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柯遂顺利收到剑桥的offer。彼时柯黎在大洋彼岸出差,打电话祝贺了他。他还想多讲几句,或者和她视频,柯黎说快上飞机了,等降落再聊。但柯遂等到那天——甚至是美国时间的那天结束,她都没有来过电话。
他忍不住开始算今年他们见了几次面,一只手数得过来。平常他在学校,暑假柯黎又调动到海外的分公司。柯遂知道都是借口,但他没有任何立场去追究,这些她早就计划好了,而他也同意,毫无怨言。
十二月,生日那天。其实对他而言一直都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只是一串数字,澳门没人管他,除开在这边两年,柯黎会上心。去年她带他出国滑雪。S城接近热带气候,从不下雪。两个极少见雪的人尚未滑到十米就摔作一团,她先摔倒,他后去拽她。两个人一齐滚到雪堆,激起雪花飞舞,一片耀眼的白茫。
清醒时她正趴在他身上,雪的味道弥漫其间,清冽的、冰凉的。她的眼睛映出他的面容。就这几秒,他们的世界除开彼此,没有别人,仿佛出生以前,他还在她体内一样。
柯遂翻开书本,想今天大概不会出门,但手机猛然震动几声,是柯黎。
他接通电话,柯黎在另一边说生日快乐,又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她快递给他。
“不用礼物。”柯遂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能陪我过生日吗?”
又补充:“如果有事就算了,不用管我,不是重要的事。”
不说话,但也没有传来忙音,他耐心等待,终于另一边传来“好”。
她到底心软。