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好了。”盛朗说。
林知夏手忙脚乱把这宝贝接住,生怕磕着碰着了。
“盛朗,你注意点!这玩意儿光好歹镀了一层真金呢。”
“所以交给你收着呀。”盛朗弯腰把外婆搀扶了起来,“外婆,走,回家吃饭!”
永安南区艳俗亮丽的霓虹灯数年如一日地照亮狭窄的小巷。
只是随着江对面新城区的建筑工地逐渐完工,跨江过来消遣的工人日渐稀少,南区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许多KTV和饭馆都已歇业大吉,盛朗家那个小旅馆还半死不活地开着,连外婆的小杂货铺的生意都冷清了许多。
张小天去年犯事,终于被关进了大牢里。他侄子接手了他的生意,磕磕绊绊地做着,不成气候。永安南区如今成了柴哥的天下。
但是柴哥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干。这些年,上头抓得越来越严,专打出头鸟。柴哥也只敢捣鼓他手里合法的和部分灰色产业。
“正常的。”外婆说,“浪有涨有平,日子也是一样。当初对岸还没有开始修的时候,永安的生意也就那样。现在已经比当年要好多了。”
老人家在农村出生,嫁到永安,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她就是一本活着的永安历史。
小卖部门前的空地上,就是当年林知夏摆了个碎玻璃渣阵挑战盛朗的地方,两张桌子上各架着一口沸腾的火锅,大人们坐一桌,孩子们坐一桌。
林安文,孙奶奶,还有王高才的妈刘姐都被请来了。这
是盛朗外婆的主意。盛朗能有今天,除了有朋友们帮助,也离不开几位大人的照顾。
“阿婆你有晚年福呀。”刘姐羡慕,“外孙多争气,全国冠军!将来还能去奥运会上为国争光。哪里像我儿子,蠢得还不如生个蛋。”
王高才好端端地又被亲妈埋汰了一顿。不过他一向没心眼,照旧乐呵呵地和孙明珠在锅里抢着午餐肉。
孙奶奶说:“小王现在也不错。厨师是一门可以吃一辈子的手艺,旱涝保收,人总要吃饭不是?做到酒店大厨,收入可高啦。儿孙自有儿孙的造化,只要不学坏,大人就不要太挑剔了。”
四人小队里,只有王高才没有升上初中。他父母掏钱,勉强把他塞进了一所职高学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