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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面的场面有点恶心,可能生理恶心,小心避雷!!
第二十五章受刑
那是怎样一张脸,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看着我,赫然就是小五的头啊!
我拱起身子干呕起来,不是生理上的厌恶,而是痛苦到呕吐的程度。
我之前只觉霍燕娇蛮泼辣,从不想她有这么一颗歹毒的心肠。
霍燕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脸色苍白若纸,“那是他活该,谁叫他还想跑回来,跑回来救你。”
我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嘴唇泛着紫红,那是身心过度痛苦导致的。
小五是为了救我才是这个下场,想起他为我擦拭身体照料我,一声声‘殿下’,想起唇边两个小梨涡缓缓绽放的样子,他还是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啊!
“赵淮安你就是凭着这张脸勾魂的那些男人为你前仆后继,你看都愿意为了你付出性命。”她指着水面上的头颅。“你说你要是没有那张狐媚脸,他们还会不会喜爱你。”她像只漂亮带毒的蝎子高高扬起了蝎尾,注视着她的猎物,一击毙命!
“把他给我放上来。”霍燕施令。
两个狱卒松了绑着我双手的铁链,我被拖到了岸上,长时间泡在寒水里,我怀疑我腹部以下都快萎烂了,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
霍燕捂着鼻子看着我,我身上长时间没有洗澡,在污水里泡着,估计散发着恶臭。现在我的形象大概是不堪入目,长发披在我的身上,打着结,一绦绦的。
她俯瞰着阶下囚的我,目光就像看一只脏臭的腐烂老鼠,带着审视。
我想不愧是齐国的长公主,这周身的气势一变,就锐利压沉的人抬不起头来。
我低着头,两只手几乎不能抬起来,手腕上是发白的血肉,长时间被寒水浸泡,被铁链磨着,还能用就不错了。
“抬头!”
我道不按照这位公主的指令,我怕是要吃点苦头。
我抬起了头,五指鲜嫩丹寇挑开了我眼前贴着脸的长发,她用帕子用力地擦拭起我的面颊来,发狠地让我窒息。
“给本宫把剑拿来。”她扔下染上脏污的方帕,从身后接过一把泛着银色寒光的剑来。
我放缓了呼吸,那把剑不就是秋水剑,我那日被抓,在屋中翻找如何也找不到,原来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还我!那把剑是我的!”我提高了音量,如被踩了尾巴的猫。
“放心,等会就会让你尝尝这把剑的锋利,是否有削铁如泥的威力。”她柔柔说道,用纤纤玉指抚上了剑身,指上的丹寇犹如秋水剑上的一汪血。
我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中气不足道,“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你不是要拿我做人质。”我承认那一刻我害怕了,害怕她拿剑一刀刀割开我的肉。
我撑着双手往后退去,奈何腿使不上劲。
“赵淮安你也怕疼啊,给我按住他。”她笑得直不起腰来,好像发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两名狱卒在身后按住了我,让我无法再后退一步。
她拖着剑缓步走来,剑尖在地上发出摩擦沙沙声,折磨人耳朵。
我双眼睁得老大,身体扭动着,奋力地挣扎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泪顺着我青白的下颚一滴滴落到了尘土中,血珠跳落到尘埃里,归于死寂。还有一些血沫子溅到了霍燕的裙摆和雪白的脸上。
秋水剑的锋刃顺着我的眼窝刺了进去,发出‘丝丝’细微声。
极致的疼痛,我在高亢尖利的叫声后,喉间只能发出嗬嗬拉动破败风箱的抽气声,我的眼睛,好痛好痛,痛得我要在地上翻滚才能缓解我的痛楚,可惜后面的高大狱卒按压着我的肩膀让我不能动弹。
霍燕看着我的嘴在无声的呐喊二字,她凑近了才听清,“师尊……”原是那赵国的国师,她还以为会是那赵国皇帝。
眼前的男人已经瞎了一只眼睛,脸色蜡白,捂住了右眼,血还在不停地从他捂得地方流出。整个人像是从灰尘里打滚出来的,脏的要命。
她收起了秋水剑,只留下一句,“死了便死了,我已找到代替品了。”
寒水域寂寥无声,只剩下一个单衣染血的男人伏在地上,两只手捂着眼睛,无助绝望。
我想我会因为这样流血而死掉,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只能模糊看清周围,如雾里看花,水里看月,蒙糟糟的一团黑影。耳朵灵敏感却是增强了很多,我能听到安静下有小动物爬行的声音,不知道我死在这里以后,腐烂的尸体会不会被它们啃食的乱七八糟。
我彻底昏迷了过去。
……
黑暗中听到有人小声的抽泣声,好像是个女人,谁会来这为我哭呢?
我睁开我的左眼,那个身影慢慢变清晰起来,是兰香啊,她哭得鼻间通红,像个小兔子。
她看到我醒后,扑到我身上,我差点被压死。
“水……”我费力地吐出一个字,没
', ' ')('想到我的声音沙哑粗粝,活像七老八十的人。
兰香赶忙起来用水囊喂我,我渴了多天,喝得很急,止不住咳嗽,兰香拍着我的肩直让我慢点。
我喝完水想去摸摸我的右眼,眼睛上像是有异物,兰香赶紧拦住我的手,“殿下别碰,我给你用细纱包扎过了。”
我的样子肯定很吓人,我心里其实很害怕,讲出的话却是平静,“兰香我的右眼是废了吧。”我能感受到那把剑刺得很深,割裂了我整个眼珠。
“殿下,我会去找天底下最好的神医去给你医治的。”她看我这样又呜呜呜哭了起来,我知道她是安慰我,伤势严重已无药可治。
我点了点她冒泡的鼻间,自然转移话题,“兰香你怎得能到这里,霍燕……”
“那贱蹄子害的殿下成了这样,我对她还有用处,让我教导那位。”她插着腰,把所有难听的话都往霍燕身上骂去。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兰香,她都是最守规矩的,从不骂一个脏字,现下把霍燕霍景明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进去,直要挫骨扬灰的架势,让我哭笑不得,这不是也把自己骂上了。
我追问道,“你教导的是谁?”
她眼神闪躲起来,“哎呀,殿下对你知道太多没有那么多好处,反正他挺笨的,我跟他说我要去给他买点吃食,他就信了,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过那贱蹄子真可恶,连霍景明都不知道她动用私刑,回来了有那贱蹄子果子吃。”
我一头雾水,兰香身旁的人到底是谁?霍景明什么时候关系与我那般好了,还为我惩罚霍燕?兰香是在做梦吧。
兰香一副瞧傻子的样子瞧着我,恨不得打我几拳让我的榆木脑袋开窍。
“哎,算了殿下,反正你也不懂,我先把你安顿好吧。”她像个老母亲为她那不懂事的孩儿操劳。
她拉着我就要出去,“这寒水狱都没人看管,我看那贱蹄子是料定你会死在这里了,都把大量兵力调去了前线,支援霍景明去了,赵坤钰可真是狠,逼得他们要交出殿下来。”
“稍等。”我喊停了兰香。
我撕下了袍角,两条纤细的小腿露了出来,蹚着浑浊的水下去弯腰摸去。
兰香吓了一跳,“殿下快走啊,你摸鱼啊,这黑水里最多只有臭老鼠可以打捞了。”
我凭借着一只眼睛,牢里光线又暗,摸得甚是辛苦,手上估计是被水里的铁丝划破了,刺啦啦的痛,终于摸到了!
我还以为小五的头被老鼠或者什么动物叼走了,幸好只是被底下大团的藻类缠绕沉在底下。
我用撕下来的布料把他的头包裹打结,打算把他带回曾经的‘家’。
小五曾经说过那里很温暖,有兰香,有杜大哥,最重要的还有殿下您,是小五唯一的家。
兰香乍看到一颗头‘啊’短促的叫了一声,后面才意识到这是小五,脸上带了悲色,又开始不停的咒骂起霍燕兄妹来,以此来发泄她心里的悲愤。
我自从失去了一只眼睛后,走路平衡有点控制不好,摇摇晃晃背着包袱跟着兰香走去,要不是兰香时时提点,我只能摔个大跟头,还没逃出去,自己就先摔死了。
右眼被长发披散着,兰香给了我一张面皮让我贴上,然后在我脸上不停的捣鼓,直让我整个人焕然一新,变了张脸。
兰香骄傲道,“这易容术是齐国的秘方,被我偷师学艺学到的。”
我适逢拍了一句马屁,“兰香姐真厉害。”她笑得两眼冒光,我想要是她一直那么笑下去该多好。
她看着身前只有独眼的青年,仅剩的那只眼睛清明安静,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跟在宫里处理恭桶的老翁身边,等着兰香对我说话,她憋出一句,“委屈殿下了,此去一别山高路远,望殿下不要忘了我哦。”她捏了捏我的脸。
我心里涌上些酸楚,只用力挥手向兰香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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