意儿又不长肩膀上,再再说,我不是潘金莲吗?我就燥热难捱,我就欲火焚身。”
纪慎语蜷着手,睁不开躲不掉。这叫他怎么办?主动跨上去快活吗……他难堪地推辞:“我还没十七,来过两回也就算了,不能这样索求无度……”
丁汉白搂他至身前:“春天一到不就十七了?过去的人十七岁都当爹了。”大手伸入人家睡衣里,抚摸着,揉捏着,“这阵子哪儿碰过你?我把子子孙孙都给你,也叫你当爹好不好?”
浑话一句接一句,纪慎语毫无招架之力,就亮着一盏灯,他被架上大腿,被稳稳地抱住。
雨水更急,树上鸟窝藏着温暖,两只喜鹊傍在一处,啄着,勾着脚,羽毛湿了便振翅抖动。还有那富贵竹,那玫瑰丁香,都被摧残得可怜兮兮。
纪慎语伏在丁汉白的肩头,心中大骂浑蛋王八蛋,可到了紧要关头却急切低喊:“小心伤啊!”一口热气呼出,他半合眼睛望着台灯,好好的玩儿什么流苏?
又瞄到盛汤圆的碗,元宵节就这样过完了……
他陡然一个激灵,明天竟然开学!
夜半,纪慎语呼呼大睡,丁汉白披衣补了通宵作业。你为我雕黄玉狗,我为你写数学题,可真他妈的天生一对,金玉良缘!
第49章 老纪,看看我现在的好爸爸!
人活着必须讲究轻重缓急, 对手艺人而言, 学艺出活儿最要紧。纪慎语就是如此,开学后不晨读, 反而每天早起扔石子, 以此加强手部力量和准头。
丁汉白不堪其扰, 被叮叮当当的噪声惊了梦,开门一瞧, 廊下系着一排碎瓷片, 编钟似的。定睛,原来还是他那堆海洋出水的残片。
他说:“劲儿挺大了, 不用练了。”
纪慎语确认:“真的?”
丁汉白说:“抓得我一礼拜不见好, 入骨三分。”
三两句就能没个正经, 纪慎语再不搭腔。他要和丁延寿合雕极品玉,五个师兄弟,就算没有丁汉白也还有二三四,师父信任他, 他必须圆满完成任务。
动手那天, 丁延寿将五个徒弟全叫去玉销记, 工具料子摆好,吩咐纪慎语画图。其他人坐成一排围观,噤着声,盯紧每一笔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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